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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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清晨,大雨。
充沛的水汽缭绕着黄色的大地,翱翔的苍鹰俯漠视着潦草的生命。
在一座极尽荒凉的荒原之上,在皆是黄沙的山谷之内,有一座黑铁造就的城市,城市宏伟壮丽,墙身布满了黑铁荆棘、刀痕,仿佛在向人诉说着这座城的历史——黑铁城,恒远却不失威严。
而此时的黑铁城,在荒原从未有过的暴雨中,迎来了自己最辉煌也是最被悲壮的时刻。
姚不醒身上的黑色铠甲已经破裂,最亲密的伙伴尸体横在眼前,鲜血在他的胸前流淌而出,像一支小小的溪流,伴着冰冷的雨水,顺着城墙的阶梯向下流淌,最终与其他的“溪流”汇合,聚成了一片鲜红的海洋。
半跪于地的姚不醒,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看着城墙外源源不断攀爬而来的“东西”,绝望是此时此刻姚不醒唯一拥有的情绪。
“时光不能抹灭往日的荣耀,沉沦无法重现昔日的辉煌。”
姚不醒带着无尽的绝望,低声喃喃。
没有火光,没有呐喊,在漫天的暴雨声中,姚不醒再也支撑不起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就像先他而去的上万战士一般,如钢铁折弯、如大山崩塌。
躺倒在血泊的城头上,姚不醒看到了一只苍鹰飞在自己的上空,来回盘旋,久久不去。
苍鹰在暴雨的天空中像一个水滴,急速的下坠,落在他的身旁,姚不醒终于看清了苍鹰的全貌。
“你的荣耀结束了。”苍鹰用自己的人首说着姚不醒能够听懂的语言。
“结束了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你们这帮畜生啊。”姚不醒的话语平静,平静的像是快要死的人,却不像一个不甘失败的人。
苍鹰来到姚不醒的近前,默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姚不醒也看着它,四目相对时,姚不醒竟然读到了苍鹰眼中的一丝悲凉,紧接着,他感受到苍鹰的巨爪按进了自己的胸膛。
在跌入死亡的刹那,姚不醒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永生永世,皆是如此,就如你的过去。”
……
暴雨依然,却没了梦中的场景。
满身是汗的姚不醒被惊醒后坐在了床边,屋外暴雨声充斥着卧房,明亮的烛火映着被风吹开的木窗,摇摇曳曳,令人烦伤。
姚不醒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般场景,每一次死亡时都会听到那最后一句令他莫名其妙的话。
这种情况发生在一个月前。
他在一个早晨醒来,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似乎身在一个毫不熟悉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陌生,睡梦里会反复出现曾经不会出现的场景。
但他知道,这里还是自己生活十九年的家。
……
姚家是一个世家大族,家族是在一个名叫南泽的国度,而他是这个大家族的长子,并且聪慧过人,且记忆力超群。众人都认为姚不醒有大慧根,学的东西一点就通,且相貌堂堂,深受姚家一族人的喜爱,至少姚不醒认为表面上如此。
而当代姚家家主——也就是姚不醒的父亲,更是将姚不醒当做家族未来的接班人看待,极尽所能培养,希望他能带领家族更上一层楼,入得圣道院,开辟出无上的荣光。
“姚不醒,姚不醒……你这是怎么了呢。”姚不醒这一个月来经常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英俊而又陌生的脸,自言自语道。
姚家大院,宗堂。
“大哥,我那大侄子最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总是魂不守舍的,有一次我找他切磋切磋武艺,他居然跟我说没兴趣,直接跑出去喝大酒了,这还是我那个勤奋好学的大侄子吗。”宗堂中位子排两行,说话的是一名白面书生样的中年人,手持羽扇,气质超凡,颇有仙人之姿。
“姚玉面,你就拉倒吧,别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一天到晚装仙风道骨的仙人,一眼看过去,不知道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高手,可惜,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哈哈哈哈。”坐在堂中的另一名中年人开口讥讽。
“姚刚,你……”被称为姚玉面的人收起羽扇,欲要起身理论。
“好了!别吵了。”坐在宗堂正中央的姚家家主姚天怒喝道。
躺下争吵的二人,正事姚天的同胞兄弟,常有不合,一言不对便口语相对,有时也会大打出手,好在他们服气姚天,姚天能够有很高的威信,绝不只是兄长和家主这两重身份,更为重要的,姚天本身的实力很高,在南泽国内,堪称世俗界前十的大高手,是姚家的顶梁柱,谁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既然有人管着,自然未生事端。
姚天看了看躺下二人,心中叹息,姚家到他手里虽然有一定起色,手握5万兵甲,但南泽世家林立,国主现在又锐意改革,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将是万劫不复。
家中的两位兄弟平日不学无术,好逸恶劳,是完全指望不上的,私下里干的那些个事,真以为能瞒得过自己?
还好老天开眼,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给姚家带来了一个天才。
圣道院在西苍国的选拔就要开始了,如果自己的儿子能进到圣道院学习,那姚家就能更进一步了。
可是,最近自己的儿子,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变得叛逆了?
姚天轻轻摇头,摒弃了令人不愉快的念头。
“我找你们来,是要商量一下,再过三月,就是南泽国的圣道院选拔,我本想姚儿通过大选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一月前姚儿性情大变,我本道是身体不适,请了最好的郎中医治,
但郎中都说姚儿身体无碍。”姚天缓缓的说。
“虽然是这样说,我依然不放心,私下请了一位高人来帮姚儿看看,是否在修炼的方面有问题,结果同样是一切如常。”
“所以,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这段时间,你们都少去找姚儿胡闹,最好等到圣道院大选之后吧。”姚天看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兄弟,漫不经心的说道。
堂下的姚刚和姚玉面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心中虽然不快,但两人都知道,事关家族长子,且牵连圣道院,二人虽浑,但在这件事上,态度是惊人的一致。
家族有这么一位手段强硬、能力出众的兄长就够了,一山不容二虎,还是装傻充愣活的久远,别看姚天表现兄友弟恭的模样,还不是因为二人“不争气”,否则能有好日子过?
此时姚天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吃喝嫖赌这两人是门儿清,正事上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而此时姚玉面道:“大哥也不必烦恼,姚儿天资聪慧,未满一年即将成年,此次就算是入不得圣道院,以我们姚家的地位,难道还不能给姚儿一个好的前程吗,非要费那个劲学什么武,炼什么道啊。”
“闭嘴!你懂什么。”姚天像是被刺破了逆鳞,大喝道。
姚玉面脖子一缩,遇到这么个强势的大哥,也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倒霉。
“有很多情况,你们不清楚,也懒得跟你们说了,我找你们来,就是通知你们这件事,好了,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吧,记住我说的话。”
无奈和失望,姚天表现的是这样的情绪。
实际上,此时的姚天,在想到这个世界时,内心中只有一种情绪——恐惧。
而对于这一切,姚不醒也知道,但自从经常梦见奇怪的事情后,他性情大变,不再勤奋好学于诗书,更不会鸡鸣早起练武功。
姚不醒现在除了享受,就是享受了。
南泽国是一个风光秀丽、风景怡人的地方。
姚家作为南泽国内有名的世族大家,家中自然是亭台水榭,湖光满园。
此时此刻的姚不醒,躺在家中的“巢园”中的湖水旁,此处白鸟聚集,有一处天然的湖泊,被姚家纳入后园之中,命名为“巢园”。
此湖有一处湖心岛,岛中有一小山丘,名曰:登天。
初时姚不醒见到巢园只是散散心,后来转悠到湖心岛。见之不觉好笑。
少年时姚不醒就知道这个地方,当时自己吵着要去“登天”,但被父亲拦下,说还不到时候。
那是的他无比听从父亲的教诲,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现在旧地重游,巴掌大的地方,不过二三十米的高度,居然敢称“登天”二字。
莫不是逗人玩儿?
揣着满脸不屑的表情,姚不醒抬脚就要踏破“登天”。
然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作者题外话】:前面会稍微有点慢,
这本书我想呈现给大家的不光是一个纯仙侠的故事,
还有很多其他元素和情节,
请大家耐心看下去,每一章我都会认真去写。
感谢您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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