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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与师叔


云黛竟然把南宫家的南宫恕给打残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

  不说云黛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得罪南宫家,就说这个南宫恕,他虽然私下里的名声不太好,但好歹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剑修,他的师父还是门内的大长老,再不济也是从厮杀斗法里成长出来的。

  而云黛不过是个音修,门内小比和武斗测试她是一次都没参加过。

  更何况,万仞阁的弟子们早就听说云黛因为冒领小师妹的功劳,被掌门定在了山门前,动弹不得,全身的经脉都被封了大半。

  那南宫恕怎么也是南宫家的人,和云黛同样都是第二境修士,他怎么可能被云黛打残?

  于是众人好奇之下全跑来山门前看热闹了,可惜重伤昏厥的南宫恕已经被门内其他南宫家的族人抬去三长老的医馆了。

  这三长老是万仞阁七位长老中唯一的一位医修,她门下的弟子会在医馆中轮值,若有弟子受伤,皆会前往医馆治疗。

  南宫恕不在了,来此看热闹的弟子们便只看到了跪在山门前的云黛,她被一道金[se]灵光捆绑束缚着,闭着眼睛跪在风雪里,看起来极为狼狈。

  两道炼魂鞭令她的脸[se]非常苍白,她雪白的前襟上更是晕开了一片血迹,风雪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她的发丝和睫毛上也结着白霜,整个人冰冷又死寂。

  若非大家都能清晰地听到云黛发出的呼吸声,他们差点都以为跪在那儿的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就凭这副凄惨的模样,谁也不信她能把同境界的剑修给打残。

  这事很快就闹到了戒律堂,万仞阁弟子本就剑修居多,大部分剑修又相当好斗,因此宗门内是不禁止弟子们争斗的。

  但这个前提是,闹出矛盾的双方必须提前下战书,并前往演武场的擂台处,在戒律堂的执法弟子与阵法的保护下进行斗法。

  又或者在万仞阁以外的任何地方解决私人恩怨,宗门是不会过问的。

  除了上述两种情况,倘若有弟子在山门内私斗,戒律堂会视严重程度给予处罚。

  如果挑事者将对方打死了,甚至会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至于像云黛这种把同门打到重伤的,则会受炼魂鞭十次鞭打,并被扔去思过崖反省。

  管理着戒律堂的是四长老,他听说受重伤的弟子是南宫家的人之后,吓得脸都白了。

  他先去医馆查看了一番南宫恕的伤势,确认南宫恕的确是被打残了后,他就沉着一张脸,跑去查看了山门附近的留影珠,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云黛和南宫恕起争执的位置竟然恰好在留影珠的死角上,且云黛说是跪在山门前,但她人已经没在万仞阁的范围里了,南宫恕更是直接倒在了山门外。

  于是四长老长长地松了一[kou]气,顺理成章地将这件事当成了万仞阁外发生的私斗,不归万仞阁管。

  四长老是个全身肌[rou]块、五大三粗的锤修,但他本人却极喜欢和稀泥,所以面对这种事,他对真相可谓是毫无兴趣,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责任撇干净。

  四长老中途还顺便在山门前拐了一下,去看了看云黛。

  云黛察觉到有人来了之后,只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了一眼,一句解释都懒得说,四长老也没多问。

  掌门罚自己的徒弟,他当然是没资格过问的,不过他看到云黛那副自顾不暇的狼狈状态后,心态更稳了。

  他指着围在山门附近的众弟子大声道:“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看热闹!云师侄被捆成了这样,连灵气都运转不了,怎么可能把人打成重伤!与其以讹传讹、传些瞎话出来,不如回去好好修炼!”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南宫师侄的伤是在山门外受的,修真界本就危机四伏!与我万仞阁毫无关系!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污蔑同门、中伤他人,便跟我一同回戒律堂去!”

  四长老此言一出,没亲眼见识到云黛伤人的弟子们也狐疑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真的信了四长老的鬼话,觉得那南宫恕定是[xing]格太恶劣,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教训了一番。

  云黛全程都闭着眼睛没有反驳,她在出手前早料到了结果,在前世,南宫恕殴打她时,便是用的这些理由逃避了处罚。

  那时她跑去戒律堂状告南宫恕,谁知四长老甚至懒得来亲自见她,只派了名弟子,对她冷冰冰地道:“你当时所跪的位置处在留影珠的死角,且并不在山门内,不能算作在万仞阁内私斗,自然也不会归戒律堂管。”

  只一句话便将云黛顶了回去,她只能吃个哑巴亏,将苦楚全部吞进肚子里。

  不过云黛本也不怕得罪南宫家,她是万仞阁的人,是静隐尊者的真传弟子,南宫家想要问她的罪,必定绕不开静隐尊者。

  虽然七宗背地里是居于三大世家之下的,但表面上,七宗绝不可能在世家面前服软,就算南宫家的人找上门了,静隐尊者也必不会将她推出去,至于要怎么和南宫家周旋,那就是静隐尊者的事了。

  云黛很乐意给静隐尊者找些麻烦来消遣消遣。

  四长老训完话之后,就拂袖离去了,戒律堂的杂事向来多,他可没时间在这里[lang]费时间。

  至于当事人南宫恕,他还昏迷着呢,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是绝对醒不过来的,这期间他自然也没法给自己伸冤了。

  经此一事,万仞阁内流言纷飞,大家都说南宫恕是被仇家报复,遭人暗算了,说的人多了,就连亲眼见识到云黛将南宫恕打伤的弟子们也将信将疑了起来。

  这些事情,云黛并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她在雪地里一跪就跪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她每[ri]于经脉中运转灵气,那股被《斩戒诀》激发而出的暴戾杀气也终于被她压制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她只想赶紧修炼《太上忘情诀》,也就是传说中的无情道。

  不过无情道并非只是知道了修炼[kou]诀便能轻易入道,无情道的全名为《太上忘情诀》,乃是万仞阁昔[ri]的一位剑主创出的奇法,其特殊的修炼方式闻名整个修真界,可至今为止,除开创此道者,竟无一人能真正将它修至大成。

  想要入此道者,需前往万仞阁后山的化清池,在池水中浸泡九九八十一[ri],倘若悟道者的心境能在第八十二[ri]达到至清至净,便可听到《太上忘情诀》的[kou]诀,接受无情道的洗礼,从而成功入道,否则便与此道无缘。

  因这无情道奇怪的缘法,只有修为迈过了引气入体,达至第一境,且根骨足够的万仞阁弟子才能申请前往化清池悟道。

  在这些进入化清池的弟子中也不乏有成功入道的,可入道只是修炼无情道的第一步。

  每一任万仞阁的掌门也都会前往化清池悟道,包括静隐尊者也曾前去化清池做过尝试,可惜他甚至连第一步的入道都做不到。

  不过在云黛看来,以静隐尊者那种心[xing],他修炼不了无情道是很正常的。

  总之,今生的云黛,若是还想继续修炼无情道,她必须先前往化清池悟道,但是想要进入化清池,需要得到掌门的批准,如今静隐尊者外出了,她要先等他回来才行。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云黛只能靠自己来压制杀气。

  云黛跪在山门前的第三天傍晚,雪终于停了。

  天空放晴,一抹冷[se]的夕阳挂在山头,摇摇[yu]坠。

  三[ri]的时间令云黛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这种模糊只是相对的,她的心是清醒的。

  在她照常闭目调息时,她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叫喊了起来。

  “师姐!云师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她睁开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在那夕阳的微光中,有两道身影逐渐向她靠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那是万仞阁的七长老。

  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五长老门下的小徒弟,芳久凌,也是云黛的师妹,更是三百多年前,在云黛还是万仞阁弟子时的挚友。

  万仞阁是仙门七宗之一,门内最多的便是兵修,这个兵修是一个统称,剑修、锤修、刀修等使用兵器作为法宝的,皆称为兵修。

  而剑乃万兵之首,故万仞阁的剑修是最多的,甚至于每任万剑阁掌门几乎都是剑修。

  可身处于这样一个尚武的宗门,云黛这个身负先天灵骨的天才,却是一个岁月静好的音修,使用的法宝更是毫无棱角的妙音笛,万仞阁内门弟子中,也就芳久凌这个师妹和她臭味相投,同是音修。

  芳久凌虽天赋没云黛高,但作为五长老的小徒弟,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她和云黛一样,都对比武斗法不感兴趣,只喜欢听曲作谱。

  即使是在同门全都把叶兮颜捧在手心,将云黛狠狠踩在脚下的那些年里,芳久凌依旧无比坚定地站在她身边,陪伴着她、也鼓励着她。

  可就是这样被她视为珍宝的挚友,在那场针对万仞阁的伏击中,被魔域之人抓走,成了任人采补的炉鼎,最后惨死。

  云黛找到她时,她干瘪的尸体老态龙钟,经脉更是皱缩枯萎,她竟是生生因灵气衰歇而死。

  她死那年,不过刚刚二十七岁,修为却已至第三境,本该前途无量才对。

  后来云黛修至了第八境,便提剑杀去了魔域,血洗了整个魔域六洲,更是将圣尊魔皇和五位第九境的魔域城主的头颅斩了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其残忍暴戾的程度,连魔域妖人见了都直骂她是魔头。

  当然,那些骂她的人,最后也被她割了舌,拿来泡了酒。

  他们说得没错,云黛就是个嗜杀成[xing]的魔头,她只是遗憾于自己没在年少时便握紧手中的剑,将她珍视之人,连同那个脆弱敏感、伤痕累累的自己一同护在身后......

  娇俏灵动的少女见了云黛满身是雪的狼狈模样,眼泪直接掉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七长老轻拍了拍芳久凌的肩以作安抚,随后她看向了云黛,问道:“我记得你和芳师侄好像会奏《花神舞》?”

  云黛默默点了点头。

  七长老便道:“那你们后[ri]一起,去给云珠池边的那棵玉兰树奏个《花神舞》听听吧,那棵树不知道什么毛病,已经四年没长过花了。”

  她顺势打出了一道法诀,解开了云黛身上的束缚。

  云黛骤然松绑,整个人都向地里栽了下去,芳久凌眼疾手快,连忙扶助了她。

  “小师叔。”云黛抬眸凝望着七长老。

  女子挑眉看着她,似是在问她想说什么。

  云黛深深地吸了[kou]气,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一切的发展都和前世一样,前世的她,在山门前跪到第三天时,芳久凌也带着小师叔来解救她了。

  那时她睁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说道:“小师叔,师父罚我跪在此处,你却将我放走,真的没关系吗?”

  她话中的稚气令七长老笑了起来,她颇为不屑道:“放心吧,掌门师兄那个喜欢端着的[xing]格,他就算对我颇有微词,也不会好意思真的找我讨说法的!”

  云黛知道,小师叔在帮她,即使小师叔不一定真的相信她,但七长老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门内小辈之间互相指摘猜忌,只要不是错到值得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程度,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

  今生的云黛并未说出相同的话,她只是在想,倘若在万仞阁的那场灾难中,哪怕有一位长老还活着,有一位长老能代替她顶上去,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她是否还会选择修炼禁术,将自己一步步压迫到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云黛被芳久凌架着站了起来,可她早便气血两亏,如今突然站立,她直接喷出了一[kou]血来,昏迷了过去。

  “云师姐!”芳久凌吓了一跳。

  七长老赶紧挥手道:“快带她去医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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