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个死胎，陈晓燕本该好好坐月子恢复身体，可赵小草心里不舒服，认为都是陈晓燕身体弱扛不住那点药才让她没了孙子。

  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在院子里阴阳怪气说陈晓燕在床上生蛆，赵小草能忍一个星期才说她还是因为王大树好面子压着。

  陈晓燕忍住不适下床，不是因为赵小草哔哔，而是她等不及了，别说不养好身体以后生不了孩子，她还有没有以后都难说。

  那天王成林回屋，怀里已经没了孩子，她问他孩子去哪了，王成林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陈晓燕就明白了。

  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没气了，王家估计是连一个正经的坟冢都不会给的，肯定后山随便挖个坑了事。

  这一个星期她躺在床上一点没闲着，天天都在想怎么才能团灭王家。

  砍死他们？自己武力值有限。

  采毒蘑菇？天还没回暖。

  放火烧屋？没有引火的煤油。

  最后陈晓燕决定买老鼠药毒死全家，可她身上一点钱都没有，真是可悲。

  陈晓燕实在没办法，拖着还没好的身子来找赵妍，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她身下不断流出恶露，裤子都浸湿了，可陈晓燕就跟没有感觉似的。

  “晓燕，你怎么出门了，那天我听说你撞到肚子想去看你，王家的人说你不舒服不想见人，我还想着这两天再去找你，你不是刚刚……这个时候怎么能出门。”赵妍立马上前扶住陈晓燕。

  陈晓燕面色苍白，再加上不断散发的血腥味，很快赵妍就发现她有问题，拉过她往后一看，深蓝色的粗布裤子早已濡湿一片，赶紧拉她回自己宿舍。

  陈晓燕破败的身体让赵妍忍不住红了眼眶，拉住她：“晓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赵妍的手干燥又温暖，陈晓燕害怕自己沉溺其中，抽出自己的手握成拳，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妍妍，我没事，我想跟你借点钱，不多，1角钱就行。”

  赵妍见陈晓燕连抬头看她都不敢，就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她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自己对陈晓燕最了解不过，“晓燕，你结婚这么久，不管过的多苦都不曾向我借钱，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做傻事！”

  陈晓燕感受到赵妍对她的关心，实在忍不住抱住她的腰，眼泪不断涌出，“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把王家全部带走！”

  她这是存了死志啊，赵妍急的拉开陈晓燕，双手固定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晓燕，你别这样，总会有别的办法，因为他们这群畜生不值得。”

  陈晓燕状若癫狂，“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不会放过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

  “咚咚咚”程宝姝站在窗口敲窗提醒，“不好意思，刚刚的话我全听到了。”

  她盯着陈晓燕的眼睛，“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但生命是很宝贵的，凭什么要为他人的错误买单。”

  程宝姝推开门进屋，坐在陈晓燕旁边，安抚她的情绪：“你可以把你的痛苦说出来，知青点这么多人呢，我们会帮你的。”

  程宝姝莫名的让她安心，陈晓燕拉住赵妍的手一边哭一边绝望讲述王家的恶行。

  程宝姝越听眼神越冷，“你想左了，有时候报复不一定非得要命，他们最在乎什么就让他们失去什么，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你好好想想王家最在乎什么？”

  “传宗接代！”陈晓燕都不用想，不光王家，整个大河村大部分人家都把生儿子传宗接代当成终身奋斗目标，最后实在生不出来也要过继一个。

  死后有人上坟，是比活着床前尽孝更为重要的，没有儿子，不管多么风光在村里都是抬不起头的。

  程宝姝勾唇一笑：“那就让他们……断子绝孙。”

  陈晓燕想到那样的场景，激动的浑身发抖，这报复确实比让他们直接死掉更加爽快，她迫不及待抓住程宝姝的手。

  看着陈晓燕重新燃起求生的斗志，程宝姝满意的拍拍她抓住自己的手，“你按我说的办，既能报复王家，又能全身而退，之后你还可以开始新生活。”

  陈晓燕眼中的光亮稍稍熄灭，自嘲道：“新生活，我哪还有机会开始新生活啊。”

  程宝姝握紧她的手，为她传递能量，“要是能彻底脱离王家，你怎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你先别想这么多，首先你要做的是找到那个孩子，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你的表演。”

  程宝姝带着陈晓燕，赵妍去后山，夏真真知道陈晓燕的事之后也嚷嚷着要参加，几个人在后山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程宝姝利用9527定位找到那个孩子。

  赵小草从外面说完闲话回来，就看到陈晓燕在厨房忙乎，瞧不上的嗤笑，“哎呦，大小姐起床能动了，你歇了这么久快把我累死了，家里脱下的脏衣服都没人洗，你一会随便吃点就去河边把衣服洗了。”

  陈晓燕转头笑盈盈看向赵小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赵小草被盯的头皮发麻，那笑容太渗人了。

  赵小草本来还想再讽刺她几句，立马熄火了，嘴里嘟嘟囔囔：“疯了，疯了，生不出孩子还把脑子给弄坏了。”

  陈晓燕今天熬了肉汤，每个人碗里都有一两块肉，唯独自己碗里只有稀水。

  赵小草瞟了一眼满意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她哪来的肉，但有肉吃谁管那么多，听说她今天去知青点了，说不定是从那边拿的，别的知青咋就那么有钱，都是知青她连个屁都没有，真没用。

  其他人看赵小草没说话，对肉的来源丝毫没有怀疑，个个吃的稀里哗啦，就连大宝都被喂了几口汤。

  等大家都吃完，陈晓燕兴奋的脸色涨红，“今天的肉好吃吗？”

  王成林用手指头剔着牙，“还不错，就是骨头多肉少了点，是啥肉啊。”

  陈晓燕神色更加诡异，“是小宝。”

  小宝？所有人都奇怪的转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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