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剑心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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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峰、武林和墨依然呆呆的望着那个气势勃发的老人,那个苍凉的背影虽然已经莅临绝顶的人物,但是他现在隐藏了深深的孤独,有种难于释怀的遗憾,那种悲凉深深的感染了他们。
众人好半响回过神来,浪峰忽然眼睛一亮,贼兮兮的跟武林和墨依然商量道:“我们有那么大块天宫神铁,给点给他老人家做礼物,剩下的不如请莫玄大师帮我们铸造神兵利刃吧,反正留着本来也就是为此而来的。”
武林有些郝然,呐呐的道:“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了?”
浪峰和墨依然纷纷无视后,达成了统一。
看着还在感慨之中的莫玄,浪峰默默的走了过去,轻声道:“天宫神铁真有那么神奇么?真的可以锻造成绝世的神兵?”
莫玄惊觉,颇有些鄙夷的看着浪峰,傲然道:“别人即使用这种神铁也只能锻造成寻常宝刀宝剑,若是我来铸造,我绝对有信心将其锤炼成绝世神兵!”
浪峰闻得此言,有些手足无措,邪笑道:“晚辈等人手里有一块非比寻常的铁石,想请前辈帮忙铸造些武器,不知可否?”
“哼!小子,你少来这一套,若是那些破铜烂铁,简直是玷污我‘铁圣’门人的名声。”莫玄鼻子一哼,回过头去对他摇头不已。
“嘿嘿!前辈还是先看看的好!”浪峰见时机成熟,忙不迭的请出毕方,将天宫神铁丢了出来,后来浪峰几番实验,发现毕方竟然有空间挪物的大神通,力逾万斤的神铁竟然不知道被它藏于何种神秘空间里。
“砰”的一声,天宫神铁虽然被毕方轻轻放下,但仍然是震得地面微震,莫玄初见得那浪峰竟然能召唤毕方神鸟,隐隐就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待得将神铁放下之后,眼睛陡然收缩,瞳孔大张,那泛红的神铁,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质地,被他一眼就可以窥得全貌了。
莫玄身形摇晃几乎跌倒,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神铁,喃喃自语的道:“天宫神铁?竟然真的是天宫神铁啊!”
“哈哈哈哈!苍天啊!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啦,终于可以让我超越祖的机会啊!啊哈哈……”莫玄忽然举着双手,朝着虚空跪拜着,状若疯癫。
“说!小子,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大块天宫神铁?”莫玄猛然手掌一扣,一股偌大的吸力竟然就将浪峰隔空吸扯过来,牢牢的扣住浪峰的脉门。
“前辈!前辈,您有话好好说,日前,江湖传言,神算大师方老夫子推测七十六一遇的天宫神铁将坠落于九江境内,所以我等四人前去寻宝,机缘巧合浪峰收服那护宝的毕方神鸟,我们才顺利的夺得这般大的神铁,哪里知道那衡山郡守竟然觊觎已久,派人半途夺宝,幸遇前辈,方才安全逃离!”武林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哦?原来如此!”莫玄闻得此言,顿时放了制住浪峰的手。
墨依然方才此刻也是惊了一身冷汗,忽然发现卫兵口中竟然开始又溢血如丝,不由得大惊道:“莫前辈,您快快救救卫大哥,他……他……他又吐血了。”
众人大惊,慌忙将卫兵入得内室,让其躺下之后,莫玄又重新为其把脉,竟然发觉一丝古怪之处来,卫兵虽然经脉尽断,但是仍然生机大盛,特别是体内竟然有一道阴暗晦涩的气息在缓慢运行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莫玄默默的放开卫兵的手,脸色凝重的道:“他先身受重伤,加之全身筋脉尽断,但是自身生命元气旺盛,加之造化丹的功用,现在已经基本上脱离了危险,但是他今后一身的修为,恐怕就此毁了。”
啊!?什么?浪峰、武林顿时惊呆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两人此刻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墨依然心里更是悲苦,嚎啕大哭不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卫大哥,卫大哥,都是我害了你啊!”依然紧紧的抱着卫兵的身躯不放,内力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悔。
“依然,依然,你别这样,这不关你事,你不要这样。”浪峰低声安慰着依然,谁没有想到会成这样的,这真是一个令人崩溃的事实!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等下卫兵醒来看得这样,他心里会更难过,快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吧!”莫玄催促着几人,把几人全部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一行人心情沉重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只剩莫玄跟静静躺在床上的昏迷的卫兵,沉默半响后,只听得一个声音虚弱的道:“前辈,他们都走了么?”赫然正是躺着的卫兵。
“唉!小伙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莫玄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看着窗外道。
卫兵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躺着,眼角处无声的泪水默默流下。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卫兵只觉得悲从中来,内心更是悲苦万分。
三年前那个悲惨的日子里,生命中的所有一切会为灰烬。
为了那曾经挚爱的人们,为了给那些善良淳朴的父老乡亲讨回公道,为了一个正义!
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能习得一身技艺,能报的父老乡亲的血海深仇!
三年来,无数个夜里他辗转反复,夜不能寐,不分日夜的修炼武功,总算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之后,他更加幸运的遇到了依然,还有浪峰,武林这些师门兄妹,让他觉得自身并不孤独。
但是今天这一切,全部给毁了,全身经脉尽断,一身苦修的功夫全部毁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
夜色静悄悄的,在这空旷的山谷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就像熟睡在摇篮里的婴儿般沉静,那么甜美的静谧!
卫兵艰难起身,披着衣服,静静的走到庭院当中,默默的注视那官巨大的兵器冢,看着那“刀王”和“剑皇”的器胚,竟然心里产生一种莫名奇妙的情绪,缓缓走了过去。
很奇怪,若是白天如浪峰、武林和墨依然般的人,在这这两把绝世的器胚面前,都会面临山岳般的巨大压力,更有那如实质般的杀气凌厉四方。
但是卫兵就这么自然地走了过去,竟然像个没事一般,他内心波涛汹涌,凝视着这尚未成型的器胚,就这么自然地走在他面前,跟它们倾诉起来。
卫兵慢慢的陷入回忆之中,说到曾经是赵村猎户的那种简单快乐的幸福生活,那种朴实平淡的日子。
但是恶梦来了,一场大火,一此大屠杀,那种看着挚爱的一切在面前粉碎却无能为力的悲苦,那种对力量的渴求而不可得的愤懑和无奈。
满怀巨大伤悲,带着对力量的强烈渴求,他踏上了武者的修炼之路,默默苦练三年,内心呢孤苦了三年。
尔后,他很庆幸遇到依然,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一起杀黑风大王,一起闯匈奴营地,一起九江夺宝,一路走来,有欢笑,也有眼泪。
他曾经以为心中可以渐渐忘却那种深切的孤独和寂寞,可是今天的事实才告诉他,原来孤独的伤悲就像空气,他却忘掉了自己竟然时刻在呼吸着它。
现在一身修为尽废,他又将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了,那些血海深仇看来一辈子都不能报了,今后那种如影随形的孤独即将伴其终生了,他忍不住失声痛哭……
无言的苍凉,莫名伤感的情绪渐渐的笼罩着那尊巨大的兵器冢,那连个绝世的器胚也被深深感染了。
他们都是稀世之珍炼制而成的器胚,承受了亿万年的孤独才形成的稀世之珍,可是现在竟然被炼制成无名的器胚,默默的承受了多年的孤独和寂寞,他们也不甘心,想着自己也能有朝一日的名扬天下,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这里静静的矗立了许久,从来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们的那种孤寂。
远处,墨依然静静的站立那里,闻得卫兵那些曾经的回忆,看着他一会儿哭着,一会儿笑着,似个疯子般的再那里絮叨个不停,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好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她不能,那样会让卫兵更难受的。
只听得后面一个苍凉的声音幽幽叹道:“哎!想不到这孩子命运这么悲惨,却又这么出色,这下竟然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墨依然猛的一下扑到莫玄怀里,不停的抽泣起来,莫玄拍拍肩膀,也是沉重道:“好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一个人就和那两个绝世器胚就这么无声的交流着,待得情浓之时,忽然,那刀身和剑身嗡嗡叫了起来,锁链哗哗作响不已,那兵器冢上插满的宝刀和宝剑竟然不住的颤抖不已,刀柄和剑柄竟然朝着石碑方向不住的摇晃着。
莫玄和墨依然看得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奇异的景象。
光辉大盛,兵器冢上的刀和剑纷纷冲天而起,并开始有规律的组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仔细一看,竟然是形成了两只刀剑组成的大手,而那只手彷佛受到绝世器胚的控制般,缓缓的抚摸着正在痛哭的卫兵的肩膀。
莫玄看得心神剧震,失声惊呼道:“怎么可能?‘剑心通明’?不可能的,这种传说中的炼器境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从未习过炼器的人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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