“等等，你们有没有看到……”王家大儿媳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在村口的小路上回荡，却追不回那个消失的孩子，也唤不回往日的平静。

尽管发生了小程失踪的意外，但李萱萱一家回城的日子还是到了。

“这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章妈一边帮着收拾行李，一边忍不住叹气，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惋惜。

李萱萱抱着胖丫，坐在章倪自行车的后座，财娃和国庆坐在前面，车上挂满了家人朋友寄来的东西，他们要赶往火车站，踏上回城的路。

“娘，您别担心了，公安同志会尽力寻找的。”李萱萱安慰道，“我们走了，家里就拜托您多照顾了。”

“哎，你们路上小心点。”章妈不舍地挥挥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到了家，李萱萱先把自己买的东西给章妈，然后带着家人朋友寄来的东西回屋查看。

“哎呀，石大哥和石大嫂真是太客气了，寄这么多东西来。”李萱萱打开包裹，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吃穿用品，其中最多的就是两个孩子的衣服。

“娘，您看，这件棉袄真好看，胖丫穿上肯定暖和。”李萱萱拿起一件红色的棉袄，笑盈盈地比划着。

“是挺好的，这颜色也喜庆。”章妈接过棉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萱萱啊，你看看，你和章倪结婚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好了，孩子们也懂事，你石大哥他们都替你高兴呢。”

“都是托了大家的福。”李萱萱笑着说道，心里充满了感激。

“来，财娃，试试新衣服。”李萱萱拿起一件蓝色的小棉袄，招呼着财娃。

财娃乖乖地走过来，脱下旧棉袄。

“胖丫，你也来试试。”李萱萱拿起那件红色的棉袄，向胖丫招手。

然而，胖丫却躲在章妈身后，不肯出来，嘴里还说着：“不嘛，不嘛……”

“胖丫，怎么不听话呢？”财娃看着妹妹，一脸无奈，“妹妹不乖……”

“胖丫，来，试试新衣服嘛。”李萱萱耐心地哄着女儿，“你看这件棉袄多漂亮，穿上你就是最可爱的宝宝了。”

胖丫依然躲在章妈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那件红色的棉袄，“不嘛，不嘛，扎人……”

“哪里扎人了，这是新棉袄，可软和了。”章妈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来，奶奶给你穿上。”

“不嘛，不要……”胖丫扭着身子，挣脱了章妈的手，一溜烟地跑开了。

“这孩子……”章妈无奈地摇摇头，“越来越调皮了。”

财娃已经穿上了新棉袄，蓝色的棉袄衬得他更加精神，他看着跑开的妹妹，一本正经地说道：“妹妹不乖，不听话。”

李萱萱笑着摇摇头，这俩孩子，一个像爸爸，沉稳懂事；一个像自己，活泼好动。

“好啦，财娃真乖，来，帮妈妈一起收拾东西。”李萱萱招呼着财娃，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除了衣服，石家爸妈还寄来了不少吃的，有自家晒的干菜、木耳，还有自家做的红薯粉条，满满当当，都是家乡的味道。包裹最底下，放着一个信封，李萱萱打开一看，是石爸的笔迹。

信里，石爸石妈先是询问了李萱萱和孩子们的情况，叮嘱她在城里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用担心家里。然后，石爸在信里提起了弟弟石磊的近况，说石磊现在在县城上班，工作认真负责，还交了一个对象，是厂里的女工，人很勤快，石爸石妈都很满意。

信的最后，石爸石妈让李萱萱和章倪暑假的时候再带孩子回去，他们想孙子孙女了，也想亲眼看看未来儿媳妇。

“暑假啊……”李萱萱放下信，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你爸妈说什么了？”章倪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咱们的情况，让咱们暑假的时候回去一趟。”李萱萱说道，“爸妈说，小弟现在有对象了，让他们也见见。”

“这是好事啊！等暑假的时候，咱们就回去一趟，把胖丫和财娃也带上，让他们也看看太爷爷太奶奶。”章倪高兴地说道。

李萱萱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包裹上，那是李倩等人寄来的。

财娃好奇地凑了过来，“妈妈，这是什么呀？”

“这是李阿姨他们寄来的，我们打开看看吧。”李萱萱说着，开始拆包裹。

包裹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有李凯奶奶做的腊肠，有刘刚从帝都寄来的烤鸭……

“哇！”财娃的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去抓那只油光闪亮的烤鸭。

“等一下，财娃，”李萱萱笑着拦住他，“这是晚上吃的，现在吃了晚上就没有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财娃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烤鸭，小嘴巴撅得老高。

“不行哦，”李萱萱耐心地解释道，“晚上我们热一热，和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财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

李萱萱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拆着包裹。

包裹里除了吃的，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是李倩特意给孩子们买的。财娃一眼就看中了一把小木剑，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咻咻”的声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侠客。

李萱萱看着孩子天真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她又拿起另一个包裹，是周玮寄来的。

“妈妈，这里面是什么呀？”财娃好奇地问道。

“我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李萱萱说着，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装着两大包东西，一包是肉干，另一包是泡椒笋子。李萱萱打开肉干闻了闻，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周叔叔寄来的？”章倪走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这熟悉的包装，“他上次来就说要寄一些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寄到了。”

“嗯，我也给他寄了一些咱们这边的特产。”李萱萱说道。

财娃看着肉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妈妈，我想吃肉干。”

李萱萱拿了一块肉干递给他，“尝尝看，看看味道怎么样？”

财娃迫不及待地接过肉干，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点头，“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李萱萱又拿了几块肉干放进他手里，“拿去和哥哥一起吃吧。”

“好！”财娃拿着肉干，一溜烟地跑去找哥哥了。

看着孩子开心的背影，李萱萱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也经常给她买这种肉干吃，那时候，她总是和小伙伴们一边玩耍，一边分享着美味的肉干，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在想什么呢？”章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李萱萱笑着摇摇头，将剩下的肉干和泡椒笋子放好。

“是什么样的事情？”章倪好奇地问道。

“就是……我小时候，我爸爸也经常给我买这种肉干吃……”李萱萱一边回忆着，一边将那只烤鸭拿了出来，“对了，这烤鸭要趁热吃才好吃，我去把它热一下。”

“我来吧，你去陪孩子玩一会儿。”章倪接过烤鸭，转身朝厨房走去。

李萱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章妈的声音：“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弄得一身都是泥？”

李萱萱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出去……李萱萱快步走出屋，只见章妈抱着胖丫站在院子里，胖丫的新棉袄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原本鲜艳的颜色变得脏兮兮的，有些地方甚至被勾出了细碎的棉絮。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点呢？”章妈一边心疼地拍打着胖丫身上的泥土，一边忍不住数落道，“这可是你新做的棉袄，过年都还没穿呢，这下好了，全毁了！”

胖丫低着头，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委屈巴巴地说：“我……我想自己站起来，可是地上太滑了……”原来，她刚才在院子里玩耍时不小心摔倒了，想自己爬起来，却越弄越脏。

李萱萱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胖丫，柔声问道：“摔到哪里了？疼不疼啊？”

胖丫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不疼，我只是想把衣服弄干净……”

李萱萱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和沾满泥土的小手，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摔疼的地方，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衣服脏了洗一洗就好了，下次要注意安全，别再摔倒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塞到胖丫手里，“来，吃颗糖，甜一甜就不难受了。”

胖丫接过糖果，破涕为笑，仰起头看着李萱萱，甜甜地说：“谢谢妈妈！”

“好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李萱萱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转头对章妈说，“妈，我带胖丫去洗洗手，您也快去歇会儿吧。”

章妈点点头，看着胖丫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笑着打趣道：“这丫头，真是越大越皮了，衣服都勾破了，看她过年穿什么！”

李萱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拉起胖丫的手，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章倪正在热着烤鸭和腊肠，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李萱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零嘴，有瓜子、花生、糖果，都是她特意留着过年招待客人的。

“妈，您过来尝尝这个……”李萱萱说着，将一碟切好的腊肠端到章妈面前。“哎哟，你这孩子，每年都准备这么多吃的，家里又不是没东西。”章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掩盖不住，接过腊肠尝了一块，连连点头，“好吃，真好吃！今年这腊肠做得比往年都香！”

李萱萱笑着说：“好吃您就多吃点，我还做了烤鸭，一会儿您也尝尝。”说着，她转身从锅里捞出几块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鸭，放在章妈面前的碗里。

章妈看着碗里的美食，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感叹道：“还是萱萱你好啊，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每年都想着我这个老婆子……”

“妈，您说的哪里话，您对我好，我还不知道吗？”李萱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您快别忙活了，坐下歇会儿，一会儿还要准备年夜饭呢。”

章妈笑着点点头，在桌边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李萱萱聊着天，婆媳俩相处得十分融洽。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天。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章家也不例外。一大早，章爸就带着章倪和财娃一起贴对联，章大嫂则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年夜饭，李萱萱则带着胖丫在院子里扫地，一家人分工合作，忙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小程回来了，却不像往年那样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而是拽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那女人低着头，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但从她隆起的腹部可以看出，她已经怀孕至少七八个月了。

“小程，这……这是怎么回事？”章妈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得合不拢嘴。

小程没说话，只是将那女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语气不善地说道：“这是佟菲菲，我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众人顿时哗然。章大嫂更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程，你糊涂啊！这女人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现在带她回来，还带着个拖油瓶，你让家里人怎么接受？”

章大嫂口中的“拖油瓶”，自然是指佟菲菲肚子里的孩子。

小程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章妈一个眼神制止了。

章妈叹了口气，对佟菲菲说道：“孩子，你跟我来吧。”

佟菲菲怯生生地看了小程一眼，然后低着头跟着章妈进了屋。

……

“小程这孩子，真是糊涂啊！”章妈叹了口气，对李萱萱说道，“当初这佟菲菲为了回城，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她骗了小程的感情，还偷了家里的钱，要不是后来被发现了，小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

李萱萱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件事，但也从章妈和章大嫂的口中听说了不少关于佟菲菲的事情。

“后来，小程去找她，才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她那个城里的丈夫根本就看不上她，还经常打骂她。她怀孕了，也被逼着打掉了……”章大嫂接着说道，“小程看着她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把她带了回来。”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李萱萱欲言又止。

“唉，谁知道呢……”章大嫂摇摇头，“不过，我听说王婆那老太婆可恨死佟菲菲了，说是她害了朱家，还诅咒朱家遭报应呢！前些日子，朱家的祖坟被人泼了粪便，我看八成就是那老太婆干的！”

夜幕降临，屋外爆竹声声，年味渐浓，然而章家却笼罩着一层阴云。

“吱呀——”

大年初三的下午，院门被人推开，来人拎着两瓶酒，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大年初三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章家的枣树枝头冒出点点嫩芽，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院门被人推开，来人拎着两瓶酒，脸上堆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正是岳城。他一眼就看到章妈正在院子里给胖丫洗头，水盆里升起袅袅热气，氤氲了祖孙俩的笑脸。

“婶子，在家呢！”岳城几步走上前，将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搓着手笑道，“我来看看章叔在家没？”

章妈头也没抬，淡淡说道：“他不在，出去了。”

“哦……”岳城有些尴尬，搓着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章妈没有进一步搭理他的意思，只好赔着笑脸说道，“婶子，那什么，我改天再来……”

“不用改天了，以后都别来了！”章妈猛地站起身，语气凌厉，“怎么？你们家吴悦把我们家小程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还有脸来？我们章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章妈的怒火来得突然，岳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章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给堵了回去。

“当初要不是你们家吴悦从中作梗，小程和菲菲早就结婚了，哪还有后来那些事？现在你们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丢给我们，自己倒是过得逍遥快活！怎么？现在想起我们家来了？我告诉你，晚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章妈越说越激动，指着院门，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给我滚！以后别再来了！”

岳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握紧拳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拿起桌上的酒，灰溜溜地离开了章家。

傍晚，岳城回到家，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见妻子吴悦的身影，只有灶台上冷冰冰的锅碗瓢盆，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漠不关心。

“娘，吴悦呢？”岳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向坐在堂屋里纳鞋底的王妈问道。

王妈头也不抬地回道：“去姚家了。”

“又是姚家！”岳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她整天往姚家跑什么？家里没活干吗？”

王妈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纳着鞋底，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苍老和疲惫。

岳城烦躁地在屋里踱了几步，一脚踢翻了凳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猛地转身，冲出家门，朝着姚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岳城怒气冲冲地来到姚家门口，粗暴地拍打着木门，恨不得把门板砸出一个洞来。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屋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声。

“姚老三，你给我滚出来！”岳城对着屋里吼道，声音大的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见。

不一会儿，姚老三打开了门，一脸不悦地看着门口的岳城，“你小子发什么疯，大半夜跑来我家撒野！”

“我发疯？我还想问问你，你把我媳妇藏哪去了？！”岳城一把揪住姚老三的衣领，怒目圆睁。

姚老三一把拍开岳城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不屑地说道：“你媳妇去哪了，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她爹！”

“少给我装蒜！”岳城咬牙切齿，“我警告你，赶紧让她滚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姚老三冷哼一声，抱着双臂，斜着眼看着岳城，“怎么？想打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三，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吴悦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岳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吴悦淡淡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倒想问问你，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岳城怒火中烧，指着吴悦的鼻子骂道，“你整天往姚家跑，你到底有没有为这个家想过？”

吴悦冷眼看着岳城，一言不发，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岳城见吴悦不理他，更加气愤，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拖回家。

“放开我！”吴悦用力甩开岳城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我告诉你岳城，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了！”

“你什么意思？”岳城愣住了，不明白吴悦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吴悦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离婚吧！”

岳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章家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李萱萱哄睡了两个孩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堂屋里，章爸坐在桌边抽着旱烟，章妈和章大嫂则在收拾着东西。

“娘，大哥大嫂，你们在干嘛呢？”李萱萱走上前，好奇地问道。

“收拾东西啊。”章妈笑着说道，“你李倩姐寄东西回来了，好多好吃的呢！”

李萱萱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凑上前去查看。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京城的糕点、上海的糖果，还有各种罐头和腊肉，看得李萱萱眼花缭乱。

“哇，这么多好吃的啊！”李萱萱忍不住惊叹道，“李倩姐也太好了吧！”

“可不是嘛！”章妈笑着说道，“你这李倩姐啊，就是心细，每次寄东西回来，都想着我们。”

“是啊，”章大嫂也笑着说道，“小萱，你看看，这里面还有给你和孩子们的礼物呢！”

章大嫂说着，从包裹里拿出几件衣服和玩具，递给李萱萱。

李萱萱接过衣服，发现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而且布料摸起来也很舒服，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李倩姐真是太破费了。”李萱萱感动地说道，“等我下次写信，一定好好谢谢她。”

“谢什么谢，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客气话。”章妈笑着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

李萱萱点点头，正准备回房间，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章妈，问道：“娘，小程哥的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啊？”

章妈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处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李萱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章妈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章妈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李萱萱看着章妈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李萱萱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程和佟菲菲的事。

“唉，也不知道小程哥和佟菲菲以后会怎么样……”李萱萱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李萱萱顿时睡意全无，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缝，朝外看去。

只见院子里，章妈和章爸正站在门口，与一个女人对峙着。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佟菲菲。

此时的佟菲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挺着个大肚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些脏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小程！”佟菲菲拍打着院门，大声喊道。

“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章妈指着佟菲菲的鼻子，破口大骂。

“娘，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李萱萱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劝道。

“好好说？”章妈指着佟菲菲，气得浑身发抖，“你让我怎么好好说？你看看她干的好事！”

“娘……”李萱萱还想再劝，却被佟菲菲一把推开。

“你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章妈怒吼道。

“娘，我知道错了，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小程！”佟菲菲说着，便要往院子里冲。

章妈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两人拉扯间，佟菲菲突然脚下一滑，“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菲菲！”

一声惊呼，小程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抱起佟菲菲，焦急地喊道：“菲菲，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李萱萱见状，顿时脸色一变，心中暗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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