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九点开始考核，众人八点就被赶，向云亭还贴心的把行李也一同给他们赶了出去。

  出去前，裘榆狐疑的抓着纪清荔问，“你昨晚回房了吗？”

  “回了啊。”纪清荔说。

  “不可能，我没看到你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睡成死猪了，为了让你安心考核，你还没醒我就出去了，就生怕打扰到你。”

  纪清荔出门后，裘榆还在狐疑，她有这么好心吗？

  废话，当然没有。

  因为昨晚她压根没回房间。

  剜了眼季卿晏，纪清荔推着行李愤愤不平的去找早餐吃。

  早知道裘榆会怀疑，昨晚她就不应该被季卿晏哄骗，说什么别打扰到人家休息，影响第二天的考核，瞎说！

  方淳若和荣昭在隔壁借宿，此时还没有醒。还好没醒，不然裘榆问出这话时他俩肯定就能猜到什么。

  季卿晏追上她，接管她的行李，一言不合就把她拐到附近的酒店楼下。

  “你干什么？”

  季卿晏回头，“订的是套房，你睡大床，我睡小床，好不好？”

  “不好。”

  “KK，昨晚我信守承诺没碰你，你应该多给我一点信任。”

  “……”

  是没碰多少，但该吃的豆腐也吃了不少。

  “要不要再补一觉？”季卿晏温馨提示。

  “……”

  昨晚被他闹得确实没怎么睡好。

  “不用，我生龙活虎这呢！”

  “困了就睡，别太勉强。”

  “那你也别勉强，赶紧回伦敦上班去！”

  纪清荔第一次和他呛声，还格外有意思。

  ……

  纪清荔还是补了一觉，睡醒后季卿晏已经安排好了午餐，她想说叫上方淳若和荣昭一起，他没意见，但打过去的电话一个都没接。

  “……”

  中午季卿晏想去其他寺庙拜一拜。

  纪清荔困惑，“你不是无信仰吗。”

  季卿晏回身，把刚才纪清荔非要买的文玩换到另一只手拿着，随即牵起她的手，“听说佛渡正缘去孽缘。”

  很突兀，纪清荔又想起了那一晚的耳鬓厮磨，

  纪清荔没挣脱，反而在拉紧后带着他马不停蹄的走进庙里，“那快点，把这孽缘给去了。”

  “……”季卿晏失笑。

  之后他们徒步去挂了经幡，纪清荔说别污染环境，所以阻止了他洒隆达。下山后季卿晏竟有些高反，两人又回到了文玩店。

  季卿晏在一旁吸氧，她就边挑选文玩边打电话和克莱尔要钱。季卿晏说他可以付钱，但纪清荔果断拒绝，这是她给朋友带的礼物，不是她付的钱那也就不算是她送的。

  让他多缓了一会儿，纪清荔也如愿以偿拿到了一百万。

  “治愈吗？”

  纪清荔上前问。季卿晏看着前方洁白无瑕的雪山，雄鹰展翅掠过头顶，风吹起经幡，雄伟的宫殿前是因信仰朝拜而来的平凡肉身，这里的空气弥漫的信仰之力让他不由升起一股惊叹和敬佩。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治愈吗？”

  “因为你脑子缺氧短路，压根就想不起来那些让你糟心的事，所以你会感到幸福和治愈。”

  “……”

  身后突然传来文玩店老板的捧腹大笑，他收起手机里的短视频，拍桌大笑，“谁让你这样现学现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逗了季卿晏，她心情好了些。

  “走吧，带你去看看价值五百万的天珠。”

  不理会老板的嘲笑，纪清荔拉着季卿晏飞快离开。

  晚餐后方淳若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他们找到了一家小酒馆，老板和老于一样神经病，让他们赶紧跟着定位过去。

  “……”纪清荔兴奋说，“还没有见过和老于一样神经病的酒馆老板，快快快，打车打车。”

  酒馆很小，映入眼帘的全是光怪陆离的装饰，因为老板喜欢雷鬼文化，所以店里的很多元素都有雷鬼的风格。

  纪清荔一进到店里就完全把季卿晏这人给抛诸脑后了，她和方淳若在狭小拥挤的过道里来回拍照打卡。

  老板打了杯啤酒，季卿晏接过来说，“这一年是我喝酒次数最多的一年。”

  荣昭笑道，“以后还会更多。”

  纪清荔看中了一个萨满面具，“老板，这卖吗？”

  “不卖！”老板头也不回，粗犷的嗓音强调说，“说多少次了！我店里的东西除了酒都不卖！”

  “那你卖吗？”纪清荔不过脑的问。

  哐当，酒杯落进洗池里。老板是带着大金链子，一脸络腮胡，还布满刺青的壮汉，他骂骂咧咧转身，口沫横飞，“你说什么？！”

  纪清荔撇撇嘴，举起面具说，“你开个价。”

  老板擦了擦手，一脸凶狠的从吧台里走出去，季卿晏慌了下，荣昭掩面偷笑，不疾不徐的拦住他。

  老板眯着眼，“给个理由，说服我！”

  “行。”纪清荔不急不慢的把面具放下，从里面拿出平板放了段视频。

  那是她大学时候和一名有家族传承的祭司那里学来的祭祀舞。视频在学校后山拍的，奇异的线条在她脸上延伸出一个诡异的图腾，在原本的刺青上做了大胆的扩展，大雾四起，指甲尖锐，古老但华丽的服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在祭祀的女巫。

  “你看这舞蹈是不是还缺了什么？”纪清荔顺着，还不忘敲着面具。

  老板摸着下巴又看了一遍，“噢，缺了点人骨，这祭祀不是需要献祭品吗？”

  “……”纪清荔啧了声，“老板，我真的很需要这个面具，有这个面具加持这舞蹈才能完美！”

  纪清荔将面具举到自己面前，老板忽地抓着她的手腕将面具挪开，又遮上，又挪开，“确实，把你这脸一遮上，这舞蹈还有些看头。”

  “……”

  荣昭拍桌大笑。

  这时方淳若拿着一串做旧的项链过来，“这也很适合这支舞蹈。”

  纪清荔拿过来，一同举到老板面前，“一起开个价吧。”

  “……”老板端量须臾，“不买！”

  纪清荔受挫，但又很快重振旗鼓，“老板……”

  “别撒娇。”季卿晏偏头在她耳边说。

  “……”

  荣昭贱兮兮的提议，“我有一个招，五千，我告诉你，绝对能买下来！”

  “滚！”

  老板洗着杯子，把音乐开大，不理睬他们。

  纪清荔恋恋不舍的把面具和项链放回原位，脑子里琢磨着还可以用什么方法把它们买下来。晚上十点，季卿晏拉着她去小酒馆天台看日落，纪清荔席地坐在前，他在后用双脚圈住她。

  纪清荔不会有很严重的高反，喝了几口酒后身子开始有些虚弱无力，季卿晏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也就索性泄力，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

  下山后纪清荔的变化季卿晏是有感觉的，这对他来说是好征兆。

  两人之间无话，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去，发尾被他圈在手指里把玩着，季卿晏忽然说，“跟我回伦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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