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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新世界(前期)


夏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她睡醒了,天也差不多黑了。

  她对沈医生说,她想回班了。

  沈医生见状劝说,“欸,多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就你这情况,学不学没什么区别,还是先养好你的身体再说?”

  夏光强颜欢笑道:“沈医生也说了,我这破身体也就这样了,养不养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啊,我还是早点回来吧,省得沈医生的男朋友又说我霸占你。”

  “谁说的?”沈佳睁大了眼睛,怒斥道,“我看他敢不敢?”

  “这……有点难说。”夏光笑着说。

  沈佳一抬眸就看见夏光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破罐子破摔的说,“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夏光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眼角笑出了几滴泪,“沈医生,是不是……是你不敢啊。”

  沈佳摆摆手,“人不大,脑子倒是挺好使的。”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好吧,我的确也不敢,那家伙,我惹不起。”

  “也不知道上辈子倒了什么霉,摊上了这么个男朋友,蛮横无理,就是个鲁夫,天天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

  沈医生一下子杞人忧天起来,叹气声连连,夏光走的时候好像看见沈医生的脖子被咬了,红了一大片。

  她想,这个季节有蚊子吗?这么早就有蚊子了吗?

  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的沈医生一脸懵,直到发现夏光的视线落在了脖子上,她猛的耳朵红,催促着夏光,“看什么看?不是说要回班吗?还不赶紧走,看我干什么?”

  夏光偷笑道,“知道了,现在马上就走。”

  “好啊,长本事了,居然都敢调侃我了?”

  “哪有哪有,那就是事实好吗?”

  一转眼,夏光就不见人影了。

  沈佳气愤愤的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气势汹汹的说,“顾长安,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好的好事,你知不知道害得我被学生笑话啊,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别想我去你家。”

  电话那头,声音低沉,“你今天不来我家,难不成让我去你家吗?或者,跟上回一样。”

  “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沈佳脸红的质问他,“天天都想这个事情。”

  “哦,我想什么了?”他笑着说,“怎么?搞得你不是我女朋友一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沙哑,勾的她心脏颤抖,她闷声说,“我也就是当初着了你的道,才进了你这个狼窝,当了你女朋友。”

  他沙哑懒散的发问,“那今晚回不回家,你要是不回,我就跟上回一样。”

  沈佳羞怯道,“回家,回家,行了吧。”

  “女朋友可真乖了,真想现在就亲一口。”他轻佻的说,“尤其是那方面更乖。”

  提到这里她就气,直接怒火冲击到大脑。

  “滚蛋吧,我今天不回去了。”

  “欸,宝贝,你听我说。”

  嘟嘟嘟……

  电话被沈佳挂了,顺手把手机关机了,嘴里唾骂着,“滚蛋吧,谁爱搭理你让谁搭理你,老娘今天不奉陪了。”

  夏光第二天来医务室的时候,看见沈佳蜷缩成一团,眼泪直流,她低声询问,“沈医生,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后面的一句话是她看见沈佳脖子上的咬痕,嘴不听使唤的蹦了出来。

  沈医生直接破口大骂,“他妈的,他就是个混蛋,有病,简直不是人。”

  他的确也不是个人。

  昨天顾长安直接开车开到她家,还威胁她跟他走,凭借着他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

  沈佳直接被他开车带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把车一停,门一锁,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嘴上还不忘说,“不想在我家,也不想在你家,那就在这里。”

  沈佳哆嗦着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行吗?”

  他摸着她的腰,懒散的说,“不行。”

  沈佳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和他动起手来,他三下两下的就制服了,低沉的说,“不想在这里,那就出去做。”

  他开锁,拽人,脱衣服,一气呵成。

  第二天也就成了夏光看到的这个样子。

  夏光小心翼翼的开口,“别生气,大不了就分手吗?”

  沈医生吸了口鼻涕,说,“没错,分手,必须分手。”

  “嗯,必须分手,欺负人的男朋友一分钟都不能要。”夏光附和道。

  门口突然传来人的声音。

  “分手,欺负人的男朋友一分钟都不能要?”

  夏光顺着声音抬头,聿时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下面是一条白格子黑色运动裤,嘴角似笑非笑,直盯着她。

  沈医生也看到了,然后恢复如常,推了一下夏光,说,“愣着干什么?他不是找你吗?”

  “我……不是……”夏光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踉跄了一下,被一双手接住了,她抬眸,是他。

  她抿了下唇,说了句,“谢谢。”

  他扯唇,懒散的说,“谢谢哪有这么谢人的,怎么也不得用嘴吗?”

  “什么?”夏光有点转不过来,她不是用嘴说的谢谢吗?

  直到聿时拉着她出来,她才反应过来,冲他说,“流氓。”

  他也不气,一副散漫惯了的模样,耸了耸肩,不要脸的说,“这就流氓了,那岂不是我要真的耍个流氓,你要喊什么?”

  夏光低头说,“喊救命。”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说,“向谁喊救命?”

  他的眸子里面很亮,她抬眸,视线相撞,她往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拉着她往前,措不及防,鼻尖碰了一下。

  他重新问,“向谁喊救命?”

  她想脱口而出的,可是好像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她想了好一会儿,认真的说,“你。”

  “向你喊救命。”

  聿时胸腔发出了震动,夏光听的很清楚,少年的嗓音低沉沙哑,却又有着独特的少年感,“向我喊救命,我这个罪魁祸首该怎么办呢?”

  她说,“当然是道歉。”

  聿时问她,“那她真的只要一个道歉吗?”

  夏光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要是我的话,肯定是要那个人道歉的。”

  “好,那我道歉。”他拉着她走到了后校园,这个季节的后校园冷冷清清,树木才开始发芽,花枝也是枯萎的皮包裹着里面的生命,没什么人。

  夏光说,“道什么歉?”

  聿时咬了下牙,说,“跟你道歉。”

  “为什么?”

  “不知道。”

  夏光垂下了眼帘,缓慢的说,“那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聿时挑了下眉,痞气又阴森的说,“长本事了啊?”

  夏光:“没,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聿时:“那为什么不接受。”

  夏光:“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顿了下,一口气说了出来,“因为这样的道歉只是被动的接受,没有任何实际上的作用,安慰不了不悦,也挽救不了什么。所以,你懂吗?聿时。”

  “所以,你不打算原谅我。”他轻笑,“就这样子下去?”

  “可是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就算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我的原因,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让你……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怎么不找我道歉,反而,让我去找你呢?”

  “因为,如果你都不来找我的话,我的道歉也没有任何效果,你也不会接受的。”

  聿时摸了摸她的耳朵,语气宠溺,“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你。”

  夏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抓住他的手,指尖触碰着指尖,无名指被他勾了回去放在掌心。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想和我分手,欺负人的男朋友一分钟都不能要?”

  “不是”,她红了耳朵,忍着心底的紧张,开了口,“阿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见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了那么久,一觉醒来就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所以,我才没有去找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手指摆弄着她的头发,半掀眼皮,露出瞳孔,浑身散漫不羁,笑了声,说,“我不想接受小小的道歉怎么办?”

  “那你别碰我了。”夏光甩来了他的手指,闷着头,一声不发。

  聿时顶了下牙槽,“这算是威胁吗?”

  夏光抬眸看他,“是威胁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直白,不留余地,连呼吸都快要静止,她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砰砰砰,眸子里面的他一动不动,无声的对峙,蔓延在她和他之间。

  夏光轻轻的问他,“聿时,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不要这么吊着人。”

  “直接一点,到底原不原谅我?或者,还要不要做朋友了?”试探性的语气,里面夹带着她隐藏的期翼。

  他抿唇,迈了一步,说,“小小,我不原谅你。”

  她的心揪着,悬在半空。

  “小小,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他又走了一步。

  他站在她的面前,眉目如初,是她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身黑色衣服,眸子黑的诱人沦陷。

  她把头低的更低,手指忍不住蜷曲,等待着他开口,决定结束或者开始。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小小,怕我吗?”

  “没”

  “那你抖什么?”

  “没”

  “只会说这一个字?”

  “没”

  他轻轻的说出了那句心照不宣的话,“夏光,要做我女朋友吗?”

  夏光耳朵猛的竖直,瞪大眼睛,没头没尾的说,“不是,你……”

  “聿时,你是认真的吗?”夏光深呼吸一下说出口,她不知道这个回答是对还是不对,但是她就是想知道,所以就开口问了他。

  “难道我不认真吗?”他勾唇笑着说,“是不想做我女朋友吗?”

  夏光咬着唇,摇头晃脑,就在聿时以为她同意的时候,偏偏她又如同捣蒜般点头,一时间他也愣了。

  “我不知道。”

  聿时轻狂不羁的屹立,脊梁骨挺直,少年感迎风而来,直直奔向她。

  风带来了她的少年。

  “小小,你是在嫌弃我吗?”

  夏光瞬间清醒了,说,“我没有嫌弃你。我在想,那我们之前的那些算什么呢?那时候你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吗?”

  “那你为什么还亲我,摸我,陪我去看雪,去寺庙。”她眼睛通红,顺着骨架,从鼻尖,脸颊,蔓延到眼尾。

  “不是,那个时候”,他弯下了腰,摸着后脖颈,不情不愿的说,“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了。”

  夏光眨了眨眼睛,眼帘粘上了光点,她怔怔的望着他,不可置信到怀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早就把我当成了女朋友了!

  和她一样的,一样的默认和承认。

  夏光不受控制的亲了下他的下巴,说,“男朋友”。

  她心底的起伏太大了,一下子没了脑子,不羞不臊的亲了上去。

  聿时红了耳朵,低声的说着,“不害臊,女朋友”。

  夏光反驳他,“我不害臊,也不知道是谁按着我亲的。”

  “好,我不害臊,是我按着你亲。”他牵着姑娘的手,大手握小手,玩笑不恭的说,“大不害臊和小不害臊天生一对。”

  夏光嘟着嘴,不承认的说,“越说越离谱。”

  “小小越发的长本事了啊,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我变了什么?”

  “变得特别喜欢闹腾,特别话唠,还特别馋男朋友。”

  “胡说,不想搭理你了。”

  ……

  他们和好的太顺利了,有点不真实。

  夏光写作业的时候看着旁边的他,用力掐了下脸蛋,疼的她嘶了声。

  聿时闻声,笑了,“怎么变得这么笨了?”

  “才不是呢?”夏光揉着脸颊,小声嘟囔道,“都是因为你。”

  他侧身靠了过去,伸手拿走了她的试卷,温声的问,“会做吗?我教你。”

  “我不会做。”她写了张纸条递了过去,上面是——男朋友教我。

  他说,“好啊,我教你。”

  他拿着黑色钢笔,笔尖对着试卷,在空白处写了句,别哭,男朋友教你。

  夏光在上面打了个叉,在旁边写——男朋友是个幼稚鬼。

  耳朵边是他温声细语的讲题的声音,鼻尖是他的味道,指尖是他有意无意的触碰,她出了神,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她被敲了头,“思维发散可不是好学生,你说是不是,夏同学?”

  “知道了,小聿同学。”

  “嗯,乖。”

  星期天,夏光自己一个人。

  夏光每天都和聿时腻歪,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于是她决定双方冷一下,但是她却发现了问题。

  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漏洞。

  她被吓了一跳。

  因为她发现笔记本上面的日期竟然是——2007年1月6日,雪。

  喜欢他。

  这不可能的,现在明明是2017年,不可能会错的。

  笔记本一下子掉在地上,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回去吧,这里不属于你。”

  她怎么躲都躲不了,这个声音无孔不入,而且只有她能听见。

  夏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可能是假的,明明没一个人都很真实,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肯定不是假的。

  她首先想的不是她到底是谁,而是聿时是不是真的,他是虚构的吗?

  想到这里,手指都是颤抖的,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她该怎么样?

  平时里,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像每一个人一样,上课学习以及不吭不响的观察他。

  有一次,聿时被看的不禁疑惑,说,“小小,你是不是需要反思反思了?”

  夏光一下子心虚了,舌头打颤的说,“反思……反思什么?”

  聿时挑了眉,痞气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男朋友看?”

  “这……”,夏光眼球瞄了一圈,把聿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纠结着该怎么回答,最后看见了他的手腕,她灵光一闪,说,“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跟其他不良少年一样,去纹身或者打耳洞了。”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一样,她掀开了他的衣袖,凑近他的耳朵观察,干完之后,她才起身纳闷的说,“好吧,没有任何东西。”

  聿时动了下眸子,眼皮掀起,懒懒散散的说,“老子长得好看吗?”

  夏光仔仔细细的看他,说,“好看。”

  “那要不要亲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一下?”

  夏光踌躇道,“这样不好吧?”

  聿时指了指下巴,不吭声。

  某人傲娇的站在那里,一副不亲就不走的架势,看着还挺像一个大尾巴狗,又狗又懒散。

  夏光红着脸飞快的亲了一下,吧唧一声。

  她偏着头,不肯看他,聿时见了,忍不住的耍起了流氓,“女朋友,不就亲了一下吗?这么不好意思,那以后做更害羞的事,怎么办啊?”

  夏光红得更厉害了,仰起头,气凶凶的说,“凉拌。”

  “怪狠心的啊。”聿时故意拉长语调,“果然啊,人容易恃宠而骄。”

  时间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叶子悬挂在空中,风只有扑倒的欲.望,没有动作。

  夏光抬头看他,睫毛不受控制的颤抖,而后又轻启,眸子里面——少年嘴角勾起,身姿挺拔,细碎的光为他而生。

  是的,光不过是他的陪衬,永远不是他。

  夏光突然想起了一个词,“浮光掠影”。

  她是否只是那个浮光映衬的湖面,隔着距离。

  她想光不会坠落到深海,而深海里面的光,是湖面眺望微光的眸子,借过。

  大概是吧。

  “嗯”

  鼻尖哼出的音,听不出主动意识的支配程度。

  聿时有点不爽,或者更多的是——那根刺,没有一刻不横叉在两个人之间,刺痛麻意,而他胆小懦弱。

  明知道,明明忍不了一点,明明一身暴戾,却始终开不了口问她。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以为知道了所有,以为命运早就预兆了结果,所以后来的故事,就只是一个字面上的故事。

  故事里面的灵魂随着另外一个,早就烟消云散,侃侃而谈。

  他紧了紧嗓子,可是一开口是沙哑,“嗯什么?”

  沙漠烈日灼烫的温度,窒息着行人,仿佛即使是一片汪洋大海,片刻之内,滚烫蒸腾,没有逃生的方寸之地。

  她是一个逃命之徒,退无可退。

  “聿时,我都知道的。”

  聿时嗤笑,没有嘲弄的意思,只是人体的下意识行为,“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夏光抿了下唇,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一丝不挂的落在了他的视线范围。

  他的眸子深了又深,静默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过不去。”少女清冷的声调独具清幽,可确起了反作用。

  聿时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破口大骂,“少给老子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伪装吗?压制吗?躲藏吗?

  现实告诉你,无所遁形。

  “你看,你生气了?”夏光自顾自的说,“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弄死你。”

  杀戮的恐怖,暴戾分子的血脉,充红了他的瞳孔,只剩下红。

  夏光也同样忍不住,提升了音调,是压抑之后膨胀的放纵,从心底拔出的利刃,鲜血淋漓,寸寸致命。

  “我今天就是要说,你他妈的就是过不去,你忍不了,也根本就接受不了。我告诉你,聿时,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高大,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稀罕吗?”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聿时抓住她的肩膀,脊背低到了尘埃,少年挺拔的身姿落寞了下去,将近祈求的姿态。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他盯着她的眸子,眸子黑的晕不开,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想张口说,下一秒,下巴被他抬起,被迫与他对视,他眼敛狭长,似笑非笑,开口诱导她,“再说一遍。”

  浑身的阴森,那双眸子里携带了她不曾看清的波动,越看越心痛。

  他原本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他……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喉咙干涩,落入喉咙深处的涩痛。

  她不停的摇头,发不出音。

  “不是的,他是一个好人的,他长得特别好看,很高,学习成绩也是第一名,有教养,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能污蔑他。”

  另一个声音呵笑。

  “他就是一个混混,花天酒地,无所作为的富二代,学习成绩差,浑身没有一个优点,华而不实的外貌。”

  “胡说,你不能这么说他,不能……”

  夏光疼的说不出话,她不能接受有人这么说他,不能这么说他的,她好疼啊。

  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在叫嚣,密密麻麻的刺痛,心脏被紧紧揪住,喘不过气。

  她轻喘着气,张口塞进去了空气,对那个人说,“不能这么说他,无论你是谁,都不能这么说他,即便是我,我也不准。”

  “不能污蔑他。”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那个声音略带伤感的问她,半浅的声音消失了。

  可是心脏那里,生疼。

  自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笑,除了笑还是笑,嗤笑,嘲笑,冷笑。

  “可是,喜欢有理由吗?”

  她轻笑,冰冷的眸子回温。

  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铁锈味,血腥味,酸臭味,打骂声,骨骼折断声,这世界所有的黑暗,丑陋,不堪,全部都在这里。

  她都看的到,眼前的这一幕融进了血肉。

  没有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一样。

  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再寻找什么,又为了谁?

  她问,你是谁,来自哪里,在寻找什么,为了谁。

  她说,我是……我是谁?我忘记了。

  我来自……记不清了。

  我在寻找一个人,为了与他相见。

  夏光喊她,“为什么告诉我。”

  那抹人影隐入黑幕,夏光急忙去追她,她碰到了衣角,白色的校服一角,“欸,你别走。”

  “因为你也在寻找一个人。”

  滴!

  我喜欢他。

  喜欢他一身白色校服衣角掠过熙攘。

  喜欢他嘴角上扬,眉眼不羁,说着,笑着,走着。

  他是我无妄之灾,月上银河,海下深渊。

  (遇见他,是我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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