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女士，你们应当清楚，曾雄绝不会轻易放你们退休，不是吗？但你们以为，他真的会允许吗？”

  “这些年，我们为玉爹完成了那么多任务，退休之事早已约定在先。”

  “所以我才说，你们不可能轻易脱身。难道你们没察觉，近一年来，曾雄让你们盗窃的画作数量急剧增加？他明显是要榨取你们最后的价值。无论借助警方之力，或是亲自出手，你们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与警方合作，就能找到出路吗？没有确凿证据，即使我们愿意作证，你们能将干爹绳之以法吗？”不然你以为我只是贪图这顿丰盛的晚餐，

  才坐在这里与你长谈？有这时间，我早就通知法国星际警卫队，将你们三人逮捕了。”见倪小贤直言不讳，红豆也不再掩饰。

  “干爹确实在利用我们，但倪警官又何尝不是呢？”

  “被曾雄利用，你们的结局注定悲惨；而被我利用，至少我能确保你们三人安然无恙，这就是区别。”

  “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相信倪警官不是在欺骗我们？”

  “如果连我都不可信，总该相信朱警官吧？”

  想起朱江在通讯中确实称倪小贤是值得信赖的人，红豆略作犹豫，“倪警官，就算我们知道委托我们盗窃画作的人是谁，你们抓住他，就能获得干爹的犯罪证据吗？”

  “红豆女士，我从未说过要抓他吧？这里是银河联邦法国区，我只是一个港岛星域的执法者，没权力在此执法。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此，只是为了帮法国星际警卫队收拾烂摊子吗？我真正的目标，是曾雄。”

  “如何抓他？”

  “很简单，这次你们未能得手，曾雄必定会让你们再次尝试。成功后，你们带着画作直接返回港岛，亲手交给曾雄。这样一来，他犯罪的证据就确凿无疑了！”

  确信两人并未躲藏，故意戏弄自己，红豆坐在沙发上，掏出星际通讯器正欲联系阿海，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阿海和阿占谈笑风生地走进来，手中提着炸鸡和星际饮料。

  见他们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红豆惊讶地问：“你们没吃晚餐吗？”

  阿海不满地在沙发上坐下，“刚才，我的信用账户直接刷爆了，这些还是我和阿占在街头表演星际艺术换来的。”

  阿占打开纸袋，拿了一罐星际饮料递给红豆。

  红豆摇摇头表示不喝，他接过来自己喝了口，放下后询问红豆与倪小贤的交谈结果。

  “你们真的去街头表演了？”阿海拿起一块炸鸡，边嚼边说。

  “骗你的，那家餐厅虽好，但一顿饭还吃不垮我，快说正事。”

  红豆板起脸，撅嘴道：“所以你们根本不是去买东西，而是跟踪我回来的，对吧？”

  阿占举起手中的星际饮料，“厉害，被你发现了。”

  阿海抽出一张清洁纸擦拭，自己也打开一罐星际饮料。

  “你以为我们愿意跟着你？不然呢，谁知道那个倪小贤会不会派人跟踪你，我可不想一觉醒来，门口站着几个星际治安官。”

  红豆无奈地耸肩。

  “如你们所愿，我和倪警官没谈什么，只是聊聊电影、文学和法国的一些星际风情。他准备在法国购入一个酒窖，我给他推荐了几处地点。”

  “他买酒窖干什么？”阿占好奇地问，尽管这并非重点。

  “他说要储存一批82年的拉斐，说这种酒将来会越来越珍贵。”

  阿海边吃炸鸡边冷笑一声，“港岛星域的警察薪水这么高？还买酒窖，回去我就向星际廉政署举报他。对了，那幅画怎么说？”

  “除非我们说出买家是谁，否则他会物归原主。”

  “你不会真的告诉他了吧？”

  红豆无言地抱臂。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这次坏了我们大事，你真和他谈恋爱，我们都不会反对。”

  阿海话未说完，便见一个抱枕飞来。

  幸好他反应敏捷，及时偏头躲过。

  阿占拿起一块炸鸡，帮忙解围，“我觉得这次阿海说的没错，你们俩在一起还挺合适的。”

  红豆气得直翻白眼，真想不理眼前的这两个“蠢货”。

  阿海继续问道，“你们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就聊了这么点事？”红豆交叉着双腿，双手扶着沙发。

  “不然呢？”

  她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打算透露同意与倪小贤合作的事。

  “很好，不愧是我们的红豆妹妹，那顿饭花了我那么多信用点，你要是吃两口就走，那真是亏大了。”阿海心疼的样子让红豆直接无语了。

  阿占早料到这次见面会有这样的结果，接着问现在该怎么办。

  阿海专注于手中的炸鸡，头也不抬地说：“买后天去坎城的星际航班，我们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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