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丰城就传出了席府的小姐要嫁人的消息。

  当很多人还在猜新郎人选的时候，戚文渊却被这消息震头昏眼花，他第一反应就是，戚文灏知道自己搞破坏的事情，想要赶紧娶“席大小姐”，以免夜长梦多。

  卑鄙！戚文灏的做法无疑是完全堵死了他往上爬的路。

  戚文渊脑中过了几遍法子，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祖母——戚老夫人。

  戚文灏素来和祖母关系很好，而且他又很听她的话，只要她反对这门亲事，戚文灏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他也不是真的指望戚文灏会因为祖母的话，就会跟“席家大小姐”退婚，但是只要犹豫了，他就会有机可乘。

  “祖母，你近日身体怎么样？”戚文渊拿着随手买的糕点去看戚老夫人。

  戚老夫人虽然搬到了这里，但其实她自己还是有些私房的，这会儿家里日子不好过，可是对她影响不大。

  她依旧穿着从前的好衣裳，只是一看款式就是几年前的旧款，她看见这擅“刮地皮”的大孙子来了，赶忙拢了拢衣袖把手腕间的手镯藏于衣袖内。

  这个动作虽然不大，但是戚文渊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还暗恨：如果是她喜欢的小孙子，估计是巴不得把那值钱的物件给他戚文灏吧！

  这人真是不了解戚老夫人，她连给自己儿子花钱都是抠抠搜搜的，她哪里会把钱给其他人。

  “我身子还行。”戚老夫人看着那包点心，让身边的仆妇接了过来，“你这天在干什么呀！那席家小姐见着了？她对你感觉怎么样？”

  在戚老夫人的想法里，自己的大孙子虽然已经被革了功名，但还是一表人才的，和丰城那些人不一样。

  “祖母别提了。”戚文渊一脸的苦恼，“你是不知道啊！那席家小姐要嫁人了。”

  “什么？”戚老夫人其实也在盼着能和席家结亲，到时候有了席家的提携，他们戚家再次发迹指日可待，这好事如今被破坏了，她也难过。

  戚文渊又赶紧说道：“这次倒不是孙儿没本事，只是对手太无耻，他居然甘愿入赘。”

  “这席家小姐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戚老夫人一听刚刚那话，“这愿意入赘的能有什么好玩意儿？她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又不是没人继承家业？”

  边上的仆妇也跟着附和：“是啊！这是多想不开，那入赘的男人也不是个好的，哪里能和咱们家大少爷相比。”

  戚文渊马上把脸色放下来，故作难堪地呵斥走了仆妇，才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然后又好似下定决心般开口：“祖母，那入赘的人是三弟。”

  戚老夫人手里的茶杯直接就掉在了地上，怔忪间张着嘴，但是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戚文渊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现在这会儿怎么说都是错。

  说戚文灏做得不对，那祖母就会说，他也是无可奈何；说戚文灏做得好，她又会说他自甘堕落。

  因此这无论好与坏，都只能从戚老夫人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别人怎么评价都是不可以的。

  不知缓了多久，戚老夫人才回过神来，她没有马上说戚文灏的事情，而是看着这一地的茶杯碎片，有些心疼地说：“我的官窑茶具！这碎了一个就不成套。”

  “祖母？”戚文渊在边上轻唤了一声。

  戚老夫人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开始碎碎念：“这套茶具还是以前我那儿媳妇孝顺我的，是难得的珍品，我一直不舍得用啊！总想着重要场合用一用的。

  没想到，只不过前段时间找不到了，搬家的时候刚刚翻出来，用了没几天就碎了一个。”

  戚文渊嘴角一勾，祖母这哪里是在说什么茶具，分明就是在说他三弟戚文灏，她嘴里的儿媳妇也是自己的母亲，而是自己父亲那个早死的平妻。

  “既然祖母有事，那我就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戚文渊行了个礼，就打算离开了。

  戚老夫人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问道：“你三弟现在在何处落脚，你可能寻到他？”

  “知道倒是知道！”戚文渊一脸的痛心，“只是三弟如今住在席府了，哦，对了就是戚家从前的宅子。”

  戚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戚文渊离开戚家，并没有走远，就等附近，看着戚家的大门。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没过多久，戚老夫人就让仆妇扶着自己走了出来，看方向应该是去找戚文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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