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婢奴计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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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一听孤行少竟然以两个丫头相要挟,欧阳怒目圆瞪。
“你要不要试试?”孤行少柔声佞问,眼中却冷光乍起,狠厉之色毕现。
“你……”
“或者本座现在先将玻璃丫头扔了去,你瞧瞧本座是否只是在吓唬你?”孤行少道,诚然他实际只是在吓唬欧阳,但他神情做得太过狠辣,瞧起来便真像是要说到做到一般。
如此的孤行少让欧阳仿佛又回到了江陵渡初遇的情形,那时的孤行少冷厉狠辣,说得话做得事字字句句桩桩件件都如冷血蛇蟒人间阎罗。
欧阳不由自主哆嗦起来,腰腹间早已痊愈落痂的伤处,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撕裂,剧烈的痛楚直袭心窝,欧阳疼得险些站不住脚,一个踉跄,跌坐在琉璃床侧。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她的腰腹在痛,而是她心窝,似被沸煮,似被火灼,与腰腹受伤时的痛感相差无几。
欧阳疼白了脸,十指紧扣住床板也减轻不了分毫痛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识抬起头来想向眼前人求助,可是入眼的孤行少面孔冷凛,狠色间透着漠然。
便是这一眼,当头棒喝换回了她孱弱的醒悟。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孤行少了?
欧阳恍然回想起来,彼时丹阳夜游、蟒谷被困、钱府相救、客栈试蛊……
过往走马观花自脑中回演一遍。
说着信任的孤行少,说着欢喜的孤行少……
面露担忧的孤行少,面露宠溺的孤行少……
似乎美梦一场,教人丢了恐惧,教人卸了防备,教人忘了初衷……
可梦醒时分,孤行少还是那个阴冷如蛇的孤行少。
说什么信任,说什么欢喜,他从头至尾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之前还算融洽的相处让自己暂时忘了这个事实而已。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从来半分都没看懂过。
如今乍然想起来,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悸动十分可笑。
欧阳垂下头来,有什么好求的呢?没有他的时候什么痛楚苦难自己没挺过,到底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心生依赖了。
依赖?
欧阳悚然一惊,她怎么能在不知不觉中对个男人产生依赖呢?
孤行少见欧阳双手扣在床板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惨白笑脸一忽儿似恍然大悟一忽儿似自嘲懊恼,神情恸然又悲愤,孤行少下意识就有些后悔出言太重。
可欧阳也实在胆大妄为了,挑拨离间在前,无理取闹在后,若就这样轻描带写放过,日后还不定要整出多少幺蛾子来。
孤行少心下虽知该狠心以对,却到底没架住欧阳的失魂落魄,于是退让一步道:“你乖乖听话,本座自不会为难她们。”
“听话?”欧阳嗤笑一声,听话等死吗?
见欧阳反感,孤行少只得安抚道,“别去招惹曼歆,好好呆在西院等着本座娶你不好吗?”
关于为什么不要去招惹姚曼歆这个问题,欧阳只理解成是孤行少心疼公主,可是什么叫“别去招惹”?她招惹过吗?她躲都来不及!
虽已知他偏心,再次见识却仍不免郁结。
欧阳不欲多言,只想赶紧打发他走。
“你若是能关得住便关。”欧阳道,关不住可就不能怨她了。
孤行少欲再施压,屋外突然传来金兵交鸣之声。
孤行少面色一变反身冲出门去,欧阳亦感不妙,撑着余痛未消的身体跌跌撞撞也跟了出去。
夜色下银芒乍迸的长鞭舞得腾龙一般张牙舞爪,鞭梢上带着一泓玄月冷光,泠泠杀意碰撞,一路朝着西院斗了过来。
欧阳瞠大了眼,长鞭的银芒她熟悉极了,玄月似的冷光她也不陌生——这两个人,怎么又打起来了。
孤行少显见的脸色不善,琅环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欧阳担心孤行少对琅环不利,急急喊道:“琅环住手!”
半空中斗得正兴起的二人听见声音,齐齐望下来,这才发现各家主子都在下面。
陆凛狠瞪了琅环一眼,没想到自己手下一时留情,竟被这丫头不知不觉引回了王府。
琅环见目的达成,哪会管陆凛什么心情,长鞭回挽,踏着轻盈的步伐落到欧阳身后:“墨家药铺安然撤出。”
“你跟去了?”欧阳暗喜,交代出分舵的下落她也不愿,可是又不能见死不救,欧阳几乎是抱着弃车保帅的心态让琅环将地址告诉孤行少的。
哪知琅环还没来得及说,陆凛倒是抢先告状了:“宫主,何故派这么个丫头跟着去搅局?”
陆凛是自持功高,虽嘴里尊称着孤行少,其实对孤行少也并没有多少敬畏,文武双判在无痕宫地位颇高,与其说是孤行少的下属,不如说彼此之间更似惺惺相惜的老友。
是以陆凛这番质问,问得不仅不突兀,反带了几分责备。
孤行少挑眉,侧目看了看琅环,不动声色道:“怎么回事?”
“宫主所指的那家药铺甚是可疑,为防不测,属下本想将人一并带回,哪知这丫头一路搅局,将人全放跑了。”陆凛抱怨道,早知这丫头会坏事,他便是违令也不会让她跟着。
“可疑?”孤行少高深莫测又看了欧阳一眼。
他有料到欧阳想借故放琅环出去做点什么,所以才坚持让陆凛去,没想到她不过表面装出一副把戏被拆穿的无奈样,结果竟却用他的人去传递消息了?
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孤行少愠怒之余,却也有些欣慰——到底是他选中的人,不全然软弱可欺。
“配药的伙计接过药方就变了脸色,一面配药一面和这鬼丫头眉来眼去,说什么没有丹参,佛手可不可以,骗鬼的丹参佛手,一个生新活血,一个消肿止呕,药效天壤之别;又说佛手四钱够不够,抓药的伙计而已,药材多少用量竟然还来问我们。”陆凛道。
孤行少闻言锁了眉,陆凛祖上是医家,对药理药性多少了解,他坚持让陆凛去就是确保欧阳不能借此机会耍什么花招。可欧阳竟然还是借接了这个机会,将什么消息递了出去。
“你怎么将她带出去了?”孤行少道,他记得只让琅环将地址告诉陆凛就好。
“不,不是宫主让带上她的吗?”陆凛一结巴,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于是指着琅环凶神恶煞道,“你骗我。”
琅环丝毫不惧,再次摸上了腰间的长鞭。
这长鞭设计极巧,杀人时是凶光熠熠的戾器,收敛时便只是女子腰间双裹的装饰。
陆凛的玄月弯刀恰好未回鞘,见琅环兵器上手,陆凛也压住刀柄,随时准备迎战。
“陆凛想听姑娘一句解释,为何您这腰上的兵器与那药铺中伙计的兵器如此相似。”陆凛道。
“与你何干。”琅环道。
陆凛咬牙,真是没见过比这丫头更硬更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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