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一个,马上到你了
你们见过有人把自己手当脱骨凤爪啃吗?
我见过,就是现在!
这破院子,天色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秦那家伙好像压根不知道疼是啥滋味,牙齿愣是把指甲掀开,肉都给撕扯下来了。
他嘴里发出 “吧唧吧唧” ,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还吃得有滋有味,一根接一根吸吮。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我差点就没忍住吐了。
“还愣着干啥啊!”
陈把头一声怒吼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他和矮子兴就跟叠罗汉,拼命往小秦身上压。
陈把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矮子兴则是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们死死按住小秦的双手,不让他再接着啃。
“小何爷!快,快帮忙呀!” 矮子兴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浓浓的惊恐。
我这才挪动脚步,强忍恐惧,硬着头皮往前凑。
每走一步,都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拖拽着我,让我举步维艰。
更邪门的是,小秦变成这样,好像跟我有关系。
我没来的时候,他顶多像只蛤蟆在那蹦跶。
我一来,他就唱歌,还咬自己手指。
我刚靠近,他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劲,一下子,就把陈把头和矮子兴给甩飞了。
“咚咚咚!”
他爬起身就朝我扑来,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我一哆嗦,举起榔头就要防卫。
谁知道就在这节骨眼上,小秦突然又僵住了。
为啥说 “僵住” 呢?
就是前一秒他还张牙舞爪,下一秒整个身子却硬邦邦不动了。
就好像,被啥看不见的,阴森恐怖的玩意给拽住了!
我赶紧往后退,大气都不敢喘。
这还白天啊,怎么能这么邪乎!
“嘻嘻。” 小秦又笑了。
不是他那声儿,细得像女人。
然后,他猛地双手掐住自己脖子。
脑袋后昂,瞪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往下瞅我。
那表情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呃,呃呃……”
他那嘴巴张得跟个瓢,牙齿上血淋淋,都是他自己的血。
陈把头和矮子兴又玩命拉扯他的手,我也赶紧搭把手,想把他的手掰开。
放手啊,该死!
可任我们怎么折腾,小秦死活就是不肯松手,还越攥越紧……
他那眼神,好像又清醒了一瞬,狠狠瞪了我一下。
从牙缝中,尖细声挤出:
“到,到你了……”
紧接着,他就没了气。
“嗬,嗬……”
我头都炸了,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过了好一会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真是撞鬼了!
周眉发的那条短信,一下子在我眼前清晰起来。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我没法接受,可眼下由不得我接不接受。
小秦就这样死在我眼前,这可比陈把头和周眉,磨破嘴皮子讲一堆话都管用!
他最后那句话,更像催命符,死死钉在我心头。
我该怎么办?
我确实进过那墓,难道马上就要轮到我被索命了?
虽说心里怕得要死,但我好歹没彻底慌神,甚至还暗自庆幸了一把。
幸亏我凭着那点好奇心和忌惮,赶来了这一趟。
要不然,等我回去再碰上这邪乎事,那不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
陈把头和矮子兴这会都瘫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小秦,那脸白得跟蜡做的一样。
倒是周眉这女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淡定朝我走过来。
“别怕,我有办法救你。”
我一听,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立马又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这女人的话,我咋能信!
相较之下,我觉得陈把头更靠谱点。
“喂!你不是说我命格特殊吗,那我是不是能没事!”
我拼命晃他,晃得他那身老骨头都快散了架。
过了好一会,他才愣愣看向我,点了点头。
虽说这八成没啥用,但在这要命的关头,我就需要个能让心里踏实点的由头,哪怕是哄人的也行。
周眉说道:“兴叔,先把小秦挪到里屋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矮子兴一脸苦瓜相,“为,为啥是我啊……”
最后还是陈把头能扛事,我也搭了把手,把小秦的尸体抬进屋里。
陈把头想让小秦把眼闭上,折腾好一会刚闭上,又突然睁老大,只好拿块布先遮着。
刚弄好这些,周眉根本不给我们喘口气的机会。
她一把拽住我,自顾自就说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说他们这帮人发现南宁西乡的旮旯有个唐墓,一开始,那叫一个顺风顺水。
盗洞打好,从里头掏出了不少宝贝。
金银珠宝都不算啥,还有好些保存完好的陶瓷,像那三彩陶,釉下彩和釉上彩的,老值钱了。
当然也有一摞摞丝绸,以及经文,可惜这些都霉烂得不成样了。
他们这个团伙都是先弄到好东西,从不往潘家园,或者亦庄古玩市场那些人尽皆知的地出货。
因为都有大主顾给包了。
东西拍个照,发给大老板。
大老板看不上,便轮到其他关系铁的老板。
不走渠道,就不容易被盯上。
这回,大老板一眼就相中了一样东西。
周眉说到这的时候,能明显瞧出来她心里发怵。
本不想说出那东西的名字,但最后还是说了。
“老板就要那个阿姐鼓,这玩意传闻来自藏区,至于为什么会在唐末富商的墓里,我是不明白。”
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太邪了!刚才小秦唱的那歌,你也听见了。”陈把头显然还没缓过劲,浑身哆嗦着说:
“琼拉就是好看、壮观的意思,第一句大概说的是某座山,时间是晚上。”
“那个若琼响说的是鼓声,指的应该就是阿姐鼓在招魂,还有辛杰,这是藏地很偏的方言,说的是鬼。”
这老头还真像堂哥说的,知道的真不少。
他这么一讲,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我不关心这些。
我只想弄明白,这脏东西到底怎样才不会找上我!
我赶忙问:“那这跟我有个屁关系?”
周眉轻轻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倒霉,被你哥给拉下了水。当时我们把东西弄出来,发给大老板,大老板就给了定金。”
“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当天就出事了!我们少了个人,到处找,最后发现他死在墓里头了,还是自己寻的短见。”
“你哥说这事很扎手,然后……”
听到这话,我真是恨死堂哥那混蛋了!
可他也死了,我这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
我挠了挠后脖子,只觉得那痒痒得难受。
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
“那反正你们都没下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矮子兴苦着脸,勉强笑了笑。
“小何爷,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们这行有个规矩。拿了那位大老板的钱,要么死墓里,要么……横死在外头。”
周眉接过话,“现在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交不了货,肯定是死路一条,别不信,这种事我是亲身经历过!”
她的语气越发沉重。
“但要是能把东西拿出来,能够压住这股邪就好说了…… 火生,现在就你有这个本事,你的命格,确实很适合干养阴这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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