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难以忘却的恶梦
夜,静隘的像一扇窗,窗外是喧哗8 点档夜生活,窗内,踱满暖色调的温情。夹竹桃的枝叶磨搓着窗绫的边沿,漆黑的院落,破落的屋沿。谭椰朵站在院门外,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院门,三层式的旧式民房,藤蔓像细细的小蛇爬满了屋的表面,在夜色下,屋子有些恐怖。
但是这些对于谭椰朵来说,她都没有看到,她看到是只是,一楼小房间还没熄灭的灯火,窗纸遮掩下,还是模糊的透出一个女人弯着腰的背影来,心里漫过丝丝的温暖,她加快脚步,走过青石苔的路面,打开了虚掩着的门。
门内的谭母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放下手中打着毛线的围巾,慈爱的表情伴着母亲独有的亲和,“朵朵,你回来了。”说着,摸索着绕过小茶几和沙发,欲向谭椰朵走来。
“妈,你站那别动,小心拌着了。”谭椰朵急的把包包丢向沙发,一手慌不迟的扶住谭母,然后,把她按回原位上坐好。“妈,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么晚就别等我了,你怎么还是不听,一定要我生气吗?”谭椰朵假装生气的扳起脸,不过,想到母亲也看不到,只好就算。
“朵朵,你这么晚了还在上班,妈怎么能够放心的去睡,我真怕,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谭母的眼泪又毫无节制的落了下来。
谭椰朵叹了口气,又不经意的把目光投向二楼的方向,那里面,略过深深的伤痛,以及无言的憎恨。思及此,想到身边的母亲还在,谭椰朵隐去眼底的伤痛,换上轻松愉快的语气,纯粹的就像是跟母亲在讨好,“妈,我今天相亲成功了哦,可惜的就是,对方比我小两岁了呢,怎么样,妈,你介意么?”
“傻孩子,”谭母轻笑着摸索上谭椰朵的发顶,“傻朵朵啊,你喜欢就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妈也都喜欢,又怎么会介意呢,小就小了点吧,只要,人家是真心的喜欢你的,年龄,不是问题啊,”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母亲都一样,还是只是谭椰朵独此一家,谭母的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慈爱,还有一丝的愧疚,“妈希望,过去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对朵朵产生影响,就让,我们母女俩都忘了吧。朵朵啊,妈期盼着你能够找到你的幸福,这样妈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妈不会日日如此的煎熬。”
谭母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忽又问道:“朵朵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谭椰朵有心跳过刚才的那个话题,揽过母亲的臂膀开始撒娇,“虽然是小了点,但是呢,长的也不错,看起来呢,家境应该也挺富的,而且呢,待人也不错,脾气也挺好的,感觉各方面,都不错。”谭椰朵欢快的说着自己所认为的母亲心中的良好女婿的标准,但是心里却是好好的把龙泽野的各项特点给问候了个遍,当然呢,是反的。
对于龙泽野的认知,除了一个名字跟年龄外,谭椰朵可说是一无所知了。脾气她是见识了,讨厌的可以,至于家境,她是更不知道了,反正,符合当初她的想法,只要是个男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就行。呵呵,他要当一个合格的女婿,那也不是容易的。
“ 条件不错,准备啥时候结婚呢?”谭母果然满意,
“妈,”谭椰朵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快吗,我们才今天刚认识诶?”
“好好好,只要啊,等我哪一天走了,有人能够陪在你身边,妈就放心了。”
“妈,你别这么说,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朵朵的,你不会有事的。”谭椰朵从后面抱上母亲的脖颈,把脸蛋贴上母亲挂满皱纹的额边。
“好了好了,”谭母长茧的手拍上谭椰朵的手背,“都晚了,洗洗就去睡觉吧!”
“嗯,”谭椰朵发出模糊的欲睡声,眼角,却是瞄向了二楼,手心里,指间深深的嵌了进去。“妈,你也早点睡,”谭椰朵放开黏住母亲的手臂,往一楼她的房间走去。
谭椰朵的家里有一个邻里都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家的二楼往上的房间,全都被法院给查封了。谭椰朵有两个父亲,亲生父亲在她10 岁那年,就去世了,母亲为了两母女的生计,只好又再嫁,结果摊上了一个赌徒继父,到最后,谭椰朵家的家产输的一干二净不说,还摊上了一屁股的债,弄到最后房子都被查封掉,继父却仍是赌,最后,惹上了黑道大哥,被人乱棍打死了。除却10 岁之前的童年,她的人生就从没有平静过。
躺在床上,头顶是一片的天花板,困意随着夜的越深越黑一道而来,她沉沉的睡去——
对着客厅的厨房,母亲收拾完碗筷,起身走向了厨房的流理台,客厅里,电视机播着缠绵到暧昧的泡沫韩剧,谭椰朵弯着身子,用布擦干净桌面,身子正呈着45度角。
继父翘着二郎腿,一个个烟圈从嘴巴里吐出来,电视机上播着男女拥抱在一起的姿势。他看着谭椰朵,眼神渐渐游移过她瘦小的身子,定格在未发育完全的xiong部上,眼神,变的越加的猥琐而贪婪,粗壮的手指勾了勾,声音不容拒绝,“朵朵,给我把烟灰缸拿过来。”
谭椰朵弯起身,看了看就近在茶几上的烟灰缸,离他的手指,是半米的距离。不安的眼神望向厨房,只看到母亲的背影在流理台前晃来晃去,唰唰的水流声加上电视机的吵闹声,淹没了他们的对话。
谭椰朵一语不发,只是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抹布,继父的眼神变的凶狠起来,望住她,像是要把她吞下去,意思就是,你要是不过来的话,你试试看。
谭椰朵绝望的又向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已经承载了太多的重量,她不能,让母亲,担心!
像是心里种上了一块大石,谭椰朵捏住手中的抹布,却又无奈的放下,走近茶几旁,拿过上面的烟灰缸 ,隔着半米的距离,谭椰朵手伸的长长的,把手上的烟灰缸,替到继父的面前。
他嘴角含笑的看了她一眼,两指间的烟就势按在了烟灰缸中。谭椰朵松了口气,忙不迟的想退回去,但是——
他的手却穿过了烟灰缸,强而有力的大掌握住了谭椰朵的手腕,谭椰朵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顺势倒向他身上。
她正舒了口气,烟灰缸没砸下来的同时,却发现,他那个所谓的继父,另一只手则扶住她的腰部,隔着布料,暧昧的摩梭着。
谭椰朵对这种惯有情形感到害怕,恐惧的感觉盘旋了整个心底,她害怕的想尖叫,可是那个所谓的继父却看穿了她的想法,贴在她的耳边威胁道:“你叫啊,最好能让你妈看到我们在干什么。”
“你要是敢去跟你妈说,我就跟她离婚!”
“你不想让你妈伤心吧!”
“你妈跟我在一起,可是多么的幸福!”
“只要你乖乖的不出声,好好的配合我!”
“ 不要不要,你走开,给我走开啊,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谭椰朵紧紧的闭着眼睛,冷汗密布上了她的额头,她像是沉浸在一个可怕的梦中,她的眼睫,沾上点点的湿意。
“啊!“谭椰朵一声尖叫,猛的睁开眼睛,头顶上,还是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客厅,没有厨房,没有,让她害怕的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
一切,都是一个梦。
多少年了,每当入睡时,这个恶梦,总能从她的脑海深处浮现,像是植入了她的生命,怎么忘,也忘不掉。
“朵朵,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母亲关切焦急的声音。
谭椰朵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把黏湿的流海往后拂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平稳,“没事的,妈,”还是没忍住,她哽咽着咬住自己的手背,“妈,你去睡吧,我只是做恶梦了。”她死死的咬住手背,让自己的哭泣声淹没在口中。
“好吧,你早点睡。”
直到拖鞋的拖沓声远去,谭椰朵才放下自己的手背,泪水,顺着眼眶倾泄而下。
“呜呜呜呜…….,”窗外的树枝摇晃着璀璨的生命,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微弱的哭泣声一点点的,透出床上抱膝的那个瘦小身体的脆弱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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