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燕抹着眼泪靠在赵妍身上，“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做。”

  “你看程宝姝，被田耀祖和方小娥欺负成啥样了，她也没屈服，村里那些长舌妇少说她了？人家根本不在乎，晓燕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你要像程宝姝一样发一次疯，告诉他们你不是好惹的，他们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欺负你。”

  陈晓燕认真想程宝姝的所作所为，考虑自己照做的可能性，她摇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赵妍气她软弱，推开她，语气发狠：“你这样，以后别来找我了，说不定下次我再听到你的消息，你也是被人从河里捞上来。”

  “妍妍，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陈晓燕见赵妍真生气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无论她怎么道歉，赵妍都不理她，眼见着天色渐晚，陈晓燕没办法，只能先回去，下次再来哄赵妍。

  走在路上，离家越近，陈晓燕心里越恐惧，仿佛她回的不是家而是牢房，想想都让她怕的打哆嗦。

  陈晓燕停在路边，这样的日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晓燕摇摇头继续往回走，刚打开门，一个扫把就扔到她身上，她婆婆赵小草叫骂声跟着传过来。

  “懒货，家里这么多活等着你呢，你又犯贱往外跑，又去知青点了，你在那边有姘头啊，天天往那跑。”

  “不就打你几下，你还有功了，还敢跑走，不要脸的贱皮子，还不赶快滚进来把饭做了，等着我给你做呀，你也不怕吃了噎死。”

  陈晓燕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这样的日子一眼能看到头，她累了不如死了算了。

  陈晓燕踢开面前的扫把，当赵小草透明的，径直走进自己屋躺床上，看着漏光的屋顶流眼泪。

  陈晓燕这行为可把赵小草点燃了，再加上抱着孩子的沈小桃在一旁煽风点火。

  “娘，人家是千金小姐，嫁到咱们家可委屈了，自从她进门，我就没见她笑过，也不知道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您……”

  “哎呦，当我多嘴，也不知道那知青点有啥魔力，去一趟回来连活都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人挑唆了？”

  赵小草是越听越气，冲到陈晓燕屋门口，咚咚咚的捶门，“贱人，你给谁脸色看呢，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刚刚不是还神气吗，你躲屋里干嘛，给我滚出来，我倒要看看你骨头能有多硬！”

  这边叫骂声不断，那边大门被推开，王家的男人下工回来了。

  王大树觉得赵小草声音大丢人，“又怎么了，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可让赵小草找到机会了，她跑过来对着王成林锤他，“都是你，非要娶她，娶回来就是气你娘的，工也不上，家里活也不干，我就说她两句，就给我脸色看。”

  赵小草抹着眼泪，哭天抢地：“我不活了，我一把年纪了还要看媳妇脸色做人，我死了算了。”

  因为自己媳妇让娘受委屈了，王成林面色一红，气的跑过去一脚踹开门。

  “贱人，我打死你，敢气我娘！”王成林蒲扇般的大掌呼到陈晓燕身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下床，用脚猛踢她的肚子。

  陈晓燕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本来想着今天就这样被打死算了，但肚子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躬身躲避。

  她突然觉得不服气，凭什么自己要任人宰割！

  陈晓燕抓住王成林的腿，趁他没防备用力把他拉倒，爬起来提起一旁的凳子使劲照他身上砸。

  她此刻被肾上腺素完全控制住，根本没有理智，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实木凳子都被她砸断了腿。

  赵小草挑拨成功，本来得意洋洋看儿子打陈晓燕，等差不多了自己再随便说两句放过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都没反应过来形势就逆转了，被打的成王成林了，这可不行。

  赵小草赶紧招呼王成木：“你死人啊，还不去帮你弟弟，看着他挨打还要我说，愣子。”

  沈小桃在旁边瞥了一眼，低声嘀咕：“女人都打不过，废物。”

  陈晓燕余光看到王成木冲过来，扔下凳子，先他一步出门跑去厨房提了柴刀，和众人对峙。

  王成林被打觉得丢人想找回面子怕起身追出来就看到陈晓燕举着刀，这回他是真怂了，刚刚陈晓燕的力道别人不知道，他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那力道是真想要他命。

  这下凳子换成柴刀，他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一下，怕的后退几步，躲到赵小草身后。

  陈晓燕神色癫狂，举刀用力一挥，厨房的木门被砍下一个小角，她用刀指着众人，“你们一起欺负我是吧，今天大家都别活了！”

  赵小草也怕啊，她就嘴上厉害，实际是个欺软怕硬的，以前陈晓燕怎么打怎么骂都不吱声，她才为所欲为，可一旦被刀指着，她连话都说不称头了。

  还是王大树开口劝她：“晓燕啊，你别这样，你先把刀放下，刚才的事我了解清楚了，是你娘不对，我让她给你道歉。”

  “大家是一家人，动不动拿刀像什么话，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说……”

  陈晓燕冷笑：“和你说……你会在乎我的死活吗，你们全家都一样，你们使计害我，你们不是人！”

  王大树抬手安抚她：“是是是，我们错了，再怎么说你也嫁进来了，大家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像什么话。”

  陈晓燕看向王大树，冷静开口：“我现在可以把刀放下，但你记住，只要我没死，随时可以把刀举起来，你们最好没有闭眼的时候。”

  王大树被她的话吓得一激灵，“陈晓燕，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晓燕握着刀指向王成林，“我要和他离婚！”

  王大树拒绝：“这不成，村里没有离婚的先例……”

  陈晓燕激动的又把刀举起来，“那你们全家等死吧！”

  沈小桃抱着儿子怕的扯扯公公，陈晓燕疯了，她要是伤害自己儿子怎么办，不如让她走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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