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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死因蹊跷


屹川心中一跳:“可是长乐坊?”

  “这个南荣质子没说。”

  长乐坊是皇城最大的赌坊,见屹川皱着眉头,姜朝歌问:“长乐坊怎么了?”

  “长乐坊也是大人的产业,若那李三真是在那里遇见的南荣锦,那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就是有人蓄意栽赃大人。”

  “那这个李三的人呢?”

  “这人已经跑了,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四处找他。”

  见姜朝歌面前的茶已经凉了,时夕弦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淡声道:“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也是个死的。”

  见时夕弦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姜朝歌有些心疼他,明争暗斗的朝堂里,一步踏错,可能就此跌入谷底永不翻身。

  走入了时夕弦的世界,才发现他并没有外表看到的那么风光,反倒比普通人更加得小心谨慎。

  见姜朝歌担忧的看着自己,时夕弦宽慰的抚了抚她的发丝:“别担心,我走到今日,靠的可不是运气。”

  他又看着萧嘉慕道:“南市人的身份特殊,他们进出都是受官府管辖的,若无出行证,根本无法出入南市,萧嘉慕,你现在跑一趟南市官府。”

  “是。”萧嘉慕领命而去。

  屹川的担忧也正是厉姝所想,她看着留画道:“南荣锦昨日来的时候可有异样?你将昨日的情况详细的告知大人。”

  留画说,“南荣质子是昨日傍晚来的,来的时候还随身带来了一小壶酒,他说他以前也喝过几次,说是喝下去有奇效,让我也跟着一起喝,我闻着那酒有股奇怪的味道,便推说身子不适没有喝。”

  姜朝歌问:“什么奇效?”

  留画有些羞涩:“那方面的……说是效果很好……”

  懂的人瞬间都懂,不懂的却是一窍不通,比如姜朝歌,她茫然的看着时夕弦,问道:“她在说什么?什么效果很好?”

  时夕弦蓦地一笑,他狡黠的耳语道:“待我与你洞房花烛之时,在与你细细道来。”

  姜朝歌蓦地将头埋进自己的双手里,她问的了什么愚蠢问题,太丢脸了。

  昨日……………………

  南荣锦是在傍晚时分到达的留香坊,他神情愉悦,手里提着个不起眼的酒壶。

  冯娇娇立马迎了上去:“南荣公子来了,快请快请,留画正在房里等着公子呢!”

  见南荣锦手里拿着个酒壶,冯娇娇玩笑道:“公子是嫌我们坊里的酒不好喝?这带的是个什么佳酿?”

  南荣锦笑了笑,特意压低声音说道:“这酒可比你们这里的更稀罕,来头可大得很。”

  不过是个普通的酒坛,冯娇娇并未放在眼里:“我留香坊的酒向来供不应求,那些个王侯贵胄哪个不是排着队买,公子这酒来还能稀罕过坊内的?”

  “娇娘莫要瞧不上,这酒啊,喝了能够让人心想事成。”

  来这里玩的客人总会带些关于取乐子的酒,冯娇娇理所应当的想到那些方面,便未再问。

  南荣锦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客房,待留画一进门,他便将手里的酒坛递给留画:“今日得了坛好酒,你与我好好饮一番。”

  留画欣然应允,只是打开酒坛后,一股淡淡的怪味从酒里飘出,她问:“南荣公子,这酒的味道怎么有些奇怪?”

  南荣锦神秘兮兮的说道:“这酒是我从赌坊里一个混子手里得来的,喝了叫人身心愉悦,所思即所见,妙不可言。”

  “赌坊得来的?”

  “是啊,那混子欠了赌场的钱,无力偿还,东家要跺他的手,我见那模样实在可怜,便替他还了赌账,后来他为了感谢我,就送了坛酒给我,这酒的味道虽是不好闻,可内里大有乾坤。”

  “怎么说?”

  “喝了这酒,整个人会变得轻飘飘的,那滋味说不出的享受,你也陪我喝点,乐呵乐呵。”

  留画实在是不喜欢这个酒的味道,便借口身子不适推辞了。

  见留画不喝,南荣锦虽有些扫兴,不过他也不强迫,独自酌饮起来。

  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南荣锦也染上了些许醉意,他叫留画为他跳支舞。

  留画的舞姿很美,南荣锦看得有些陶醉,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变了,猛的起身往留画那里扑去。

  留画起先以为南荣锦想抓她,便娇笑着躲了过去。

  谁知南荣锦直勾勾的盯着她身后的虚空处,不停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扑着要抓什么,模样怪异至极,好像周身真的有一群人在和他玩捉迷藏一般。

  南荣锦虽是纨绔子弟,但平日从不这般,反而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留画吟诗作对。

  这癫狂的样子让留画有些害怕,正想要去叫冯娇娇,谁知南荣锦一把抱住她,举止也变得有些粗鲁……

  完事后,见留画哭了,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正常模样,并给留画连连道歉:“留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喝了这酒,头脑有些不清醒,弄疼你了吧?对不起。”

  留画擦了擦眼泪,并未再说什么。

  见南荣锦满头大汗的模样,留画便给他擦了擦汗,又给他倒了杯水。

  谁知南荣锦的神情突然又变得呆滞起来,他一直说着口渴,非要喝酒。

  见他没有之前那般疯癫,留画便以为他只是累了,想借着醉意睡一觉,遂去喊小厮拿酒。

  小厮得令,便去酒窖取酒。

  路过一间客房时,留丹猛的拉开了门,气冲冲的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小厮,低语的抱怨道:“点了酒又不要,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这官人倒是架子大的很!给你,这酒客人不要了。”

  知道头牌伺候的都是些贵人,小厮也不敢多问,他见酒坛和封口并无异样,便将酒送入了留画的房里。

  留画倒了半杯酒给南荣锦,他喝下之后倒头就睡了。

  眼见时辰不早,留画也跟着睡下了,夜半时分,她是突然间被冷醒的。

  原来是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她以为是自己没关好,被夜风刮开的。便起身去关窗户,谁知刚一伸手,就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尸体。

  南荣锦早已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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