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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多少有点阴魂不散


  寻常人实在很难想象李诗琴吵闹起来会到何种地步。

  眼下我正与李诗琴一同站在医务室门前,但回想起方才一路上的遭遇,我仍然会感觉自己无辜遭受了酷刑。

  方才那段路,行程两点一公里,用时二十三分钟,即便我已经走的快要死掉,仍然没能阻止她在此时间段内讲了五万余字。

  但李诗琴毕竟承诺过我两万的误工费,如此想来,我所受的苦倒也不算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许历史系的确是委屈了李诗琴吧。

  “谢怀玉,你为什么又不肯动了?如今都走到这里来了,你不可能还想着走吧?”

  我皱皱眉,耐着性子回答她:“怎么能说是临阵脱逃,只是,李诗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总觉得略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你在不安什么,”李诗琴一面这样说着,或许是怕我临阵脱逃,竟不由分说的直接将医务室的门一把推开,“既然已经来了,你老老实实给我看病就行,即便到时候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会想尽办法给你解决。”

  在如今这条时间线里,李诗琴还从来不曾直面过任何具有恐怖血腥意味的场面。因此,在她看清楚医务室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她近乎要昏厥。

  我这时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李诗琴的反应足以引起我的警惕,见她这时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面闲谈着朝她靠近。

  “不是已经和你讲过,我不愿意看病。所幸眼下我们还不曾打扰到医生,不如现在便回去吧。”

  但还不等我接触到李诗琴,她就已经被人从身后推开,我愕然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人,一时间竟有些痛恨自己此前为了两万轻易就妥协的决定。

  “啊,是你啊?”

  眼前人笑着同我招呼。

  “想不到你竟还活着,如今又跑到这地方来?这时遇上我,怎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不得不说,眼前人确实生的一副好相貌。

  黑发如绸,又以红色的系带束做马尾,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做什么事情,因此顾及不上仪态,这时正略微散乱着。

  他面上沾着血,肤色苍白的略显病态,眼睛则是好看的鸽血红,正站在我面前欲说还休的看着我。

  我个人推测,或许是因为纪忱已经等不及想要取我性命的缘故。

  我略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半饷才答到:“李诗琴身子不太爽利,便缠了我一道过来看病,这里的医师呢?”

  我这样问他,顺势往医务室里走。

  纪忱倒是轻易的就让了路,我松下一口气,便要去扯李诗琴。

  即便我此前早有准备,但在我抬眼看清楚医务室里的状况以后,动作间仍是一愣。

  校医背对着我两人坐着,仰躺在他身下的那把木椅上。因为脖子被人折断,因此他的头颅完全翻折下来,正死不瞑目的看着我与李诗琴。

  此人面部的颅骨部分已完全塌陷下去,面上血肉淋漓的一片。我几乎分辨不出他口鼻的位置,因为那里的骨头已是完全粉碎的,折断的顶骨从他的皮肉中刺穿到外界。

  这人显然是被人以钝器猛烈的击打面部至死。

  意识到这件事,我几乎不受控制的反过头去,惊恐的看向纪忱。但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以后,很快又回过头,伸手去够李诗琴。

  但纪忱这时已经走过来,俯身凑到我耳旁轻轻的笑,他问我:“不是要看医生吗?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玩够了,在看见我两人露出的丑态以后,愉快的笑了一声,勉强给我二人解释了一句。

  “你不必感到如此害怕,此事若是被谢珏知晓,只怕是又要欺辱我。但谢怀玉,此人并非死于我手,你瞧仔细。”

  我没做声,仍然警惕着眼前人,并尝试着想要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正是因为此举,我这才注意到,这人虽已经死去,但眼睛仍转动着,始终在注视我与李诗琴两人。

  但相较起纪忱来说,这具尸体身上的异状暂时不是我有闲心能顾及得上的。

  “谢怀玉,好歹算是我的后辈,你怎会如此胆小。”

  见我仍不信他,纪忱只好无可奈何的又解释一句:“此人已死了将要五十年,我那时身在自己的封地,如何能害他?”

  我愣了愣,经他的提醒,这才回想起来要使用能力对这尸体进行观视。

  得出的结论正如纪忱所说,此人的确已死了将要五十年。

  这具尸体并非是纪忱杀的,但纪忱对我两人的威胁性并不因为这事实减少半分。

  “谢怀玉,对于我来说并不公平。你看,无论我使了什么手段,事到如今,你仍然活着。难道这不足以说明我对你的友善?”

  “难道那时故意诱导我去往一楼,想借此害我性命的人不是你?”

  “谢怀玉,你莫非是生气了?怎能说是我故意想要害你性命?我不过是与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纪忱乐不可支的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此事的确是我的不对。这样,我与你道个歉,道歉过后你可不许再生气了。”

  我没理会这人的胡言乱语,够到李诗琴以后,我粗略观察了她的状态。

  李诗琴被这具尸体吓得不轻,但所幸她这时还能行动。

  “这便打算要走?谢怀玉,不是说要来看病吗?以你目前这样的精神状况,若不及时以玄学手段进行干预,只怕是活不长。”

  “此事与你无关,”我回看了一眼这是真仰躺在木椅上的那具尸体,蹙眉又问他,“纪忱,我只问你一句,方才在我来以前,你在做什么?”

  “你还在怀疑我?”

  纪忱正想辩解,在注意到李诗琴看向他时明显惊恐的神色以后,才意识到自己面上的血迹。

  他又是笑:“你是在指这个?谢怀玉,你无需害怕我什么。在你来以前,我不过做了一个小小的试验罢了。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直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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