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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你有疾之前,可曾食髓知味?


江四爷在辅城军营这两天,跟一帮子大兵在一起。

面对黄风沙土,喝酒打枪比划拳脚,不提有多肆意畅快。

那时候见不到温香软玉,那些糙汉会聊荤腔,倒还不觉得什么。

回来时知道姰暖过来,中途就折路去买束白玫瑰,还被傅闻戬嘲弄的笑睨了好几眼。

这会儿眼巴巴跑上楼来,原本是想卖好的,想搂着就要嫁进门的小媳妇儿温情温情。

可见到纤柔白净的漂亮玉人儿,'温情'瞬间抛在脑后。

尤其她故作嗔恼的娇态,那条纤细雪白玉臂抵在门框上,悠悠盯他的模样,简直风情而不自知。

他心里涨得鼓鼓囊囊,顷刻就动了念想,根本不想克制。

他是畅快了。

可因着‘时间紧,任务重’,不妨一遭就做得有些狠。

只半个钟,如轰雷骤雨,打得姰暖像被暴雨摧折的芭蕉叶,萎靡恹恹。

这遭床事发生的急。

外室房门,虽被柏溪眼疾手快自外带上,但屋里窗户,却尽数开着。

微风卷着碎不成调的哭声,尾音像缠着勾子,有一阵难过比欢愉更甚。

不晓内情的,只觉得屋里女子,活像被‘土匪’给糟践了。

庭院的洋车边,原本低头抽烟的副官,手猛地抖了一下。

下一瞬,手忙脚乱打开车门,迅速低头钻了进去。

车门'哐'地一声关上。

再听不见不该听的。

副官长舒口气,却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缩着脖子鬼鬼祟祟透过车窗往外打量。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瞧见自家军长自前厅走出来,立在房檐下抽烟。

站在那儿挺长时间,又被江四爷身边那位项总军给请了进去。

傅闻戬的副官躲在车里,余光忍不住瞥向楼上敞开的窗户,不免悄悄汗颜…

这江四爷,真是金玉其外,很唬人眼。

哪就那么急色呢?

还折腾老大动静…

这不是故意刺激他们军长么?

——

江四爷逞够了,却彻底惹恼了姰暖。

他又低声下气地哄人。

见姰暖捂着小腹,脸色难看至极,暗叹口气,舍下最后的脸面,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姰暖浑身一麻,顿时失色惊呼,伸手就要将他拽出来。

男人却压住她双腿,继续把弄…

姰暖颤声发抖,通身雪肌渐渐熏染成粉色。

她枕着满头凌乱乌丝,无助又可怜地瘫软在云枕间,纤细天鹅颈缓缓扬起脆弱弧线。

她承受不住。

很快脑中白光散盖,潋滟水眸中春意一瞬盛开,继而归附深渊,空洞失焦。

鬓边纤白素指无意识地轻颤,被一只修长潮湿的大掌覆盖,十指交扣紧紧压住。

男人钻出被中,又情不自禁缠吻她。

唇瓣上湿濡咸意自舌尖传入姰暖口中,稍稍唤醒她意识。

江四爷喉结轻滚,溢出沙哑低笑。

“暖暖真软…太好欺负…”

几乎没叫他费什么力,就被治得温顺下来。

因着怀里人儿混混沌沌,温温顺顺地攀附回应,江四爷再次欲垒溃塌。

彻底将楼下带回来的客人,给抛到了脑后。

这遭,身下人如被驯化的情妖,勾魂摄魄得紧,江四爷理性尽失,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两人迟迟纠缠不清。

……

楼下前厅里,项冲已经给傅闻戬续了第三壶茶。

他不知道第几次瞥向这位傅军长。

不明白这位,怎么这么没眼色?

四爷明显是‘绊住了脚’,这顿晚膳多半是要泡汤。

为什么还不走?

转念又思及,傅闻戬‘不行’,恐怕是对男女那点事也不太开窍。

他大概也许,是没意识到……?

项冲脸色一如既往的板肃,脑子里却在琢磨,怎么样开口请这位傅军长离开,又不显得是四爷失约。

还没等他琢磨出来,就见傅闻戬搁下茶杯,自沙发上缓缓站起身来。

要走了?

项冲唇瓣微张,正要说‘送’,就听身后楼梯上,传来江四爷清懒的笑语。

“有些小事,耽搁了,你还没走?”

江四爷很快走下楼梯,眉梢眼尾都带着股子神清气爽,侧脸交代项冲,“吩咐厨房摆膳,爷跟闻戬喝两杯。”

项冲眼瞧着,自家四爷头发半干,胡子也刮净了,一身儿松敞自在的天青色便裳,颈侧还露出两道红印儿。

这一副刚消受了美人恩的惬意餍足,不要太明显。

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项冲喉头不自觉清了清,低眉应了一声,转身去交代摆膳。

江四爷眼尾噙着笑,顺手捞起桌上烟盒,微歪头咬了支烟,又招呼傅闻戬坐。

“先坐。”

傅闻戬清淡勾唇,依言落坐,亲手划了支火柴给他点烟,声腔清沉淡漠。

“先前与人约好在祥和饭店的,四爷这就改了?怕会被人挑理。”

江四爷呼出口烟雾,修长指尖夹住烟蒂,语声散漫。

“最近这些日,也招呼他们不少次,谁还没个急事儿耽搁住,今晚不招呼了…”

他说着话儿,不经意间抬手敛目,烟蒂尚未递进唇边,瞧见右手虎口处,挨着金曜石指戒的位置,一个整齐的月牙印儿。

江四爷哑然失笑,半点儿不遮掩地晃给傅闻戬看。

“瞧瞧,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女人闹腾起来,比那些人可难伺候,不过几日不好好陪她,她就甩脸子使脾气,给爷一通好受…”

又似笑非笑调侃傅闻戬,“日后等你有这一遭,便懂了。”

傅闻戬眼眸掠过他右手虎口上的牙印儿,唇角轻扯,笑未入眼底。

“我无福消受,怕是不会懂了。”

他挑眉,迟疑地看了眼楼上,“那我是否该识相些,这还是走了的好,免得四爷又要为难吃苦头…”

江四爷背倚进沙发,咬着烟蒂,拇指轻揉了下虎口,清声低笑道。

“不至于,爷这位是惯的性子娇纵了些,不过也好治,就是费些功夫。”

他说得暧昧不清,隐晦却易懂。

傅闻戬黑眸微暗,扯了扯唇,没再说什么。

江四爷伸长手端起茶壶,脖颈微昂,就着壶嘴灌了一口,又悠悠噙笑与他随口闲聊。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避讳忌医?还是要当一回事,不如让爷大舅子替你好好看看……”

傅闻戬很快打断他,语气淡漠。

“不必,我能看开,四爷好心,我心领了。”

江四爷凤眸微眯,唇边笑弧未动,深深看了他一眼,启唇的话意味深长。

“爷有话直说,你有疾之前,可曾食髓知味?”

傅闻戬青茬浅覆的下颚骨微紧,淡淡垂目没有答话。

他稳稳端起自己那杯茶盏,气稳如山的抿了一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江四爷细细打量他,长腿轻搭,失笑摇头。

“怪不得你能忍,这等事但凡曾食髓知味,圣人也再做不到清心寡欲。”

“闻戬,掏心窝子话,该治还要治。”

“不然,你此生有憾。”

傅闻戬眼睫低敛,沉黑眸色凝着杯中茶盏,一言不发。

江四爷清懒笑声渐收,悠悠咬住烟蒂,瞳眸深处讳莫如深。

他后来是有点刻意为之。

傅闻戬派人到洪城去查一些事,消息已经传到江四爷耳朵里。

他绕着姰家兄妹查了太多,尤其是他跟姰暖之间的事。

这份心思,很不一般了。

男人在某些方面,也会直觉敏感。

越是独占欲强盛的,也是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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