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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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训楼内的情况比我原先设想的那般更加诡异。
现在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两点零七分。按理来说,此时已临近上课,以往这个时候,实训楼内早已经人头攒动,我何曾见过实训楼如今这般模样?
济德大学是偏向于文史类的高等院校,因此,在本校的实训楼内,妥善的安置有数百件文物。
或许有从事相关工作的人知晓,对于此类文物的储藏条件通常都是极其精细的。
既是文物,其价值大多是也极其漫长的年岁汇聚堆砌而成的。正是因为如此,文物当中相当一部分都极其脆弱,它们无法承受寻常的环境条件,甚至无法抵御强光。
考虑到这一因素,济德大学内实训楼的采光可以说是相当昏暗的。
即便眼下的时间还处于正中午,但实训楼内的环境却与其他建筑晚上六点时的光照无甚区别。
若是放在以往时候,我本不会因为这样昏暗的环境感到恐惧。因为在这里念过几年大学,我对这里的环境较为熟悉,反倒会对这种习以为常的环境感到亲近。
但这件事情在此时显然并不适用。
谢云缃沉默走在我面前一两步远的地方,两侧是空无一物的苍白色石壁,面前是过道。
要说是空无一物,其实也不大准确。
我校习惯于将部分文物陈列于实训楼两侧石壁向内凿空而形成的凹槽上。但此时,我却半点也见不到这原本理应出现在石壁内的置物台。
但随着我二人的脚步不断向前行进,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壁,竟反倒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平白显现出那些原本就存在的石台。
我这时的感觉很难以语言描述。
我错觉自己这时好像在赴死。
眼前的景象是错误的,无可描述的,不可言状的。
但身后,却是正确的,合理的,符合人类正常认知的。
仿佛两者的世界交叠,且不断随着我与谢云缃两人的移动变换着奇点。
我感到恐惧。
我错觉自己仿佛正从身后被某物所注视。
我想要后退。
对于眼下这种极端诡异,无法以人类目前所知的任何原理进行解释的情况,人类天生就具有回避的本能。
但谢云缃却一言不发。
他仍旧牵住我,或许是因为察觉到我此时心里已生了退意,他这时的力道几乎可以说是略带强硬,且不容置喙的。
我试图与他再周旋此事,但谢云缃仍旧保持着沉默,他拒绝回答我的一切质询,只是偶尔回过头,以一种尤为痛苦的眼神安静的注视我。
我无法决定。
我眼前是逐渐被抽象为概念的通道。
我无法理解自己此时目击到的一切。
原本存在于四维概念这一物理模型中的时间线逐渐从三维世界里剥离而出,以一种目可视的状态呈现在我面前。
我无法理解。
我无法理解。
我感到耳鸣,我看见自己的眼睛在流泪,又从双耳里淌下鲜血。
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眼睛不可视。尽管如此,我却轻易借由一种人类难以理解的方式注视着自己的四周。
谢云缃此时仍旧是沉默的,他兀自看着我,眼神里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悲悯。
我无法理解。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将此时的感知落在自己的躯体上。
我看见自己此时已然变成了怪物。
躯体悬空,我这时已无法再从自己原本的躯体上拼凑出原本为人时的轮廓。
我的轮廓时常在流动,这使我错觉自己原本不存在。
我完全无法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在我身上正厚重的覆盖着某种不明材质的白色织物,正因为如此,我无法窥破在那面厚重的白色织物下,我的躯体究竟变化成了何样的怪物。
谢云缃对此仍旧未置一词。
他在咳血。
谢云缃的瞳仁是钴蓝色,宝石的质地,这些事情我曾提起过,如今却忍不住还要再说。
在谢云缃默然注视着我的时候,我时常会感到恍o惚。我曾无数次因为他的那双眼睛错觉此人对我怀抱有某种爱。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自称是我的爱人,又曾千次万次救我于水火的男子,会如此毫无半点征兆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有些愣神,原本还欲细想,但此时再一次强硬的占据了我所有感官的痛感迫使我放弃了这一切。
我应该如何解释?又应该以何样的语言尝试形容?
我这时看见自己面前所有概念性的事物几乎在同一时间具象化。触感变为可视的,声音可以触碰,我感到自己的视觉吵闹,嗅觉纷杂,好像为人时的五感在这一瞬间搭建了某种具有神秘学意义上的联系。而在此基础之上,我又演化出了其余的,远在人类理解范围之外的感官。
大脑处疼痛绵密。
无数神秘学领域相关的学识在此刻都向我逐赶而来。
美丽的,晦涩的,数以万计无始无终的时间轴仿佛万川归海一样在我眼前集聚。
我看见某物创生,又在同一时刻见证了它的发展与延续,最后再诸同万物,无可避免的寂灭于无序的混乱里。
我开始逐渐理解一切。
在此之前,我就早已经无数次困惑于这种平白无故出现在我身上的力量。
这力量虽然诡异,却也毫无疑问的强大。但与此相对的是,在被动的使用了这力量以后,我意识上所承受的副作用也相当明显。
在我完全丧失生命迹象以后,被动的将时间回溯至二零零七年五月十八日的凌晨,以丧失自己意识状态的部分稳定性作为代价,换取一个重新做出抉择的机会。
按理来说,这样恐怖的力量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涉及到因果律,绝非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可以驾驭。
直到现在,借由颅内数不可计的玄学知识提示,我终于隐约的意识到此事的真相。
此时平白出现在我身上,这极端恐怖的能力,原本理应是属于谢云缃身为正神时候的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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