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女德满分的闺阁小姐（5）

叫人有些意外地是，面具下的俊容十分年轻，看上去十七八岁，带着些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眸若点漆，嘴唇泛着秾丽的绯色，整张脸色质分明，给人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美感。

阮程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低垂的浓长眼睫微乱地颤动，才笑吟吟地开口道：“你眼睛生得可真好看，如黑曜石一般，不如……我便唤你阿曜吧？这个名字你喜不喜欢？”

“阿曜”眼睫再次一颤，微微低下头去：“阿曜遵命。”

阮程程却不高兴了，她鼓了鼓脸颊，气呼呼地向他伸手。

“阿曜”原本可以阻拦的，但手刚一动，又忍住了。

阮程程便顺利地捧住了他的脸，两手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来。

“阿曜”无处可躲，直直撞入她清凌凌的眼眸中。

“我不要你遵命，我再问你一遍，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嗯？”

绝美的少女微蹙着秀眉，眼眸微瞪，努力做出一副凶相来，却愈发美得鲜活明丽，连凶巴巴的语气，也像是另类的撒娇。

鸦羽般浓长眼睫再次猛地一颤，开口的声音微微干涩：“喜欢，我，喜欢。”

阮程程这才满意了，小手又在他手感很好的俊脸上捏了一把，开开心心地道：“阿曜生得可真好，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戴面具了，好吗？”

阿曜白玉般的耳垂微红，眼眸微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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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在那日与会的夫人小姐孜孜不倦的议论之下，不到半月功夫，阮家有女，绝色倾城的消息便已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身处深宫的太后也有所耳闻。

恰好太后召了娘家侄媳苏氏进宫，听闻她那一日也在宴上，便忍不住问道：“那阮氏女当真有那么美？”

不想，苏氏闻言，竟是一脸呆滞恍惚。

还是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故意咳嗽了两声，才唤回她的理智，却还是讷讷无言的模样，半晌才叹道：“太后见了便知了，臣妇此生得见如此美人，也算无憾了。”

太后心中更是惊奇——她这个侄媳一向清高冷情，也就在长辈面前稍微收敛些，却也从不显热络，她自己闺中时也曾是闻名京都的美人，如今竟这般赞扬另一个女子，倒是让太后愈发好奇，究竟是何等的美人，担得起如此赞誉？

对所谓“绝色美人”心生好奇之余，心里头还藏着一个不能言说的念头。

——皇帝已是而立之年，却因幼时遭遇患上怪病，至今无法接触女子，更不必说宠幸妃子，绵延子嗣了。

这些年来，太后也不是没想过法子，暗中搜罗美人，送到皇帝面前。

只是他向来不愿多瞧那些个美人一眼，若是离得近了，眼中便会流露出厌恶之色，若是硬逼着他触碰女子，身上甚至会起红疹子。

——有一次太后想着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皇帝知道了其中妙处，那病也许就慢慢不药而愈了，便给皇帝下了药。谁知，那爬床美人只是触到了他的手臂一下，皇帝便起了满身的红疹子，高热不退，整个太医院忙活了一夜，才令皇帝好转，那美人也被皇帝挥手摔出去，险些没了半条命，吓得太后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了。

只是到底是不死心，听说哪里有美人，若是离得远的便令人画了画像送来京城给皇帝瞧，若是就在京城，千方百计也要弄进宫，起码叫皇帝看上一眼。

就期盼着万一有一天，皇帝瞧着哪个美人顺眼。

皇帝虽说对太后此举不胜其烦，但太后到底是一片慈母心肠，只要不过分，也会依着她。只是下药之事过后，他也收回了太后一部分权柄，至少太后再想往他身边插人，已是万万不能了。

这会儿听闻了阮氏女的美名，太后那点小心便又蠢蠢欲动起来了。

“哀家记得，过几日便有宫宴？”

桂嬷嬷心知这是在问她，恭敬答道：“是，太后。就在三日之后。”

太后点头道：“给我传懿旨，宫宴那日，宣阮氏女入宫。”

“是。”

苏氏也对太后暗地里“选妃”的行径有所耳闻，心下不由一咯噔。

天家所在本是天下最尊贵的去处，但想到京中盛传皇帝不举或断袖，或不举加断袖的传闻，她便觉哪怕是皇帝也配不上她那日见到的如斯美人。

但想起，往日皇帝看不上的美人，都安然出宫，也不耽误日后的婚事，也就松了口气。

只是又转念一想，皇帝若是连那样的美人都看不上……他配吗？定是目盲。

心念百转千回，苏氏也只是端起茶轻呷了一口——反正无论她如何作想，总归太后和皇帝都不会听她的，还是少操些闲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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