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亿年岁月，对永恒强者，恍若弹指瞬间，毕竟一个天地轮回便超过三万亿年。

    而像真圣们，大多都活了数十个乃至上百个天地轮回。

    不过，上亿年，对长河生命而言，算是颇为漫长的时光。

    要知道，像那些普通天仙天神，若无法修炼到星主层次，最多也就活一亿年。

    因此。

    上亿年时间，在灵江宇宙中，像吴渊、鸣剑等曾经创造的长河神话，正在逐渐远去，新生代的天才修士则在展露头角。

    不过。

    那些真正较强大的长河生命，例如站在一个个大界巅峰的君主们，才更深切明白灵江宇宙上亿年来发生的剧变，也知晓整个宇宙真正的主宰者——鸣剑真圣。

    尤其鸣剑真圣所开辟的那一方圣界，浩瀚庞大，似乎不亚于一方大界，内部之玄妙广阔更是远超大界，已然成为灵江宇宙绝对中心。

    大量的君主，陆续投靠在鸣剑圣界之下。

    “鸣剑真圣之圣界，未来，注定会衍变为永恒界。”

    “下个天地轮回，鸣剑真圣更为真正统御整个宇宙。”

    “在圣界修行得真圣指点，偶尔真圣便会开坛讲道，成为主宰的概率将会大幅提升。”这是灵江宇宙百万君主中流传的话。

    上亿年岁月，宇宙内的君主们，再已将鸣剑真圣推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也不怪他们。

    自上亿年前，吴渊真圣攻破诸多圣地，宇宙的一方方圣地溃散，虽说疆域暂时不变，但许多君主却都已动小心思，想要改换门庭，毕竟他们不是圣界诞生的君主，没有选择的余地。

    宇宙内的君主，更换门庭并不太难。

    其次。

    像不朽真圣、太源真圣早已下令，不朽之地、太源神庭的诸多君主主宰，尽皆投入了鸣剑真圣麾下，都迁移进了新开辟的圣界内。

    最重要的一点。

    接受原初洗礼的上亿年，吴渊修行之余，无论炼气本尊还是炼体本尊，偶尔都会在自身圣界中现身、讲道。

    传道，亦是在梳理自身。

    授徒，亦是教授自己。

    这一举动，也足以令两大宇宙内无数君主痴狂，毕竟伟大至高的真圣讲道，机会何等难得？

    而吴渊来者不拒，只要不是仙庭强者，余者尽皆可来旁听。

    诸多原因。

    当上亿年后，常年在鸣剑圣界内修行的君主，都已超过十万之数。

    名义上隶属于鸣剑圣界的君主，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

    鸣剑圣界，已成为灵江宇宙无可争议的第一势力。

    一方方大界归属统辖。

    纵然是原本强势无匹的巫庭灵江圣地，都已远远不如。

    当然，这也是吴渊还不愿暴露两大本尊，所以鸣剑圣界依旧是半独立状态。

    ……

    龙山宇宙内，情况颇为类似，炼体本尊所开辟圣界，常驻君主也迅速超过了十万，当然，绝大部分都是原巫庭龙山圣地强者。

    ……

    灵江宇宙，鸣剑圣界，一片繁盛景象，内部也开辟了无数世界，每个世界中都繁衍大量生灵。

    而最为繁盛的，还是圣界核心的‘龙星大陆’。

    没错。

    圣界主大陆，被最终命名为了龙星大陆，以纪念鸣剑真圣出自龙星仙宗。

    呼！

    今日，一道银袍倩影，从庞大无比的时空旋涡中飞出，她第一眼就见到了下方苍茫浩瀚的美丽大陆，还有那一座座宫殿。

    一股股强大气息冲天。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星大陆？”银袍倩影心中默念：“鸣剑，当真是一念旧情之人。”

    上亿年，这是她第一次进入鸣剑圣界。

    “山晋主宰、血黎主宰他们，似乎都生活在这里的。”银袍倩影暗道。

    她也知道，如今太源神庭总部早已搬迁入圣界内，原先的神庭总部人已少了很多。

    嗖！

    银袍倩影飞出圣界通道范围，顺着冥冥中的感应，向着外面飞去，她也见到不少长河生命在大陆上空飞行。

    以星君为主，偶尔便能见到君主强者。

    这般强者密集程度，远超宇宙过去的任何一方圣地。

    忽然。

    唰！

    一道蓝衣倩影，气质清冷，散发着一缕永恒道韵，忽从虚空中的一座宫殿飞出，极速落了下来，立刻引起了四方众多强者注意。

    “主宰！”

    “是岚焰主宰。”

    “拜见岚焰主宰。”沿途众多君主、星君纷纷恭敬行礼。

    能生活在龙星大陆，这些长河生命都清楚岚焰主宰的地位，乃是圣界第一执法主宰，地位极高。

    不过，岚焰主宰竟直接飞向了银袍倩影，缓缓落下。

    “岚焰主宰。”银袍倩影颇为恭敬，心中不由一紧。

    “海月君主，自时空岛一别，我们上亿年未见。”岚焰主宰微笑看着对方：“如今，你也是君主巅峰强者了。”

    没错。

    银袍倩影，正是卓海月。

    “一直未谢过主宰当年指点之恩。”卓海月颇为感激道。

    “当年，我只是遵照道主规矩。”岚焰主宰微笑道：“那时，你和真圣同为时空岛最耀眼的两大天才，我自然会指点一二。”

    “时间过去真快，你仅上亿年便修炼到君主八重，伱未来成主宰的希望很大。”岚焰主宰笑道。

    “远不及您，您的实力之强，在主宰中都是极强的。”卓海月摇头道：“再说，我能成长这么快……也是真圣一直在暗中帮助。”

    上亿年，成君主八重强者，在无数君主中已算是极快。

    许多主宰，早年成长速度都没这么快。

    “上亿年，若连君主巅峰都达不到，就太对不起这些资源。”卓海月道。

    “外力帮助只是一方面，重要的也是自身。”岚焰主宰笑道：“你若如此说，我有今日实力，何尝不是真圣帮助？”

    岚焰主宰本是时空道界主宰。

    但自吴渊开辟圣界，在‘异兽紫空’的命令下，时空道界已尽皆加入鸣剑圣界。

    自然，岚焰主宰受到重视，得真圣诸多指点、帮助，上亿年过，已创出主宰极限绝学。

    配合吴渊赐予的诸多宝物，论实力已近乎主宰四重。

    “走吧，是真圣命我来接你。”岚焰主宰微笑道：“他正在圣殿中等你。”

    “等我？”卓海月心中一紧，点点头。

    嗖！嗖！

    岚焰主宰挥手，无形力量裹挟着卓海月，两人一飞冲天，迅速向着无尽虚空高处的连绵宫殿飞去。

    “那位是海月君主？”

    “她就是海月君主？上亿年便成君主巅峰，也堪称风云人物。”

    “传说中，这位海月君主和真圣乃是莫逆之交，是早年间的好友。”

    “好友？不好说，但他们的确都出自同一大界。”

    “要说好友，真圣的第一好友，还得是吴渊真圣吧。”不远处的众多修行者小声议论着。

    这上亿年。

    灵江宇宙内，也涌现好些天才人物，其中就有卓海月的身影。

    她的名气颇大，至少宇宙内大部分君主都听闻过她。

    ……

    岚焰主宰带着卓海月，一路穿行着宫殿群中，一边为她介绍着不同宫殿居所。

    “那座宫殿，便是为你准备的。”岚焰主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静谧宫殿道：“一切都已准备好，只待你入驻。”

    “为我准备的？”卓海月心中屏息。

    她忍不住道：“能居住在这里，应该都是圣界最核心了吧。”

    “嗯。”

    岚焰主宰微微一笑：“主大陆分为九重天，最高重便是真圣居所，层数越高地位越高。”

    “第八重，居住的是真圣的师尊、师祖等人。”

    “而这第七重，便是我，以及太源神庭的主宰们，还有吴渊真圣的家人等，也都算是对真圣极为重要之人，当然，如今也多了你。”岚焰主宰笑道。

    她为何待卓海月如此亲近？

    因为，鸣剑真圣表现出来的，的确很重视。

    “第七重天？”卓海月心中微暖，她很清楚，以鸣剑如此的实力地位，根本没必要做样子。

    既如此，就说明的确亲近自己。

    “吴渊真圣的家人，也在这里吗？”卓海月颇为好奇道。

    “对。”

    “两位真圣乃生死好友。”岚焰主宰感慨道：“甚至于，吴渊真圣都将灵江宇宙让给鸣剑真圣，这是何等气魄？”

    “只是，吴渊真圣家人至亲，都是灵江宇宙生灵，无法前往龙山宇宙，所以都迁移到了圣界七重天，绝对安全。”

    “而且。”

    岚焰主宰颇为神秘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吴渊真圣的数位至亲，他的母亲、妹妹等，都已成就君主。”

    “上亿年前，在真圣他们刚证道时，他们还只是勉强成天仙。”岚焰主宰感慨道：“往后，你偶尔会碰到他们，这不算秘密。”

    “上亿年，从天仙，成君主？”卓海月微微一惊。

    她明白岚焰主宰的意思。

    若凡俗时，修炼百万年都只勉强成天仙，说明天赋不够高，上亿年下来能成星君就不错。

    竟直接成了君主？简直不可思议。

    “大道印记？”卓海月想到了这种可能。

    “或许吧，不必猜测。”岚焰主宰笑道：“只能说明真圣的确手段通天。”

    “嗯。”卓海月微微点头，心中愈发叹服。

    漫长岁月过去，自己和对方差距，已大到难以计数的地步。

    “走吧，去九重天。”岚焰主宰道。

    她带着卓海月一路前行，穿过一重重天，越往高处去宫殿越稀少，最终两人来到了一座巍峨古朴，通体青色的宫殿前。

    宫殿前方，竖插着一柄神剑，剑气苍茫笼罩着无尽虚空。

    茫茫剑气中，正数道身影，在其中潜修着。

    “那是？”卓海月忍不住问道。

    “是真圣这些收的几位记名弟子。”岚焰主宰微笑道：“得真圣指点一二，都有最强天才之资，不过，能否成真圣亲传弟子很难说，真圣要求极高。”

    卓海月有些恍惚。

    最强天才？百万年内，道之境界达到君主层次，便属于凡俗中的最强天才。

    只是鸣剑的记名弟子？

    “不必管他们。”岚焰主宰道：“真圣这些年，也收了好些记名弟子，但大多入不了真圣的眼。”

    “随我来。”

    两人径直飞入了宫殿内，进入卓海月眼帘中的，尽是一根根巍峨神柱，神柱上镌刻着无数神秘道纹，似诠释着无穷大道。

    只是，太玄妙。

    卓海月仅稍稍观察，就感觉头晕目眩，不敢再多言。

    “哈哈，外殿的这些神柱，镌刻着真圣随手所创的一些绝学秘术，按真圣吩咐，若有主宰感悟，生活在六重天之上，便有资格随时来参悟。”岚焰主宰笑道：“每一根神柱都代表着一门完整秘术。”

    “一共三千根神柱。”

    “若能修炼成任何一门秘术，都能得到真圣赐予。”岚焰主宰唏嘘道：“只是，太难，我尝试参悟了十多门绝学秘术，没一门能成功的。”

    “个个都是永恒绝学。”

    卓海月听得震撼无比。

    三千神柱，代表三千永恒绝学？全部都是鸣剑真圣创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卓海月心中震撼已无以复加，她愈发真切意识到。

    真圣！

    曾经的那位年少好友，的确已成长为统御整个宇宙的至高存在。

    通过外殿廊道，两人终于来到了内殿，这里没有任何装饰。

    唯有头顶是无尽星空景象。

    神殿尽头，则有一道庞大无比的玉台，玉台上正盘膝坐着一道巍峨近亿里高的身影。

    他的气息，浩瀚无尽，道韵永恒。

    在这座殿宇内，无论是上位法则，还是永恒大道，或是宇宙本源波动等等，尽皆不存……这道巍峨白袍身影，就仿佛道之源头、一切道之化身。

    在他的面前，即便是岚焰主宰，都显得无比渺小。

    宛若尘埃。

    这，就是真圣本尊。

    “拜见真圣。”岚焰主宰恭敬行礼，她眼眸中隐隐有一丝崇敬。

    “卓海月，拜见真圣。”卓海月下意识也要躬身行礼。

    她的性格很高傲。

    她的意识里，她还觉得鸣剑是自己好友，但今日进入圣界，沿途一切所见，已令她不自主将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上。

    她心中，已本能产生了一丝敬畏。

    嗡~

    一股无形力量，却将卓海月微微托起，没有让她真正拜下去。

    “岚焰，先下去吧，我和海月有事说。”吴渊淡淡道。

    他声音很轻，却响彻了整个星空神殿，充满着威严，震撼心灵。

    “是。”岚焰主宰点头，恭敬退出了神殿。

    至此。

    殿内只剩下吴渊炼气本尊和卓海月。

    “海月，好久不见。”吴渊微微一笑，他那庞大真身开始迅速缩小。

    在卓海月的视界中，吴渊的炼气本尊，就仿佛冲浩瀚似宇宙般不断浓缩，最终变为了自身差不多高度，所散发气息也变得很普通。

    只是。

    眼神是变不了的。

    在吴渊眼神注视下，卓海月自觉自身一切秘密都仿佛被看透。

    “是很久不见。”卓海月道。

    “这上亿年，你的修行路，我都看在眼里。”吴渊笑道：“原本不想打扰你，你有自己的路去走，我相信你能成主宰。”

    “这次让你过来。”

    “只是为解除你的顾虑。”吴渊微笑道：“我，已有把握抹去雷行圣者的一切过往和痕迹，消弭你的隐患。”

    “雷行圣者？”卓海月全身一颤。

    那是一块压在她心底的大石头，当年虽在吴渊帮助下暂时摆脱一二。

    但始终没彻底摆脱阴霾，雷行圣者的印记力量，如影随形般。

    从没有彻底消散。

    只是。

    当年太源神庭已尽力，像心崖主宰、山晋主宰他们已想过诸多办法，却都无可奈何，只说要靠她自身力量去挣脱。

    只是，长河生命想和一位圣者抗衡？即便是位陨落的圣者。

    也极难。

    一直以来，卓海月不清楚真圣强者能否做到抹去雷行圣者一切痕迹，她的事，山晋主宰他们从未上禀过太源真圣。

    毕竟，这点事，对君主、主宰算是大事，但对太源真圣算什么？真圣会愿出手吗？

    因此，就一直拖延了下来，直到今日。

    “能做到吗？”卓海月身躯微颤，忍不住询问道。

    “正常真圣，是做不到的。”吴渊微笑道：“若是刚成真圣时，我也做不到。”

    “但现在，倒能尝试一二。”

    “其次，这雷行圣者所留诸多印记，都和灵江宇宙本源息息相关，恰好方便我灭杀他。”

    “若他诞生自其他宇宙，我也没绝对把握。”吴渊笑道：“无论如何，总归先试一试。”

    “即便暂时不成功，抹去他在你神魄深处留下的烙印，应该不成问题。”

    “好。”卓海月连点头，心中有一丝激动。

    “那便开始吧。”

    “别反抗！”吴渊淡淡一笑，一挥手，顿时无形波动直接笼罩了卓海月。

    哗~

    吴渊的心梦世界完全展开了，刹那间，无尽庞大的天地绽放，其中有着无数世界、无数星宇、一座座大界……浩瀚无尽。

    这哪里是梦世界，完全是梦宇宙！！

    “上亿年修行，终于令梦世界衍变为梦宇宙，放眼整个域海，单纯心梦流，我应该都算是顶尖行列了。”吴渊微微一笑。

    他既然敢动手，自然是有些把握的。

    神魄流强者，本就比物质流强者少的多，也要罕见得多，想要有大成就更难。

    衍变梦宇宙，已堪称心梦流强者的一个巅峰。

    许多兼修神魄流的至圣都未达到这一水准，像后土祖巫也只开辟了梦宇宙。

    足以见得吴渊炼气本尊境界之高。

    当然，吴渊刚开辟梦宇宙没多久，所能发挥出的威能，自然还远不如后土祖巫他们。

    但至少，在真圣中，吴渊已属于极强存在。

    “心梦！”

    “命运！因果！”吴渊炼气本尊双眸变得朦胧，蕴含着无尽玄妙。

    普通圣者，若是盯着这双眸子，恐怕都得沉沦其中。

    刹那间。

    梦宇宙彻底笼罩卓海月神魄，她的心灵世界也被吴渊彻底掌控……迅速捕捉到卓海月心灵深处的那一丝特殊烙印。

    “真够特殊的啊。”

    “这构造。”

    “其他真圣，即便能察觉一二，恐怕也难以清除吧。”吴渊暗自感叹。

    毁灭容易，建设难。

    “可惜，你遇到了我。”吴渊心念一动，瞬间施展出了所创的一门永恒绝学——彼岸幻境。

    悄无声息的。

    卓海月的心灵世界便被照映出来，紧跟着这一缕特殊印记，便被吴渊从卓海月心灵深处剥离，融入了照映出的虚幻心灵世界中。

    “定。”

    吴渊眼眸冰冷，透过这一缕特殊印记，当即感应到浩瀚宇河虚空中，所存在的一道道生命印记，这些印记有强有弱。

    大多很隐秘、微弱。

    正是雷行圣者残余的少许生命印记。

    “既陨落，便彻底死去吧。”

    “何必挣扎？”吴渊呢喃自语。

    哗！哗！哗！无形波动已顺着命运因果，瞬间袭杀至无尽时空外，攻击到了这一道道印记上。

    因果命运！

    “不！”

    “你是谁？”那一道道印记中，所蕴含的雷行圣者少量意识，刚有所感觉，便感受到一股股充满毁灭性的力量冲击而来。

    噗嗤~

    噗嗤~眨眼间，雷行圣者留于宇河虚空的一切烙印痕迹，一切过往印记，尽皆湮灭。

    雷行圣者，彻底陨落。

    “无尽宇河中，似乎还有两三道印记。”吴渊若有所思：“只可惜，我还未成至圣，还做不到抹去一切。”

    但也足够。

    没有了宇河内的这些印记，光凭宇河虚空中的少量残余？会迅速消散。

    再无第二种可能。

    “放眼整个域海，能做到的真圣，怕也屈指可数吧。”吴渊淡淡一笑，心念一动便将梦宇宙迅速收敛开来。

    呼~

    卓海月迅速清醒，她的眼眸中充满着震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刚才看似一瞬间，在她已在梦宇宙中的一重重世界沉沦许久。

    太真实了。

    令她根本摆脱不了。

    “已成功了。”吴渊微笑道：“雷行圣者已基本陨落，再不可能威胁到你。”

    “安全了？”卓海月闻言，心中激动已难溢于言表，她眼角处甚至隐有些泪花。

    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恢复了冷静。

    “谢真圣。”卓海月恭敬行礼，但这一次，吴渊没有再劝阻。

    “以后，你可常居圣界。”吴渊微笑道。

    “好。”卓海月点点头。

    两人又交流几句，随后，卓海月便缓缓退出了星空神殿。

    吴渊炼气本尊的神情，也恢复了淡漠。

    他眼眸中透过一丝复杂神色。

    “这就是得失吗？”

    “永恒不灭，至高无上。”吴渊呢喃自语：“但曾经的好友、亲朋，却都在渐行渐远，他们或是崇拜我，或是敬畏我……就算是母亲、妹妹她们，随着时间流逝，也都在产生疏离感。”

    光阴，具有非凡的魔力。

    生命本质差距，更会带来天然的隔阂。

    或许，这种疏离、敬畏并非亲友们的本意，但却是难以逆转的。

    强大如永恒，一次闭关或许就是上亿年甚至更久。

    这让仅是君主，甚至更弱小的一些亲友去理解？再炽热的情感，也会在光阴之下变得冰冷。

    “非大道无情。”

    “只是，这条漫漫无期的大道，最终只有独行。”吴渊暗叹：“这条路上，终究只有道友，而无亲友。”

    或许，吴渊能用诸多办法，令亲友们的实力变得更强，长生乃至于永恒。

    但生命本质上的巨大差异，始终难以弥补。

    “前路茫茫。”

    “终究只求一句问心无愧。”吴渊道心何等强大，因卓海月而泛起的一丝丝涟漪，迅速平复了下去。

    他继续闭关修行起来。

    原初洗礼已经结束，那至高无匹的原初规则，吴渊如今感应起来已无比模糊。

    不过。

    这上亿年修行，他收获已无比大。

    “衍变梦宇宙初步功成，我炼气本尊境界上都称得上真圣巅峰。”吴渊暗道：“只要再稍稍多修炼，应该便能媲美真圣圆满了。”

    最初时，吴渊还以为原初洗礼，能一口气修炼到至圣层次。

    但随修行深入，他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一亿年，远远不够。

    在永恒强者眼中，道主能‘迅速’修炼到至圣层次，但这所谓的迅速，也是以‘千亿年’来计的。

    正常来说。

    道主们，必定能在一个天地轮回内成就至圣，而吴渊己道更强，自然会更慢。

    “原初洗礼，让我炼气本尊，从初入真圣达到了真圣巅峰。”

    “未来，从己道第三步，到踏出第四步很艰难。”吴渊默默思索着：“恐怕还要很久。”

    “耐心些。”

    “仅仅一亿多年，炼气本尊便成就真圣巅峰，且很快便是真圣圆满水准，该满足了。”吴渊呢喃自语。

    忽然。

    “嗯？”吴渊炼气本尊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后土祖巫寻我？有何事？”

    这一亿年，自己两大本尊一直在静修。

    除稳固境界后，和后土祖巫交流过一次，便再未得到过召见。

    “后土祖巫应该清楚，眼下正是我修行紧要时刻。”吴渊暗道：“罢，去瞧瞧。”

    实力不同，心态也不同。

    对后土祖巫，吴渊依旧心怀感激，但已不是纯粹的仰视者角度。

    ……

    遥远无尽的巫庭宇宙，至高圣地内，这里，才是后土祖巫的真正居所。

    圣地最核心神殿外。

    嗡~

    一股无形波动似从无尽遥远时空中渗透过来，紧跟着无数光影汇聚，开始引动天地灵气。

    这一幕，立刻引起了神殿外的众多不朽、圣者的注意。

    “凝聚化身？”

    “是至圣祖巫？恐怕也只有至圣有这能耐吧。”

    “是哪位至圣？”这些不朽、圣者彼此交流。

    他们都是巫庭最顶尖的一些不朽、圣者，眼界也极高，平时常见到巫庭最高层。

    一道黑袍身影凝聚形成，那淡漠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便直接进入了殿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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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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