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把伊莲娜送回宿舍以后开启了美美的学徒生活。上午茶水报纸，下午报纸茶水，闲的没事还可以在厂子里来回走走。悠闲的生活让他几乎都快忘了还有除奸小组副组长这个身份。

  时间很快来到年底，苏联准备大规模援建的计划已经被广泛知晓，伊莲娜父女等人提前来到轧钢厂也是为了收集一些关键数据为今后大部队的到来做准备。

  这一天娄家打算宴请专家父女来家里做客，由许大茂负责饭后时间的放映任务，厨师由许大茂推荐的何雨柱掌勺。

  “今天沙拉怎么配的？”

  “红菜头、鱼肉、洋葱还有馊奶酱”

  “你这一说我就没胃口了。别的菜呢？”

  “有饺子”

  “哎呦什么馅儿的？”

  “莓果罐头，还有洋葱的，配合着馊奶和什么鸡蛋泥的罐头混着来的，又馊又腥的。”

  “别说了，一点胃口都没有。别的菜呢？”

  “土豆打成泥，上面有蘑菇和馊奶酪煮的酱泡着的牛肉。那么大块牛肉就用了一点，剩下的我都给卤了做酱牛肉！”

  “这么大块的边角料好啊，待会我来后厨找你吃”

  “后边还有红菜头汤，里面放了胡萝卜还有点肉丝儿，配着大蒜味儿的列巴”

  “这个算了。甜的呢？”

  “发面发起来的糕上面放上胡萝卜丝烤成砖头大小，先浇上猪什么力融化以后的水，形成一个壳，等干了再浇上馊奶煮化了的水，这就完了。”

  “就没一个我想吃的，你就学了这些？”

  “人家毛子就这么教的啊，人家吃的惯啊。怎么着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皇城根儿下生的就得煎炒烹炸。”

  “也是，我出去买瓶酒，一会咱俩后边吃啊。”

  “再买点卤花生跟毛豆！”

  前面的苏联电影还没放完，这边许大茂已经回来了。

  “来柱子，咱们搁后厨吃吧”

  “杏花村！局气啊！”

  “那好菜必须有好酒，我随便买点散白哪里对得起你这一桌子菜啊！”

  “那是，毛子吃的精细，鸡肉就吃那干巴儿的胸脯子，剩下的鸡浪费了。我就给放了干蘑菇炖了，还有那个猪什么力，黑疙瘩，还有点甜味，我给切了一坨，咱俩咬着吃吧！”

  “这酱牛肉味儿正啊！”

  “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来走一个！”

  这边吃一半，屋里就催着上菜了。

  “这毛子吃饭也穷讲究，一个个上，谁吃快了只能干瞪眼！”

  “一人一份儿，谁也别抢不了谁的不是。”

  “最后那甜的多了几块，你要吃不？”

  “不要了，这些菜就够吃了。你给你秦姐带回去吧。”

  “对啊，差点忘了！”

  两人接着吃，娄家有专门的下人传菜也用不到何雨柱，喝了半个小时，后厨酒味四溢，都快把厨房做饭余留的味道盖住了。

  “这么大酒味儿啊？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

  “关你什么事儿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在我们家后厨开小灶，哪个师爷给你们找过来的？”

  许大茂听这口气有点回过神儿来了，转头一看，米黄色带点的连衣裙，上面还有雪白的领子，在往上看就是婴儿肥还带点怒意的水嫩小脸，在亮黑色刘胡兰头下彰显着青春靓丽。

  “这打扮可不是一般人家穿的起的，娄家是她家，肯定是娄晓娥无疑了！之前轧钢厂那里见的不穿这样啊，变化这么大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喂，你看什么呢！”

  “竟然是布拉吉，浅色衣服更显得你白嫩”

  “啊？什么？你怎么...”

  这么直白的夸赞让她顿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低下头手指玩弄裙摆。何雨柱不耐烦刚要开口，

  “娄家是她家，她是娄厂长千金！赶紧假装喝多了，然后出去避一避。”

  “娄什么千金，娄...娄？”

  傻柱子看了许大茂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个什么，我喝多了，刚才说什么来？我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从后门出了厨房。

  “他喝多了，你别当回事儿。我是轧钢厂放映员学徒许大茂。”

  “我知道你，我爸说了前两个厂里的特务都是你抓的。”

  “奥，你不怪我了？”

  “怪你？”

  “易天赐来历不明，为了轧钢厂生产安全和我们四合院众人的人身安全，我也是迫于无奈。”

  “没什么的，我跟他也只是认识。”

  娄晓娥尴尬地用手往耳朵后捋了一下头发。

  “他那个人私下里玩的开，正阳门那边的陈雪茹掌柜跟他不清不楚的。”

  “怎么可能？陈掌柜大了他那么多！”

  “不信你问我李哥，也就是你爹厂里现在的保卫科长，那天我们几个看见他在全聚德给她喂烤鸭呢。外边来几个大汉都被他撂倒了？”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全聚德问问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怎么会？不是这样的，他说了只会娶我一个！”

  “那是他的说法，只娶你，但是外面的女的都不娶，就是玩，跟那个...谁似的。”

  “谁？你说我爹吗？哼，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口是心非的！”

  “别站着了，来后厨肯定是饿了吧？把书包放下我给你找个碗筷。”

  “奥，我确实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苏联菜，沙拉、红菜头汤、土豆泥牛肉、大列巴面包还有奶酪胡萝卜蛋糕。”

  “听上去都不好吃啊，你们在吃什么刚才？”

  “这沙拉用完的架子我们炖了个鸡，然后牛肉边角料给卤了，我还买了花生和毛豆。”

  娄晓娥听了一遍坐下夹着酱牛肉来吃，然后盛了一小碗红菜头汤。许大茂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跟小鸡啄米似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

  “笑你吃饭啊，这么小口的吃要吃到明天才能把这块酱牛肉吃完。”

  “还不是我妈，天天说我女孩子要饭不露齿，贤良淑仪。吃饭都不让我发出声音的，还有花生这些都不让我吃的，怕在外人面前矢气。”

  “矢气？”

  “就是豆子吃多了会噗噗那个！”

  “嗨，你说放屁啊！说了半天云里雾绕的我都听不懂。一天天这样的说话多累啊！”

  “是吧，你也感觉累！我每天都要这样，还有穿的衣服。今天这身还是我妈妈挑选的，这个颜色我也不喜欢。”

  “真是不理解你们大户人家，干什么都有规矩。像我们这些个普通家庭，只要别把人房子点了就不叫事儿。”

  “真羡慕你们！”

  “我们也羡慕你们啊！出门还有小汽车，在家有佣人，吃饭也不用自己挣钱多好啊！”

  “我家生活就像围城，我想出去，你们想进来。”

  “钱钟书写的是吧？用在这里倒也合适。”

  “你也看啊！我以为谁都不喜欢呢！”

  “小姐，姥爷让你过去。”

  刚要开始的聊天被一个佣人的出现打断，娄晓娥赶紧放下碗筷起身把头发捋好，然后身上的裙子来回摩挲。

  许大茂递过去一块面包，

  “嘴角有酱汁，你擦一下吧！”

  “啊？好好好，谢谢”

  娄晓娥接过来面包擦一下果然有深色酱汁，面包被她一口放进嘴里快速咀嚼。这个动作很快就让许大茂想到了吃草的豚鼠，忍着没笑出声。

  娄晓娥双手叠在下腹处，跟着佣人去了前面。

  “许大茂，还没好吗？”

  “进来吧柱子，咱们接着吃。”

  何雨柱掀开帘子小心地看了一圈，然后进来坐下。

  “谁能想到这大小姐来后厨啊？我以为哪来的黄毛丫头跑过来跟我逗闷子呢！”

  “你啊，到哪都是一张破嘴，少说多看，你以后能少吃不少亏。”

  “得了吧，我啥也不说就不吃亏了？何大清走的时候我说什么了我？”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接着吃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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