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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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池旁,花公子正在搭建一个铸剑台。
月疏桐觉得自己也帮不了啥忙,就朝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漫天飞雪,雪宫到处美不胜收,月疏桐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花园。
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被漫天的白雪覆盖后,如同冰雕,美轮美奂,纯净得让人迷醉。
月疏桐轻轻的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听到一脚踩下的咯吱的声音,感到无比惬意。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片竹林,只见竹子苍翠欲滴,在冰天雪地里,别有意趣。
月疏桐心里大惊,后山居然还有这么充满生机活力的地方。
她找到一块空地,脱下大氅,将大氅铺在地上,将雪一捧一捧的往大氅上堆。
她要做一个小雪人,给哥哥带回去。
小脸冻得红红的,十个手指头快冻僵了,冷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子颤抖不已,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坚持,快好了。”月疏桐给自己打着气。
她依稀记得五岁时候似乎也做过雪人,只是那时好像有个大哥哥帮了她。
月疏桐蹲在地上,给小雪人安上了竹枝做的长鼻子,大功告成。
她静静地欣赏了着:小雪人真可爱。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肚子。
看了好一会,她猛地一起身,只觉两腿发软,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鼻翼里飘进一股清淡的荷香,月疏桐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睁眼睛,眼泪便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
“你怎么了?”只见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童子立在她面前,给她打手语。
月疏桐曾经跟着月公子学过手语,虽然不怎么会做手势,但能看懂他的意思。
月疏桐艰难的起身,审视着眼前的童子:如雪般的皮肤晶莹剔透,俊朗的剑眉插入云鬓,丹凤眼眼角轻扬,寒冰池般的秋眸深沉、幽邃,有着与世无争的宁静。
刀刻般的脸部线条恰到好处的延伸、收拢成神只般的脸。
月疏桐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张脸,她曾经一度以为哥哥月公子便是这世间最美的男子,哪曾想眼前的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还只是一个小人。
“小童子,是你救了我?”月疏桐盈盈一笑。
小童子正在往碗里装姜茶,手稍微顿了下。
“小童子,你叫什么名字?”
月疏桐尽量吸着鼻子,眼泪止不住往外涌,看来自己得了伤寒。
雪重子并没回答,将手中的碗递给她,示意她喝一碗姜茶,驱驱寒意。
月疏桐一对梨涡轻漾,接过茶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得太急,水一下呛进了鼻腔,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簌簌落下。
雪重子见她难受,走到她跟前,轻轻的在她耳朵根处点了一点。
月疏桐突然感到一股热力从耳后涌进了口腔,冲淡了喉咙和鼻翼中的不适感。
她很快停止了咳嗽,脸部潮红。
“小童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功倒挺深厚。”月疏桐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摸了摸,从腰间取下一个丝绸软袋。
雪重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只见她眼里秋波流转,脸上表情生动,总是不着痕迹地让人愉悦。
月疏桐打开软袋,里面有几个桃花酥饼,粉红精巧,煞是可爱。
“小童子,姐姐请你吃桃花酥。”说完她将桃花酥塞进雪重子手里,手指触碰到雪童子的手时,她吓了一大跳,“你的手好冰啊!”
她立刻又从怀里拿出花公子给的金丝绒手套,抓起雪童子冰冷的手指。
雪童子猝不及防,来不及拒绝,手已经套了进去。瞬间手上有了暖意。
雪重子耳根红了一片,挣脱手,给月疏桐打手语:“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习惯了。”
唉,这么漂亮的脸蛋,可惜是个哑巴。月疏桐心生怜悯,慈爱地看向小童子。
一阵冷风袭来,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只见一个20几岁的英俊公子走了进来。
“雪……”话没说完,只见雪重子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个15来岁左右的妙龄少女,纤白如脂,杏目星眸,樱桃红唇。
“她是……”雪公子审视榻上女子。
雪重子看向来人,手语道:“雪公子,她是我从竹林那边捡来的小丫头。”
“喂,小童子,我可比你大,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行及笄礼了。你估摸也就十二三岁样子。”月疏桐杏目盈盈。
雪重子冷冷看向她:“小丫头,我不叫喂,我叫雪重子。”他一本正经的纠正。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会擅闯雪宫?”雪公子一脸的戒备,朝雪童子看了一眼。
雪重子没搭理他,又舀了碗姜茶。
“我叫苗月舒,小树苗的苗,月亮的月,舒服的舒。”月疏桐撒谎,手心冒出了汗。
她和花公子约定,如果自己暴露,绝对不能出卖他,帮他拖延三天。
“你又是谁?”月疏桐问。
“我是……雪公子。”
“雪宫主人,雪公子?”
月疏桐怔怔的看着雪公子,眼前的男子似乎和记忆中的男子不一样,眼前的男子眉宇间清朗多了,记忆中的大哥哥眉宇间总有一抹抹不开的轻愁。
雪公子再次瞅了瞅旁边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背影。
“喝姜茶吧。”雪重子打着手语。
他递给雪公子一碗姜茶,雪公子立刻接过来,仰头便喝。
“你到底是谁?雪宫禁止外人出入。你胆子不小,竟敢潜入雪宫禁地!”雪公子斥责。
雪重子看着月疏桐,眼里也流露出丝丝冷意。
“你是说寒冰池,还是竹林?”月梳桐动了动手指,刚才堆雪人,手指被冻伤了,肿得像十根红萝卜。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苗月舒。”月疏桐有些心虚,别过头,看向指头上的冻疮。
“你是无锋的细作?”雪公子咄咄逼人,“再不说,我就把你关进地牢!”雪公子眉宇紧锁,不满地看向雪重子。对一个细作怎能如此照顾?
“公子,我真的不是无锋细作!”月疏桐临危不乱,心想自己只要挺过三天,等花公子把剑淬好,再说真实身份不迟。
雪公子有些烦躁地看向雪重子,想征询他的建议。
雪重子眼里秋波无痕,波浪不惊。
“来人,把无锋细作关地牢!”一声令下,也不知从哪里闪出两个侍卫,一把将月疏桐从床上拉下,架着往地牢走去。
月疏桐身上绵软无力,也不挣扎,只是扭头看向雪重子,指了指留在床榻上的手套,幽幽地说:“小童子,手套给你,姐姐几天后找你玩。”
雪重子愣了愣,嘴角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雪公子捕捉到雪重子微妙的表情变化,微微皱眉。
“饿三天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雪重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仍然熬着姜茶。
“三天?三天后她还是不说怎么办?”雪公子有些愤愤不平。
“那就找月公子索要试言草。”声音淡淡的,如同窗前轻雪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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