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起，与安德森进行了最后一次星际通讯式的道别。

  等他们消失在虚拟实境中，安德森立即激活加密通信终端。

  “曾先生。他们同意窃取那副能量画作。”

  若红豆三人还在，必定震惊，因为安德森正用流利的中文交谈，之前的不解全然伪装。

  “很好。”

  曾雄的声音通过量子传输，满意而低沉。

  一旦拿到画，他就能启动传送，送这三人远离这个星系。

  决定窃画后，阿海与阿占开始准备，研究地形，组装隐形装置，还获取了城堡的三维立体图，定位了画作的精确存放点。

  红豆见劝阻无果，内心焦虑难耐。

  行动之夜，红豆在个人舱室内犹豫是否向倪小贤发出量子求助，阿海忽然无声无息地开启气密门进入。

  “嘿，见到阿占了吗？”

  “他不是和你一起吗？”

  “没有，他的装备都不在，我以为他来找你告别呢。”

  “我一整晚都没见过他。”

  “糟了，他肯定是相信了你说的那套‘窃画即亡’的理论，独自行动了。”

  “那现在怎么办？”

  “没有我，阿占就像失去导航的飞船，我必须去帮他。记住，明早九点，在卡纳尔斯的小型星际港等我们，预订三张超光速航班。”

  说完，他转身欲走，红豆唤住了他。

  “这是最后一次了！”

  “放心，这种事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阿海轻拍红豆的肩膀，转身离去。

  红豆咬着下唇，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激活了量子通讯，拨通了倪小贤的号码。

  阿占趁夜幕降临，借助引力绳悄然潜入城堡，避开安保无人机的巡逻。正要进入房间，一旁阴影中突然跃出一道身影。

  阿占毫不犹豫地挥拳迎击，却被对方轻易挡下。

  “是我！”

  对方摘下隐形面罩，露出阿占无比熟悉的面孔——阿海。

  阿占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阿海放开了阿占的拳头。

  “没有我，你能单独完成？”

  “你没搞错，如果我们俩都出事，红豆怎么办？”

  “我已经告诉她了，如果明早九点前我们没回来，就去找倪小贤，以契爷的名义，他会保护她的。”

  闻言，阿占不再言语。

  尽管只见过一面，阿占对倪小贤有着莫名的信任。这既有朱江的因素，更多的是因为看到红豆与倪小贤共享量子餐时的快乐，让他内心有所触动。

  四下环顾，确认这条通道无监控，两人正要行动，忽闻微弱的咳嗽声。

  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月光下，阿海和阿占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你！”

  倪小贤耸耸肩，“你们也太慢了吧？我已经等你们快半小时了。”

  阿海和阿占脸上满是疑惑。

  能避开安保巡逻进入城堡的路线只有一条，他们耗费三天在外围监测才找到。而倪小贤是如何做到的？

  答案很简单，他穿过了隐形力场。开启“神奇燕尾服”的隐形模式后，倪小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不必像他们那样翻越护城墙，耗时耗力。

  考虑到倪小贤可能携带检测设备，阿海和阿占只能选择与他谈判。

  “倪警官，你这样如影随形，究竟意欲何为？”

  “对啊，如果你要逮捕我们，现在就行动吧。非法入侵最多关三个月。”

  两人摊开双手，示意倪小贤随时可以铐上他们。

  “虽然我很欢迎你们主动自首，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别废话了，先偷画要紧。”

  阿海和阿占交换了眼神，心安不少。

  阿海甚至还有心情开个玩笑：

  “倪Sir，这可不像一个警察该说的话，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人了。”

  倪小贤面无表情地拉下面罩。

  “是吗？我刚刚说了什么？”

  阿海和阿占一齐愣住。

  果然够神秘！

  尽管如此，阿海嘴上仍不肯认输。

  “倪警官，难怪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警司，平时背地里肯定没少拍马屁吧？”

  “我的本事，你们稍后自然有机会见识。”

  说完，倪小贤头也不回地走向城堡的地下层。

  阿海和阿占担心又被倪小贤抢先取走画作，连忙跟上。

  三人沿着光梯深入城堡底层，穿过一座大厅，来到储存量子葡萄酒的地窖。

  倪小贤领路，一切进行得毫无波折。

  在“侦测雷达”的协助下，整座城堡如同倪小贤自家般，所有的安全机关都尽在掌握，远比阿海、阿占记忆中的城堡构造图可靠得多。

  前方再无去路，阿海和阿占走向墙壁，凭多年的盗窃经验，他们马上判断出这里有道隐藏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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