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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没有错,不要为他求饶


  王路方哭喊道:“大长老,我可能一时做了错事,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大长老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硬声接话道:“你有什么苦衷?”

  王路方的肥手抹着眼泪,啜泣的说道:“没入南沂池前,我家中富贵,遇见流落街头的淮墨,我好心收留,可他就是个灾星!”

  王路方的表情变得凶恶,死死盯着淮墨:“他来后我家中逐渐败落,双亲送我来南沂池修道,半路他克死了同我一起长大的仆人,在南沂池不久,母亲来信告知父亲身患重病没钱医治逝世!他更是让我修为不增、霉运连连!我怎能不恨!”

  大长老眼睛半眯:“你怎能判定这些都是因淮墨而致?”

  “就是他!”王路方声嘶力竭,指着淮墨,“谁靠近他谁就会身临灾祸,大长老你不信可以问问别的弟子!因他遭殃的人可不少!”

  淮墨的头低垂着,银玄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察觉到他身子在悄悄的发抖。

  银玄拉住淮墨的臂腕将他扯到自己身后。

  淮墨一愣,回神抬眼,少女的背影赫然淌在眸中。

  银玄不善的看着王路方,语气愠怒:“修为之事源于自身,你也好意思怪到旁人!靠近便有灾祸我怎么没受到。”

  王路方想到被银玄暴打的恐惧,头皮发紧,往后挪去,颤声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们是一类人!”

  越泽瑞在袖中掏了许久,在王路方说完这句时,拿出一张纸卷,走到他面前,登一下展开。

  王路方在看到上面的黑字瞬间,猛扑过去,想要撕碎。

  越泽瑞一个侧身,轻巧的避开,他将白纸黑字对着自己,念了出来。

  “王氏米行与当朝知县陈天勾结,过度收取粮钱,欺压百姓,因此,陈天剥去知县一职,发配边疆,王氏商业封锁,入牢十年。”

  越泽瑞啧了计生:“家中自作孽,理应败落。”

  他叠合纸卷,上交给大长老,转身对着王路方说道:“你双亲应该早已料知此事,先见之明先把独子送到南沂池,免受牵连。”

  越泽瑞摩挲着下颚,似作思考:“而且,你父亲好像不是病逝的,是受不了牢中之苦,一头撞死在石壁的,对吗。”

  王路方的泪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颗的汗珠,他牙龈发恨,低吼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越泽瑞摊手,笑着:“穆城也不是很大,玩个半天想要的信息就来了。”

  他的唇角更深几分,眼底却不见笑意:“我还知道,你说的和你一同长大的仆人,是为救淮墨而死,他真认为淮墨是灾星,为何会愿意用命相救。”

  最后一句像是冰刺扎到淮墨的心头,冻结了跳动,让他浑身一震。

  越泽瑞走到王路方身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还有一点,我师妹也说了,修为之事怪不得旁人。”

  银玄看着越泽瑞,忽被他眨眼示意。

  银玄眉梢微挑,秒懂,她对着大长老说道:“王路方嘴里谎话连连,强掰事实以来脱罪,凭子虚乌有之事多次施暴于同门,大长老,你该如何定夺。”

  大长老的手在纸卷上缓缓收紧,捏出道道皱褶,他余光扫了一眼云尧,发现并没有任何神色的波动。

  大长老顿觉没了负担,开口说道:“王路方固然有错,但你在看到他斗殴时,第一时间却不是上报训诫堂,所以你也逃不了罪罚。”

  大长老执笔欲写,宣布道:“王路方,受水牢三日,银玄,思过山罚跪十日。”

  十日?

  刚巧错过三测,这意图简直明显到直接对银玄宣布不用参见三测了。

  但银玄并未躁心,因为云尧在场。

  她的师尊是明事理之人。

  云尧起身走到桌案前,他抬手一挥,只见被大长老写到一半的字墨化为花瓣消散于空。

  大长老握笔的手用力收紧,僵硬的仰首:“云尊者这是何意?”

  云尧的面色平静,眸底藏匿着不满的浪击,他道:“大长老既然不能明鉴,那便换我来吧。”

  云尧转眸看着王路方,语气淡漠:“南沂池不需要以谎论实、不愿承担过错的人,王路方即可逐出南沂池,其余帮护罚水牢五日。”

  他又看向银玄,“门规虽不可破,但惩恶也不应以此淹没,银玄便去清扫清幽峰三日。”

  话落,上座两侧的训诫堂弟子速速来到王路方身侧,架起他肥重的肉身往外拖去。

  王路方挣扎呐喊:“云尊者!我知错了!求你别让我离开南沂池!”

  他疯狂的踢蹬,鞋被摩掉,拳头胡乱挥打,全全忘了身上的疼痛。

  看快要被拽出门沿,王路方的五官扭曲,换了副嘴脸:“淮墨就是个灾星!我王氏几十年的交易都没被发现,若不是淮墨怎么会家破人亡!只是因为我家作恶,你们就认为他是对的!”

  王路方发狠的挣脱束缚,身上伤口崩裂,绷带见红,他疯似的扑向淮墨:“淮墨!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母亲什么!”

  回忆像是一把利剑,正中淮墨的眉心,他低声喃喃道:“王夫人……”

  云尧双指绕了一圈,飞来一道灵锁困住王路方。

  随即,他的两肩被训诫堂弟子压在地上,嘶吼道:“淮墨!你欠我的!”

  淮墨的脸色刷白,全身的毛孔开始颤抖,他转身下跪。

  腿半弯时,被银玄拉住。

  银玄侧眸,眉心微蹙,说道:“淮墨,你没有错,不要为他求饶。”

  淮墨摇头,甩开银玄的手,执意要跪下。

  银玄偏不让他如意,再次将他拉起,堵住他的嘴,强行推出审案厅。

  淮墨身子薄弱又受了伤,根本拗不过银玄。

  耳边王路方的叫喊越来越远。

  待到毫无声息时,银玄才放开淮墨。

  淮墨的面色憔悴,焦灼的说道:“师姐,你为何要干涉我?”

  银玄不言,只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淮墨的眼前。

  淮墨垂眼入目,顿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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