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花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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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夏日迈着急促的步伐抵达深城。
夏日的某一一天零晨三点,苏立腹部疼痛难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独特的感觉。
朱迪非打电话喊来预约好的出租车,搀扶着苏立直奔深城妇科医院。
快速办好住院手续。
苏立的羊水已破。
清晨五点钟阵疼正式开始了,而且阵疼越来越剧烈,阵疼的间隔时间越变越短,朱迪非站在一边汗流满面,他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巧克力,苏立双手抓紧床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个不停,疼痛难忍时,苏立就闭着眼睛沉入美妙的遐想,脑海里不停地想象着孩子可爱无比的模样,不论男孩还是女孩,孩子长得十分可爱,可爱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孩子长着胖乎乎的胳膊、一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目光清澈明朗如春天的阳光,漆黑的头发……苏立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忘记了痛苦。
下午五点半,苏立躺在产床上,是满面春风认真负责的助产士推着她进入的产房。
产房里鸦雀无声,白墙壁上的石英表嘀哒嘀哒响着,产房外传来阵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助产士站在苏立身边一遍遍提醒着,用力呀,再用力呀,关键时刻到了,太好了,看见头发了。
傍晚时分,苏立生下一个四公斤重的男婴,他嘹亮的啼哭声盖过了产房外所有婴儿的啼哭声。
母婴室内,一大一小两张床并排在一起,大床上躺着苏立,小床上躺着孩子,孩子的手腕上系着一块白布条,上面写着苏立之子四个清晰的钢笔字,苏立看着白布条,看着孩子红朴朴的脸蛋,抚摸着孩子花瓣般柔嫩的肌肤,她的眼晴里再次涌满幸福的泪水。
朱迪非给孩子取名朱林,祝愿孩子成长为茂密森林中的一株。
朱林三岁这年秋天入了幼儿园,苏立被聘为该幼儿园音乐老师,又可以唱歌了苏立为之兴奋,同时,上下班顺便带着孩子,可谓一举两得。
冬天里,朱林从滑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摔断了胳膊,送进医院进行手术,手术过程中需要输血。
输血之前,主治医生问苏立是什么血型。
B型,苏立说。主治医生又问朱迪非是什么血型。
AB型,朱迪非说。
主治医生问朱林什么血型。
不知道,苏立和朱迪非同时回答。
抓紧化验一下就会知道,主治医生说着写好化验单,于是,护士果断地扎破朱林的手指头肚抽出适量的血液取走了血液。
不一会工夫主治医师拿到了化验单,化验单上清楚地写着,朱林,血型O。
主治医生看着化验单皱起了眉头。
朱迪非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主治医生说,很遗憾,你们的孩子不能输你俩的血液,但没关系,可以采用血库的血液。
朱迪非还想询问主治医生几个问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医生跟随着朱林走进了手术室。
朱林的手术顺利完成了。
朱林为什么是O型血这个疑问,成了朱迪非放不下的问题,科学研究证明,AB血型的丈夫和B型血型妻子,不可能生出O型血型孩子。
苏立请长假陪在朱林身边,一心一意地照顾朱林,恨不得自己可以替代孩子,看到朱林恢复的很快,苏立心中得到很多安慰。
朱迪非却是郁闷到极点,朱林的血型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朱林为什么是O型血?这个疑问在朱迪非的心里,真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业余时间,他不停地去书店、图书馆翻阅血型方面的书籍,研究来研究去,朱迪非的最后决定对朱林进行亲子鉴定。
就这么定了,夜深人静时,独自在家的朱迪非抽着闷烟想,生活本身他妈的就是一部内容复杂的小说,以前看到报纸上介绍亲子鉴定引起的纠纷事件,自己觉得荒唐可笑,觉得那些事情与自己相隔十万八千里,现实情况却是,一夜之间,荒唐可笑的事情却沦落到自己头上来了,亲子鉴定非做不可,非做不可!只有傻瓜才愿意糊里糊涂养着别人的孩子。
朱林出院后第一个晚上,等到朱林睡熟之后,朱迪非抽着香烟和苏立开诚布公地谈起了亲子鉴定的事情。
朱迪非跟苏立说,这种煎熬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朱林的血型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每一天我都在千遍万遍地问自己,朱林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个问题,我决定去做亲子鉴定,希望你同意配合。
为什么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苏立语气平和地问。
这个决定一点也不荒唐,它很科学,从科学的角度上讲,如果朱林是我的儿子,他不可能是O型血,这个问题,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啊,这个问题,不正是自己日夜思索的问题吗?苏立压下内心的颤栗,平静地问,朱迪非,亲子鉴定证明朱林是你的儿子怎么办?亲子鉴定证明朱林不是你的儿子怎么办?请你告诉我。
朱迪非昂起头吐出一串烟圈,说,如果朱林是我的儿子,咱们一家和和美美过日子;如果朱林不是我的儿子,一切免谈,只有两个字,离婚。
三天后,一家三口来到深城亲子鉴定中心,按程序规定填好一张张表格,做过一项项检查,当天便接到深城高级人民法院下达的法医学血缘关系鉴定书,白纸黑字,通过DNA鉴定,朱迪非与其孩子朱林并不存在亲子关系。
朱迪非握着鉴定书,双手剧烈地哆嗦着,他的面部表情变成了一块零下三十度的冰块,亲子鉴定书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朱迪非的心被切割得鲜血淋淋,朱林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怎么可能?生活呀,你比天书还难读懂。
朱迪非说到做到,他果断冷静地向苏立提出来离婚。
苏立问朱迪非,离婚?你怎么会这样心狠,离婚后我和朱林怎么生存?
怎么生存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我友情提醒你,你们可以去找朱林的亲爹,但愿他还活在世上。
朱迪非把半根香烟狠狠拧灭,顺手一扔,扔进垃圾桶里,盯着苏立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从我们相爱那天起,我一直把你看成雪花那么纯洁,事实证明,我的眼睛瞎了,都过去了,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朱迪非举起一个空啤酒瓶子,哐的一声摔到地上。
苏立说,好,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从我们相爱那天起,我一直把我们的爱情看得很神圣,结果又如何?我回到故乡丁香村来回总共有多少天,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和阿美好上了,朱迪非你告诉你,我提前回来的那天晚上,阿美为什么在咱们家,洗手间里为什么有刚刚使用过的避孕套,肯定是你们用的,除了你们还会是谁呀?
朱迪非的脸变白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他理直气壮地质问苏立,你有什么证据?你少来和我胡说八道瞎编乱造,我没闲功夫听。
苏立说,我说的是真的,你问问你的良心。
朱迪非冷笑一声,愤怒地说,你还有脸提良心这两个字,你是我的老婆,养的孩子竟然不是我!你怎么解释?你有良心吗?我无话可说,离婚!越快越好。
苏立勇敢地告诉朱迪非,朱迪非,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就是我发现阿美在咱们家的那个晚上,就是我从老家丁香村回来的那个晚上,在你睡熟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流氓,他强暴了我……
朱迪非睁大眼睛看着苏立,仿佛他是第一次看到苏立,仿佛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彼此呆呆地望了半天,朱迪非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苏立,你可以去当演员了,你表演得太像了,不过,我朱迪非不是三岁孩子,我不信你这套鬼话,朱林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不管了,我也懒得去管,但是,我超强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朱林也许是米海的杂种?也许是夜巴黎歌城某个畜生的杂种?爱谁谁,反正他不是我朱迪非的儿子,我朱迪非够窝囊,养着个小杂种……
苏立和朱迪非的家庭战争从此正式爆发,没完没了的争吵几乎天天进行,刚开始,夫妻二人选择朱林不在家的时候争吵,选择朱林睡熟之后争吵,慢慢地变得毫无顾忌,当着朱林的面,说着说着就大吵一场。
这种情况过了不久,苏立就被折腾得病了,她得了急性心肌炎,必须住院接受治疗。
苏立入院前一天晚上,夫妻二人进行了一场对话。
朱迪非冷若冰霜地说,我决定了,等你出院后咱们马上办理离婚,这样虚假的日子没意思透了。
苏立说,同意。
朱迪非说,房子归我。
苏立说,房子本来就是你的。
朱迪非说,存款归我。
苏立说,钱本来就是你赚的。
朱迪非说,朱林归你。
苏立说,当然归我。
朱迪非说,如果把朱林送给别人,咱俩就不离婚。
苏立说,你做梦去吧,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可能送人。
朱迪非说,你慎重考虑考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苏立说,我讲的都是慎重考虑过的,不过,我有个请求,在我住院期间,请你像原来那样对待朱林,希望你有男子汉的胸怀和气概。
朱迪非略加思索后说,我答应你
经过两周的治疗,苏立的急性心肌炎彻底治愈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苏立高兴地接到了主治医生的出院通知,中午,苏立吃过预定的病号饭,愉快地整理着回家的东西,她将毛巾、肥皂之类放到浅蓝色的塑料旅行袋里,旅行袋上印着小星星、小月亮,给人温馨凉爽之感。
大姐,你准备出院吗?邻床的女孩子依依不舍地问。
是啊,下午我就办理出院手续,苏立的目光从女孩子身上投向窗外,常青灌木肆无忌惮地爬到窗台上来了,给肃静的病房增添了一抹生机,阳光照射着青青翠翠的叶片,那些叶片变成了朝气蓬勃的蝴蝶,看着蓬勃的绿色,苏立的心中竟然滋生出些许留恋之情。
女孩子眨着明亮的眼睛说,大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苏立热情友好地说,可以啊,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吧。
你相信爱情吗?世界上存在着真正的爱情吗?女孩说完她的问题,她的脸颊变成了绯红。
苏立毫不犹豫地回答女孩,我相信!世界上肯定存在着真正的爱情。
你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什么颜色呢?女孩调皮地眨眨眼睛。
苏立回答女孩,应该是绿色的。
为什么是绿色的?女孩闪烁着长长的睫毛。
苏立说,绿色生机勃勃,真正的爱情能够使心灵向变得更美好,能够强壮心灵。
女孩由衷佩服地说,大姐讲得真好啊,爱情应该是什么气味呢?
苏立笑着说,应当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女孩说,我却觉得爱情是甜的。
苏立说,甜只是爱情的一部分。
女孩说,也许吧!爱情的声音呢?
苏立真诚地说,爱情有声音吗?让我想想。
女孩说,爱情的声音,我觉得,是夜深人静时月光洒落在鲜绿的叶子或玫瑰花瓣上的声音。
苏立说,爱情的声音,是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时发出的声音,是一年四季的海浪声永不止息,不是哐哐哐的涨潮声。
苏立拢拢长发,喜悦地看着女孩说,真像书上讲的,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我发现,女人们无论年龄大小都喜欢谈论爱情。
女孩笑着说,男人们也同样喜欢谈论爱情,据说谈论恋爱体会已经成为我们班男生们睡觉前的固定节目,别看那些臭男生在众人面前人模狗样的,背后谈论起恋爱经验来要多色有多色,当然,女生们更是不可饶赎,才上大二,几乎个个名花有主,跨进大学校园时,我发誓大学四年期间坚决不谈恋爱,可是,今年寒假回来后,我暗恋上了一个同系不同班的男生,因为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感觉,所以我表面上对他越发冷若冰霜,可我的心里就像燃烧着一团火焰,对他喜欢得如醉如痴,如果哪一天见不到他的身影,我就难受得无地自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次生病就是长期郁闷造成,大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哎――女孩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苏立告诉女孩,别犹豫了,赶快让他知道你的心。
女孩伤感地说,我发现他经常跟外文系一个女孩吃饭,那也许是他的女朋友。
苏立说给女孩,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男生,就别管他的什么外文系女朋友,赶快让他明白你的心,大胆跟他交往,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你会感觉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女孩说,也许害怕失望我才故意冷淡他。
苏立问女孩,你多大了?
十九岁。
花季女孩,我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从外表看,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长得花容月貌,好像变成了女人,其实心理上依然是个孩子,所以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有主见,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一定要清楚才对,我认为花季女孩子最需要认清自己,在恋爱问题上,一定要听从心灵深处最真实的那个声音,不自欺,不欺人。
谢谢大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出院后我会马上约那个男孩子谈心,女孩一脸晴朗地说。
谈到书,你倒提醒了我,我这里有一本好书,我做幼儿园老师时,参加一个学习班每个教师发了一本,是苏联教育家苏霍娒林斯基写的,有他写给女儿的六封信,你读读,写得真好,苏立从挎包里取出一本书递到女孩手中。
女孩接过书,翻阅着,恬静的脸庞上散发出青草般的清新气息,过了一会儿,她趴在床上,打开本子,拧开钢笔,一笔一划地抄写起一些重要段落——
这就是爱情,我的小女儿,爱情比上帝权威大,这是人类永恒的美与力量,一代一代地相传,我们每一个人最终都要变成一把骨灰,但是,爱情将成为赋予生命的、永不衰退的、使人类世代相传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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