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逢场作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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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门外“窃听”了德贵妃与齐王母子秘密的秦赫,抬头无语望天。
虽然齐王误打误撞,确实也算是为他自己报了魏王之前陷害他的“一笔之仇”。
案情莫名其妙就告破了,还破得十分出乎意料与容易。
可秦赫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头更疼了。
所谓的“齐王遇刺案”,原来只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这样的真相,他要如何禀明陛下?
德贵妃与齐王母子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自己若如实相告,得罪的便是齐王府,陛下心里也不会痛快。
所以这件事秦赫只会当做不知情,他不想为自己与秦家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更不会成为齐王或魏王,任何人手中的那把枪。
既然陛下让自己好好查,那他便“好好查”呗,反正查到最后总归是没有结果的。
大不了被陛下斥责几句无能,他也绝不陷入夺嫡的纷争之中。
屋内的那对母子还在窃窃私语,商讨着如何引导秦赫将罪名扣到魏王头上,殊不知他们自以为的隐秘,全部落入了百米之外的秦赫心中。
得知齐王果真是想拿自己当枪使对付魏王,秦赫唇边轻轻勾起了一个冷笑。
他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让齐王与魏王两派咬狗咬。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无暇东顾拉自己这个无辜的路人下场了。
是的!秦赫决定大发善心,将童冠一案齐王是被魏王暗中算计陷害的真相,与齐王被刺一案是自导自演却栽赃魏王的真相,分别告诉这两位当事人。
让他们斗得死去活来吧,反正最后陛下会出来收拾残局的。
对于坑害两位亲王之举,秦赫半点心里负担也不曾有,谁让自个不痛快了,他就让对方也不痛快。
礼尚往来嘛,这才是体面人应有的好修养。
秦赫与几个随从在门外足足等了快两个时辰,这期间齐王进了食,喝了药,小睡了一觉,才后知后觉想起了还在门外听候差遣的枭衣卫。
半途,德贵妃出来了一趟,交待了守门的侍卫几句之后,便径自离去了。
而眼看着日头渐高,秦赫心里默默又为齐王狠记上了一笔。
“秦大人,久等了,王爷有请。”
就当秦赫耐心尽失时,终于有王府的下人打开房门,将他请了进去。
秦赫笑不达意,戴上温和的假面,若无其事地带着随从再一次面见了齐王。
“秦大人,实在抱歉,本王有些体力不支睡了过去,让你久等了。”
齐王依然“半死不活”地倚靠在枕垫上,面带歉意地说道。
“王爷言重了,一切以您的身体为要。若您眼下方便的话,那下官便开始问话了。”
秦赫泰然自若地笑着,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秦大人请自便,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王的态度十分和善。
“那便有劳王爷了。”
秦赫使了个眼神,示意两个副手开始抄记笔录。
“还请王爷同下官详细说说整个遇刺过程,方便下官查找线索。”
明知对方在演戏,秦赫也乐得配合,权当走个过程,反正问讯当事人这个环节是避免不了的。
“昨夜本王在书房正与几个幕僚商议朝政,大约戌时过半之际,侍卫首领来敲响了房门,说在南侧墙根底下发现了被害的两个巡逻府卫,遂怀疑有刺客潜入府中,欲对本王不利。正待本王想要转移到密室之中避险,却已然来不及了。”
齐王露出回忆的神情,将事发之时的情景娓娓道来:“不知从何处天降而来的刺客霎那间就与门外的侍卫们厮杀起来,他们当中有两三个神弓手,身手十分了得,几箭便射死了本王的三个幕僚。而即便有侍卫们保护,本王在躲避之时,还是难逃飞箭,被一箭穿胸之后,本王只觉剧痛难忍,眼前一阵发黑,遂昏迷在地,接下来的事情本王便不得而知了。”
秦赫全神贯注地听对方说着,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头,“后续的事情下官已经问过府上幸存的幕僚与侍卫了。自王爷您中箭之后,那些刺客约摸是觉得一击得手,便不再纠缠,迅速向府外逃遁了。除了被留在贵府中的那些刺客尸体之外,下官后来又带着枭衣卫抓捕了几个活口,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没能从刺客口中得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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