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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又起战事


非晚没有回到晚凤苑,而是去了御书房,刚到门口,听到他和楚先生正在商议着什么,她没有进去就直接回去了。

  她到制衣局要了一个人,叫秀英,听说皇上的衣裳都是她缝制的。

  她一直听说皇后不要任何人的伺候,不知皇后为何忽然找她。她小心翼翼跪在非晚的面前。

  非晚扶起她说:“你叫秀英?”

  “是。”

  “皇上的衣裳听说都是你缝制的?”

  “回皇后,正是小人。”她小声地说。

  “你不用害怕,我叫你来只想让你教我制衣。”

  “什么?皇后要自己学制衣?”秀英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听说皇后曾是威名天下的将军,怎么会向她学制衣。

  “你不愿意?”

  “不,小人愿意。”

  非晚真的像在清心谷一样认真地向秀英学制衣,每日一有空闲就拿起针线,她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子都很忙了,原来一件小小的衣裳竟那么费时间。

  姜君宇好像更忙了,来晚风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她在宫中学了一月,终于为楚先生缝制了一件让她自己觉得满意的衣裳,当她兴高采烈地拿着衣裳想给他试试时,他听到了他与楚先生的对话。

  “他刚上位,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挑衅?我觉得他的目标不是水安城。”他说。

  “不管他的目标是不是水安城,既然他挑起战争,他就得负得起结果,有些事迟早得解决。”楚先生说。

  “我不想她再领兵打仗。”

  “只要她还是晓光将军,有些事她就必须做。”

  非晚推开了门,说:“我为先生缝制了一件衣裳,我来找先生试试。”

  他们看到她到来都停顿了一下,楚先生笑了,说:“你还会给老夫缝制衣裳,老夫试试。”

  非晚亲自伺候他更衣。姜君宇就那样看着她,不知刚才的话她听进去了没有,她好像一心都在衣裳上。

  “真合身,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的大小的?”楚先生高兴地说。

  “我让人拿您的旧衣裳量的尺寸。还好,挺合身,就是我的手艺还不怎么好,先生将就了。”

  “能穿上你亲手缝制的衣裳,老夫比秦老将军有福啊。”楚先生摸着衣裳说。

  姜君宇感觉她都看不到他一样,难道她就没看到他羡慕的眼神吗?为什么她给先生制衣,却不给他?

  “先生合适就好,你们继续,我先离开了。”

  “你等一下。”姜君宇说。

  “老夫还有事,你们先聊。”楚先生向姜君宇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你怎么不给我缝制?”

  “你已经有皇宫最好的绣娘为你缝制了,我的哪能跟她比?”她说。

  “你这段时间就忙着女红呢?”他问。她想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嗯了一下。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他小心地问。

  “你是想让我听见还是让我听不见?”她抬头看着他问。

  “晚儿,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为何这几个月对朝中之事都不闻不问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也正在学习怎么做一个皇后。”

  “我说过了你想上朝随时都可以,你还是晓光将军。你还在为禁足的事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她平静地说。

  她的平静让他的有一种莫名的火气,他忽然提高声音说:“陆建雄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他现在又准备攻打水安城了,你把他当友,他呢?你竟然到现在还为他的事跟我生气?”他看着她说,“年前刚协商好边境之事,才几个月就翻脸了,他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叫委屈吗?”

  “我什么时候为他叫委屈?”

  “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招待他让他受委屈,才一直跟我生气的吗?”

  “我是为那事吗?真是强词夺理。”她说着就离开了。

  “你又得出征了。”他在她身后说。

  “我会准备的。”

  “你会对他心软吗?”

  她回过头,像看着陌生人一样,说:“原来你真的不了解我。”他后悔自己刚才的话,但不知为何就那样问了。

  他跟着她来到晚凤苑。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说:“我不想让你走。”

  她回过身,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眉角有了细纹,她对他又气又心疼。

  她知道他在国事上的操劳,她该做个贤惠的皇后照顾他的生活,但她自己又将就不了自己的心。

  她看着他说:“就像先生说的,只要我还是晓光将军,有些事我必须做。我也想好好做个让你满意的皇后,但是我做不好。”

  “我只想让你当我的妻子,不仅仅是皇后。我对你没有不满意,我只是有些嫉妒陆建雄,我知道你为禁足的事生气,但是我不后悔,我就是不想让你见他。”

  “不管是你的妻子还是皇后,我没法让自己成为你的附属品,我不需要这些荣华富贵,但我想要一份平等相处的感情。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的心中也只有你,从来没有别人。”

  他抱住她不说话。

  非晚说:“也许是我野惯了,让我拘在这皇宫之中,我不知怎么样才能跟自己妥协,我试过像别的女子一样,梳妆打扮,看书画画,但我会在宫女给我画眉的时候打盹,我都不知那些给谁看。我用光纸墨,也找不到画画的乐趣,以前我画的不是地图就是招式,而现在他们给我找的画我总提不起兴趣,倒是画了一框你和孩子们的画像。”

  “你还给我画画像了?”

  她指了指案边的大抽屉。

  他打开一看,满满的。他随意的抽了一幅,竟是他在过双峰峡的样子,她赶紧收起来说:“都是我随意画的。”

  他又抽了一幅是他舞剑的样子,他看了一幅又一幅,就他一个人的画像足有二十多幅。

  “你别看了,我画功不好,无聊了随意想起就画了。”

  “你那么多时间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哽咽地问。

  “你不是和先生有正事吗?”她小声地说。

  他抱住她说,“我以为你在生我气,有时只能在御书房将就过夜,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想着我,我什么事都不做先来陪你了。我以为你不像一般女子,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很热衷,我害怕我来得太勤惹你烦了。我竟错过了这么多的时候。”

  “刚开始我是生你气,但后来是生我自己气,气自己怎么就做不好正常女子做的一切。你告诉莘雅轻枫我不开心,让他们找时间开导我,我更不开心了,觉得自己成了别人的累赘。”非晚说。

  “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我是真怕你不开心。我自己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现在是新政改革的时候,各方都蠢蠢欲动,幸好有先生,要不一切不会这么顺利。眼看着可以让人歇口气了,陆建雄现在又对水安城虎视眈眈。”

  “其实他们对水安城从没死心,就像我父亲他们一样,对那里的执念超出国土的含义。他们也一样,不是非要水安城,是想让失败两字从百姓心中去掉。”

  “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苍国叫嚣着你的名字,说要让晓光将军彻底消失,所以我觉得他不仅仅是为了水安城。”君宇认真地说。

  “先生什么意思?”非晚看着他问。

  “先生说想要长久的长治久安,就统一两国,他说越苍两国同源同根,同一民族,本来就该是一家。”

  “先生想现在动手?”

  “虽然被动,先生说也是一个时机。轻枫传来消息,你当初在苍国布的线人,现在能准确掌握苍国的现状。他说苍国这两年一直国库亏空,他们其实无力开启这场战争,只是陆建雄不知为何,固执己见,非要拿下水安城。他们目前有三十五万兵马,而我们现在有四十万兵马,虽然数量上优势不大,但我们国库这些年殷实。”

  “一场胜利的战争容易,但想把苍国都并入越国之中,这还有些难度。我担心会不会一场战争让百姓的生活回到以前?”如果战争让百姓的生活倒退,那胜战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先生,他说一切就在于速,只要够速就可减少损失。”

  “你是不是也一直志于此?”她问,好像拨开了他的面具一样。

  他看着她坚定地说:“是,我一直求于此,以前只是幻想,自从登上这个位置后,我就有此想法。我以为你带去见先生是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想让十几年前的悲惨的事重演。我能看的出,无论是哪次战争你总是把伤亡做到最少。你没有过这样统一的想法吗?”

  “我没有,我不想战士伤亡只是我视他们为兄弟。我让你见楚先生,只想让一心为百姓的他帮你实现越国的强大,我知道先生之志,只是不知你们现在就有如此的想法。先生的意思要与我如何从速?”

  “明日先生要与你具体讲,但他说一切不是纸上谈兵,到时还需你自己做决定。”

  “你做好了两手准备了吗?”她的意思如果输了怎么办?

  “没有,我可以不要苍国,但希望我的晓光将军永远存在。”

  “如果在皇后和晓光将军之中你选一个,你选谁?”

  “如果天不顺我意,我可以谁都不要,但不能没有你。你听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必须回到我的身边。”他坚定地说。

  她看着他,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万一……”

  他捂住她的嘴说,“没有万一,我想过让你往后只安心做我的皇后,但事不如我愿。我让你出征只因你心亦在军营,若非如此,无论是何大志,我都不会把你推出去,我可以忍受你在皇宫不理我,但无法再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她看着他忽然想起无风苑,“我去过无风苑了,在床榻边我发现很多剑痕,轻枫说那是你酒醉所为,是真的酒醉吗?”

  他忽然疯狂地亲吻着她。

  她的手上摸到了他的泪水。

  有些泪水不知为过去还是为未来?

  他不愿提起过去,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他抱起她走向床榻。次日一早,非晚就与他一起早朝了,几月不见的晓光将军又出现在了朝堂上。有人猜测她的用意,有人说皇后随性,直到皇上亲封晓光将军为大统帅,亲领十万大军前赴水安城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又要打仗。

  “苍国欺我,竟无视和约。朕让晓光将军领兵去水安城抗敌,望各部配合,早做准备好粮草等军用物资。”君宇在大殿上宣布。

  下朝后,非晚来到楚先生的面前,他正在自己对自己下着棋。

  “先生有何交待?”

  “来,陪我下棋。”他说。

  非晚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棋局无从下手。

  “该你了。”先生说。

  非晚犹豫了很久,才下了一子,先生随手跟上,她又想了很久才下另一子,待先生再下时,她说:“先生想要赢?还是想让这些棋子活?”

  “我要让它们都活,还要赢。”先生看着棋盘说。

  “不弃子何以得先机?”非晚问。

  “如弃了子得了先机又有何用?”先生说。

  “如果必须在二者取一呢?”

  “决定在于你。”

  非晚站了起来,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说:“谢先生赐教。”

  他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说:“这衣裳不仅合身,还很舒适,老夫贪心,还想要。”

  “晚辈尽力。”他一直看着她离开,心想老和尚的大卦会起作用吗?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非晚出征的那日,姜君宇送行到城外,楚先生却闭门不出。

  有些战争免不了,有时为过去而战,有时为未来而战。不知这场战争是过去的延续还是未来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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