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我们也启程了。"

  阿海一边与虚拟联络器沟通，一边唤来智能服务机器人处理账单。他自己披上智能风衣，径直离去。红豆坐在座位上喊道：“喂，又让我买单？”

  阿海回头，耸了耸机械肩，解释道：“我对全息法语一窍不通，万一误给超额星际小费怎么办？上次一个价值十信用点的小玩意儿，你们骗我付了一百信用点。这次，我绝不再受骗。”

  说罢，他拉开车门，启动停在路边的太阳能敞篷跑车，疾驰而去。

  阿占骑着磁悬浮摩托车，紧随那辆搭载珍贵画作的自动驾驶卡车间。大约三十分钟后，阿海驾驶敞篷车在前方路口与他交换位置。

  领航的警用无人机上，驾驶员通过全景感应器观察。见摩托车在下一个路口改道，便向后座的同事传达信息：跟踪解除。

  阿占骑着摩托来到指定地点，与驾车前来接应的红豆会合，替换阿海，继续追踪，直至驶离城市边界。

  红豆停车，目送卡车远去，随即用微型通讯器联系阿海：“提供的航线没有问题。”

  “那就趁着夜晚出发，明早按计划在交接点等候。”

  次日清晨，巴黎南部近郊的高速公路上。

  运输展览名画的无人卡车出现在视线中，前方有无人机警察引导前行。

  在一处T型路口转弯时，阿占驾驶摩托从卡车司机的视觉盲区疾驰而出，紧急刹车，车身滑行，他连人带车从卡车下方穿梭而过，借机爬到卡车底部，开始在车厢下部打洞。

  另一边，红豆的敞篷跑车停在葡萄园边的智能路带上，她站在路中央，手握微型全息相机拍摄风景。

  领路的无人机警察停下，探出半身。

  “小姐，站在路中间拍照很危险，请让开！”

  红豆假装听不懂全息法语，用星际通用语询问对方。警察只好用不流利的星际通用语重复了一遍。红豆这才明白，连忙道歉，拿着相机回到车上，将车开到路边。

  无人机警察见车上只有她一人，便开启导航模式，引领卡车继续前进。

  卡车驶过后，红豆立刻开启后备箱。阿海从里面跳出，抱怨她动作太慢，差点把他憋坏。

  “动作快点，车要走远了。”

  红豆启动车辆，阿海迅速躲进后排，全身藏匿，这样即使被后方的无人机警察或卡车驾驶员通过反光镜观察，也只能看见红豆。

  接近卡车后，阿海坐在车顶，跃至卡车后厢。

  前方的无人机和卡车司机已察觉到红豆跟车过近，心生疑窦。

  阿海上车后，红豆立即打起转向灯示意超车，加速超过去。

  经过无人机时，她还转头向驾驶舱内的四个警察微笑致意。

  前方路口，她向左转，无人机和卡车右转，看似一场偶遇。

  放松警惕后，无人机上的四名警察轻松交谈起来，话题是红豆。

  “我被那个黑发美女的微笑迷倒了。”

  “她长得真美，我原以为亚洲女性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面部特征鲜明，比许多银河系女明星都漂亮。”

  “嘿，伙计们，你们为何只关注她的脸？难道只有我发现她的身材也很火辣吗？”

  “抱歉，她的身材在你抬头让行时，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你们这群混蛋。”

  “哈哈。”

  无人机内笑声一片，无人注意到两个盗贼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爬上卡车。

  阿海从衣兜里熟练地取出纳米解锁工具，轻易打开了卡车后厢门。

  进去后，他看到一台激光切割机正嗡嗡作响，切割车厢地板。

  一块木质隔板被切开，阿占从下面钻了出来。“喂，你切口能不能大点？这样很考验我的体型啊！”

  “谁让你吃得那么胖，早晚会被自己的体重压垮。好了，快找东西。”

  两人拌了几句嘴，随后分头在车厢内搜寻目标。

  左闻闻，右嗅嗅，最终找到了红豆用特制香水标记的木箱。

  “快来帮忙，就是这里。”

  两人挪开压在上面的其他木箱，拿出工具撬开木箱，揭开画框前的防护泡沫，然后愣住了。

  画框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阿转向阿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海更困惑，他昨天还在卢浮宫亲眼见过那幅《珍夏梦布丹》，生怕到时候出错，没想到竟发生这种始料未及的事。

  他正琢磨是不是红豆标记错了，阿占忽然碰了碰他的手臂。

  “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画框内找到了一张空白名片，上面用汉字写着一行字：

  “画已被取走，谢谢你的口香糖！”

  翻过名片，背面黏着一块口香糖。

  阿海凑近闻了闻，正是昨天自己吃的那种口味。

  阿占一把抓住阿海的衣领，让他看着自己。

  “说，是谁拿走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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