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钱，一个个都掉钱眼里了吧。

  林汐念很无语，问题她真没钱，可又急着回去，只好小声问：“要多少？可以打欠条吗？”

  都这么熟了，打个欠条也不算多过分的要求吧。

  “骗你的，我们这么熟的关系怎么可能问你要钱，以后还指望你直播多给我们引路，让我们早点完成手头的工作。”白无常笑吟吟地收起哭泣棒。

  什么直播？什么引路？林汐念听不懂。

  她一脸古怪的看着白无常，“我没用那个账号直播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如果不是进了你的直播间，我根本发现不了隐藏在那儿的亡魂，那个地方被下了禁制，人死后魂魄虽已离体，却出不了大门，也导致我们无法感知到它们。”

  “你是说张家凶宅？那里面确实很有鬼。”可问题是她没有用在地府注册的账号，按理说阴阳不相连，没道理地府的鬼能看到她直播的内容才对。

  这让林汐念陷入沉思，寻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操作不当，导致两个账号互相关联了？

  真要这样的话，那她的直播间岂不是人鬼混杂……

  难怪当时她看到直播间那么多顶着黑白头像的游客，搞了半天都是地府的鬼啊。

  “是那里，八年前我们就去过一次，老黑还受了伤，到现在都有阴影。”

  “我是被偷袭，正面他们可打不过我。”一听提起自己受伤的糗事，面无表情的黑无常立即反驳，誓死护卫自己的尊严。

  白无常笑了笑，“对，是偷袭，谁知道它们居然能合体，不然老黑也不会吃亏，从那以后，老黑每次都先下手为强，直接上勾魂锁，谁来都跑不掉。”

  林汐念好奇地问：“打伤老黑的是山鬼吗？”

  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来路，连勾魂使都打不过它。

  “嗯，它不是单纯的亡灵，而是邪气怨念所结的精怪，加上一直被人供奉，吃了香火当然厉害，最主要的是山鬼有两个，一阴一阳还能合体，不好对付。”

  “那这次你们将它拿下了吗？张家凶宅的鬼也都带走了？”

  “我们去的时候它早已不知所踪，而且多年来香火也断了，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至于宅子里的家伙，它们大多被山鬼吞噬了魂魄，魂力不足，过不了鬼门关，只能慢慢消散。

  剩下一部分被我们带回了地府，因此我们还额外获得了奖金以及一天假期，这次送你回阳间，就当报答你引路之恩。”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汐念听完后微微点头，随黑白无常赶往鬼门关。

  鬼门关连接阴阳两界，要回去就必须走这里，毕竟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灵魂出窍，得按照正常流程来。

  来到黄泉渡口，白无常轻轻敲了一下挂在岸边的黑色铃铛，随着一声浑厚的铃音荡漾，渡者听到后撑船靠岸，黑无常冷冰冰地掏出三枚冥币丢给渡者。

  渡者拿到冥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上船，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跳上船去，白无常则笑着提醒林汐念，“小心点，可不要落入黄泉，这里面都是些凶鬼恶灵，一旦落入其中，会立马被它们吞噬殆尽，连个残渣都捞不起来。”

  这么可怕？林汐念心头微颤，眸色一敛，神情严肃地点头，深呼吸一口，迅速跨上船，她重心稳，不至于颠簸，见她无恙，白无常这才缓缓上船，并对渡者说：“去鬼门关。”

  随着长篙落水，小船缓缓调转驶向远方。

  黄泉很宽望不到尽头，两岸浓雾笼罩，只有古怪的枯木树影若隐若现，时而还有一两声鬼泣不知从哪方传来。

  林汐念坐在船尾，静静地望着四周的风景，船在黄泉上行驶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看到水面荡起的涟漪。

  就在林汐念出神时，一张鬼脸突然从水中窜出，朝她迎面扑过来，她猛然回神下意识地一拳怼过去，只听到一声哀嚎，那鬼脸立即散成烟沙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得白无常瞠目结舌，一只恶鬼被这么一拳打得魂飞魄散了？是被其他恶鬼给折磨的毫无还手之力？还是……

  正疑惑时，林汐念突然问：“这里是黄泉，那忘川在哪？”

  “过了黄泉就是忘川。”

  一直沉默不语的渡者突然开口，听声音似乎很苍老，让林汐念下意识地看向他，刚刚上船时她的注意力都在脚下，根本没看清渡者长什么模样。

  然而现在一看，她发现还真不是没注意到的问题，渡者脸上好像蒙了一层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别急，很快就到了。”一旁的白无常冲着她笑了笑。

  平稳渡过黄泉，来到渡口，上岸后，渡者撑船离开，看着船只远去，林汐念好奇地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清？”

  白无常回：“你是未亡人，自然看不清渡者的脸，等你死了过黄泉时就能看到了，不过我想你绝对会后悔见到他那张脸的。”

  沿着岸边一路走去，可见黄泉路以及一条横跨在忘川之上的桥梁，忘川和黄泉不同，忘川之水为血红色，水面平静，不起波澜，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气息。

  孟婆依旧在桥上卖汤，排队的鬼不少，可大多轮到自己却因为没钱只好摇头离开。

  这是新鬼都会走一遭的，一来地府，首先就会上奈何桥，试图喝一碗孟婆汤然后去六道轮回门转世投胎。

  经过奈何桥，一路往西，路上雾气越来越重，两边建筑也越见稀少，最后连植物都所剩无几，只留下一条空荡荡的没有尽头的小路。

  “那就是鬼门关了，之前破旧不堪，后来冥王命鬼差重新翻修过，看起来气派了不少。”

  顺着白无常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前方双峰对峙，中成关门，一座朱红色的高门就伫立在那。

  不知道是不是所处地府的原因，林汐念竟然不觉得这里有多阴森恐怖，反而还感觉气氛温和了不少，除了偶尔传来的鸦雀悲鸣，其他再也没什么古怪的东西突然窜出来。

  想起之前见到的鬼门关，和这里确实是两个模样。

  林汐念不禁问：“活人墓和鬼门关有什么联系吗？”

  “活人墓？”一听这话白无常微微皱眉，上前推了一把林汐念，并说：“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去吧，回你的归处。”

  这一推力道十足，林汐念直接被推入了鬼门关，眼前瞬间被白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患者心脏停搏，血压还在下降……”

  “电击除颤，200焦虑！”

  “不行，还在降……”

  “250……”

  “……”

  “患者心率恢复，各项指标趋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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