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皇甫苓沉默一会儿伸手摸进被子，在杨柳的胸上摸了一把，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如同雷劈一般两眼震惊，不可思议的将被子掀开一角，接着烛光看了一眼，杨柳胸前隆起的一团柔软赫然闯入她的眼中，皇甫苓不可置信，反复掀了一阵终于将杨柳弄醒，杨柳只觉得一双手覆在自己胸上，指尖的冰凉透过薄衫触及皮肉，杨柳心头一震然后猛地反应过来露馅了，但还是强装镇静。

  “小苓儿，看什么呢？”

  皇甫苓猛一抬头看着杨柳，缓缓从她身上移开手，看了看自己双手，那柔软的触感与温热的体温还在掌心残留，皇甫苓愣愣的低头比划比划自己的胸，又抬首看看杨柳，经过漫长的寂静之后尖叫声响彻天际，惊的门口觅食的鸟儿都扑棱扑棱翅膀飞走。

  吓得杨柳魂飞魄散般的抖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拽过皇甫苓拉入怀中捂了嘴。

  等等，为什么捂嘴，这家里还有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哦，有，还有柳如莺。

  皇甫苓被这动作打断，盯着对方，两人两眼来回交流，一时间竟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皇甫苓眨巴着眼睛瞧着杨柳，杨柳见皇甫苓似乎平静了下来，轻轻撒下了手，但另一只手仍旧揽着皇甫苓的腰没松开。

  不过这声尖叫还是引来了柳如莺与灵芝。

  柳如莺率先推门而入，嘴里不停，焦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灵芝紧随其后端着汤药进门。

  只是待看清两人暧昧的动作，一时间哑然呆愣。

  皇甫苓听见声音，僵着脖子转过头看向柳如莺，磕磕巴巴说道，“禹舟哥哥他…他他……”手指还不自觉抬起指向了杨柳的胸。

  灵芝心思活络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闷笑着别过头。

  倒是柳如莺，茫然疑惑，“禹舟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灵芝快给禹舟看看！”又是想起什么，焦急看向灵芝吩咐。

  却见灵芝偏头肩头颤动，正欲询问，杨柳打断了柳如莺的胡思乱想。

  “无事发生，没有裂开，表姐别担心。”杨柳轻咳一声，掩饰了内心的尴尬。

  这几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表情看起来也不似坏事，柳如莺更茫然了。

  皇甫苓见灵芝反应，便知道灵芝肯定心知肚明，现在只有柳如莺还蒙在鼓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柳如莺迷茫的很，捏着手帕又有些担忧，皇甫苓支支吾吾一阵才一副让人抽了魂儿的样呢喃着。

  “怎么会是…怎么会…明明应当是男子才对，可是，可是……”

  皇甫苓目光在杨柳的胸前流连，眉头微蹙俨然失了魂。

  “咳咳，没事了，表姐，只是我突然睁眼吓着苓儿了，对了，阿昭还未回来吗？”杨柳主动打破僵局，转移话题。

  “啊，这样吗？”柳如莺听着杨柳牵强的解释，倒也不去纠结，继而回答道，“阿昭他差人传来消息，宫中已经稳定，只是还要肃清一些潜在威胁，所以可能今夜都回不来。”

  杨柳听罢，点了点头，一切正按她想的发展，虽然有一些小偏差，但结果是好的。

  见大家都不再纠结刚才的事，灵芝端着药递了过去，杨柳看着递来的药，开始思考起有没有喝的必要，毕竟这回她可真的快要死了。但抬头看向灵芝那坚决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随后几人关心的聊了几句，柳如莺与灵芝便以让杨柳好好歇息为由，退了出去，只留下皇甫苓一人。

  现下，只余皇甫苓与杨柳两人大眼瞪小眼。

  终是杨柳率先出口，抿了抿唇，垂眸轻声，“你都看见了，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落寞的模样让人动容。

  “……”皇甫苓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得埋下头沉默。

  “你在生我气吗？”杨柳瞧她一反常态的模样，只当皇甫苓是生气了，询问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皇甫苓听见这，抬起头摇了摇，不是的，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只是太突然了，一瞬间颠覆了她的认知，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

  “这事除了我和如莺姐姐，还有谁被你蒙在鼓里……”最终，皇甫苓还是开口问了。

  “只有府里下人及灵芝阿昭两人知道……”

  既然都暴露了，杨柳也只好坦白。

  听见杨柳所说，皇甫苓平衡了不少，至少她不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

  “你为何瞒我们，我隐约记得，禹舟哥哥应当是男子才对。”

  “因为我不是杨禹舟。”杨柳如实说道，深吸一口气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皇甫苓抬手制止而后扶额垂颅，她只觉得脑袋里头乱得很，倘若她不是杨禹舟，那杨禹舟又在哪儿，她又为何冒充，皇甫苓突然发现，她似乎看不透杨柳。

  “苓儿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杨柳眼眸微垂，难掩失落，五指攥着被子一副好不难过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问起，我有些乱，待我捋捋。”皇甫苓被杨柳这一副模样搞得不知所措，虽已知杨柳是女子，但还是下意识紧张自责，毕竟她心中爱慕不是作假。

  许久了皇甫苓才鼓足勇气，两手撑在杨柳两侧，目光灼灼，看着杨柳支支吾吾半天才压着嗓音道，“如果你是女子，那我们，我们，我…婚，婚……”皇甫苓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都要烧透了，耳根子红的滴血。

  “倘若你介意，自然是不必作数，是我骗了你……误了你好些年……我可为你写一份和离书……”杨柳见皇甫苓这般，恶趣味的起了作弄心思，开口便是一副哀伤模样，一字一句越发小声。

  只是还未等杨柳说完，便被皇甫苓焦急的语气打断，“谁说要与你和离了！你，你，莫非你当初说心悦于我都是虚话，哄我开心？”一提到此，皇甫苓脸色几番变化，难看至极。

  本欲作弄对方的杨柳登时一愣，她没成想竟被反将一军，沉默下来，当初说那些话虽是目的成分居多，可若没有感情又太过虚假，这十来年的朝夕相处，她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杨柳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皇甫苓，但无疑，她是不想皇甫苓伤心的。

  “你不会…不会真没有喜欢过我…？”皇甫苓看杨柳沉默下来，一时恍如雷击，瞧杨柳的眼神都悲伤了起来。

  “不是，我怎会不喜欢你，过往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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