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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回 探深浅春暖金茎


  话说章秋谷还是决心做个听话的乖宝宝,按时回家了,没有夜不归宿。

章秋谷回到憔翠园洗漱一番后,先去看了看太夫人,略略地说了几句话,问了安,便回到自己夫人那里。他本来是想去陈文仙那里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有点冷落张菡露了,这样下去难免会生出怨气就不好了,于是便先和陈文仙打声招呼,去了张菡露房里。

张菡露还没有睡,独自一个人靠窗坐着,一手托着香腮,好象想什么心事,见了章秋谷,便慢慢的转身,立起身来,微微笑道:“你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

这话说的,明显是有些怨气了。章秋谷来到她身边,嬉笑着说道:“想娘子了。”不由分说拉着她上了床,半依在床头上,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张菡露脸红红的,满脸娇羞。

章秋谷低声问了一下张菡露生意上的事情。那些事虽然他不参与,但是并不等于他不关心,实际上他是门儿清的。随后,章秋谷又和她说了赛金花的事情。他对赛金花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而是坦荡地讲出来,夫妻的感情才没有猜忌和嫌隙。

这一夜,自然是惊鸾顾影,飞燕回风。宝钮郎当,罗衣熨贴。就日偎云之梦,飘烟抱月之腰。

次日刚刚吃过晚饭,辛修甫同王小屏、陈海秋三个人一起到憔翠园来,邀请他一同出去。

章秋谷换了衣服,又到太夫人的书房,禀知母亲大人。

太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这个时候出去,看这意思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

章秋谷的老脸有点红,不敢说话,只看着太夫人嘻嘻的笑。

太夫人道:“我并不反对你出去应酬,我们家的孩子都不是温室里的小白花。不过你自己要有些分寸,把握好尺度,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明白?”

章秋谷点头,肃然道:“娘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断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太夫人点点头:“你大舅舅说你的委任快下来了。那些人知道了你的家世,你大舅舅的意思,既然我们有这个方便条件,也不必刻意回避。他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章秋谷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南京吧,给我安排的职位,能让我方便查一下阿文他父亲当年的案宗。既然我娶了她,总不能看着她蒙受不白之冤。我没有能力倒还罢了,如今有了机会,我就不能漠视。”

太夫人点头道:“你这样很不错。她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其实如果借助我们璇玑阁的力量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章秋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以自己的能力处理。当然,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动用璇玑阁的。”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太夫人并没有难为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没有严厉命令他晚上必须回家,没提这茬儿,就是让他自己把握分寸,章秋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章秋谷回到偏堂,带着辛修甫等人,大家一阵风的都到连福里来。

进了门,只见赛金花笑吟吟的迎上来,穿着一件玄色绉纱夹袄、玄色绉纱裤子、玄色缎子弓鞋,一身黑色,越发显得山眉水眼,云鬓花颜。虽然年纪略略觉得大些,却还是体态娇娆,丰姿清丽。见了辛修甫和章秋谷等人,热情地将人迎进了房间。

赛金花对章秋谷笑道:“二少,如今倒是有功夫到我这里来,昨日可是没少喝醋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章秋谷坦然一笑道:“昨天打碎了醋缸,今天又泼翻了醋罐,怪不得熏得我心上都有些酸溜溜的。”那缸醋,的确是影响到他了,把他的猎美小玻璃心给浇熄火了。女人小小地吃下醋那是可爱,但是醋海汹涌,那就不是可爱,而是可厌了。

赛金花不由的脸上一红道:“二少,你不要歪缠,什么醋缸醋罐的,才不关我啥事呢。”

章秋谷不再开口,只对着赛金花笑了一笑便作罢。赛金花回身去准备茶水。

辛修甫在旁边看着也是一笑,将椅子拉了拉,凑到章秋谷的身边又低声嘀咕起来。

陈海湫不干了,扯着大嗓门嚷嚷道:“你们俩干什么嘀嘀咕咕的?有啥事说出来,我们也听听。”

王小屏也符合道:“就是呀,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辛修甫笑道:“你们不要性急,等下我再慢慢的和你们讲就是了。”

陈海秋还要刨根问底,辛修甫只是微微含笑,对他摇头,陈海秋无可奈何。

赛金花亲自送上茶来,章秋谷接了茶说道:“有劳先生了,不敢当。”

辛修甫笑道:“你们两个人何必这般客气?难道等会儿到了那个时候,也是这般的客气吗?”

一句话把赛金花说得连脖子带耳根都涨得通红,讪讪的走了出去。

王小屏埋怨辛修甫道:“他们两个人方才有些意思,给你这么一说,把那个给说跑了。”

章秋谷听了不觉也是微微一笑,回头和辛修甫说道:“这件事儿,我觉得始终有些不妥当。”

辛修甫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般的矫情,我昨天已经和你讲得明明白白的了,怎么今天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章秋谷道:“我和你是要好朋友,怎么好意思截你的胡呢?”

辛修甫皱着眉头道:“这不是有缘由的嘛,我和你讲得很清楚了。”

章秋谷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且去试她一下,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

王小屏和陈海秋两个人在旁听了,全然是有听没有懂,不知道辛修甫和章秋谷说的是哪国鸟语。

陈海秋的小暴脾气又上来了,哪里忍得住,拍着桌子大声嚷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我们一句都不懂。快和我说说,你们是存心想憋死我。”

实在是无奈,辛修甫只好附在陈海秋的耳边小声解释了一番,章秋谷也低声给王小屏说了说。

王小屏只是低声窃笑,而陈海秋差点一嗓子吼出来,被辛修甫一把捂住了嘴。陈海秋摆手,辛修甫松开手,陈海秋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章秋谷诡异地笑着。章秋谷翻了个白眼,他很无奈的好吗。

等了一会儿,赛金花娉娉婷婷的从外面进来,看了章秋谷一眼,便去坐在辛修甫身旁,亲亲密密地说着话。

辛修甫又在赛金花耳边说了几句。

赛金花把头一低,星眸斜漾,宝靥生红,偷偷的瞟了章秋谷一眼,口中却不说什么。

辛修甫一面笑着,一面又附耳和赛金花说了几句。

赛金花忍不住“嗤嗤”的笑了出来,一指头点上辛修甫的额头,用力推了一推,口中说道:“你这个人真真的不正经!随便啥话都能讲得出来,谁有工夫听你瞎掰呀!”说着立起身来,走过章秋谷身旁,趁着大家没有留神,暗暗地拉了章秋谷的衣服一下。

章秋谷被她拉了一拉,那颗沉睡的猎美小玻璃心突然就醒了过来,让章秋谷不由得就是一阵悸动,对着赛金花回头一笑,给了她一个电眼。

辛修甫看了,暗自点头,不枉费哥的一番苦心,总算是上道儿了。转头吩咐那些丫鬟婆子搭开桌椅,几个人打起了麻将。

打了四圈,赛金花指挥那班下人摆出齐齐整整的一桌菜来,这是辛修甫预先招呼好的。

当下辛修甫便邀请大家入座,大家免不得要叫局,热热闹闹的吃酒行酒令,之后又打了四圈麻将,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钟。

辛修甫同王小屏和陈海湫辞别章秋谷要走。章秋谷终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立起身来要和辛修甫一同走。

辛修甫哈哈大笑道:“你还是留下来吧,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伺候这位状元夫人,不过你需要小心谨慎,好好的出力当差。万一当差不力,给人赶到地板上来,却是与我不相干的。”

陈海秋终于能进入状况了,当局内人的感觉还是棒棒哒,对着赛金花嘻嘻的笑道:“你今天遇着的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你自己要留意些。”

赛金花红着个脸,口中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就口没遮拦的,真真的是歪嘴吹喇叭,邪气。”

辛修甫笑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正是:花低月亚,香融玉杵之云;李代桃僵,春暖金茎之露。

章秋谷住在赛金花那里,真个是:春魂照夜,玉艳临波;一桨穿红,双桡剪绿。熨贴云鬟之影,惺忪暗麝之香。徐娘之丰调依然,名士之风怀未减。香肩倚月,飞来帐底之云;檀口偎云,捧出怀中之月。娇喉乍颤,雀舌初舒。汗融合德之肤,春满华池之液。金釭闪闪,玉漏丁丁,好梦未醒,罗帏不动。

到了天明,章秋谷和赛金花刚刚起来,辛修甫就已经来了,走进房来。

赛金花见了辛修甫,不由得满脸通红,立起身来,一溜烟走到后房去了。

辛修甫仔仔细细地在章秋谷的脸上一顿猛看,摇摇头道:“看你这个样子,脸色不好,不会是打了汇票吧?”

章秋谷微微一笑,也对着辛修甫摇摇头,口中低声说道:“等会儿和你细说。”

辛修甫随便坐下,和章秋谷谈起了出版局的事情,让他等会儿跟自己去一趟出版局。

赛金花从后房走了出来,对着辛修甫总觉得有些羞赧。

辛修甫笑道:“这是三面言明的事情,你何必还要这般模样?”

赛金花听了,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斜溜了辛修甫一眼,别转头去。

辛修甫和章秋谷坐了一回,两个人都起身要走。

赛金花留他们吃了饭去,章秋谷不肯:“我还有事要去料理一下,等下次再来吧。”

赛金花立起身来送了几步,对着章秋谷微微偏了偏头,眼睛向着床的方向微微的转了转,那一对水汪汪的眼睛里,霎那间电光闪闪,秋波荡漾,情愫绵绵,立马交织成一张网向着章秋谷覆盖过去。

章秋谷一笑,点了点头,便与辛修甫一同出去,直奔辛修甫的出版局而去。

从出版局出来,已经是下午,章秋谷回到憔翠园。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戏说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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