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怀妙之体 参见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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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仞阁二长老雁落于六[ri]前便启程前往了位于秀洲的镜花岛。
雁落虽出身于万仞阁,却并不是剑修,而是一名卦修,更准确地说,她是符卦双修。
她一身的卦术便是年少时前往镜花岛游学时所学,因此她与镜花岛岛主花重影的关系极好,称之为闺中蜜友也不为过。
但雁落起初对于借神鬼镜其实是不报什么希望的,神鬼镜乃是镜花岛的镇派之宝,而万仞阁这次借宝镜却只是为了一个门内的小辈,实在有些大题小作。
所以在出发之前,雁落便先用聆风玉符向镜花岛岛主花重影说明了一下情况,没想到她这位好友竟然一[kou]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反复向她确认了一番需要神鬼镜的那位小辈的姓名,态度相当友善。
因此直至雁落到达镜花岛之前,她都以为花重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答应借出宝镜的。
她穿过镜花岛上的桃林,走入主殿后,一眼就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友。
这个穿着一身镜花岛水粉[se]宫装的女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雁落正想打招呼,就发现主殿内竟还站了两位小辈。
在雁落看来,这两位小辈实在是太古怪了,因为他们居然是镜花岛的男弟子!
众所周知,秀洲镜花岛向来是只收女弟子的,按照镜花岛的解释是,修习占卜算卦之术,需要的是心细,女子大多比男子心细,更适合修炼此术。
也因此,就连镜花岛的门服都是专门为女子准备的粉[se],所以雁落乍一见到穿着粉[se]门服的镜花岛男弟子,甚至还是两个时,她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哟,雁儿,你对他们感兴趣呀,”花重影的语气听着实在不太正经,她甚至还冲那两名男弟子挥了挥手道,“快转过脸去给你们雁师叔看看。”
于是那两名男弟子就转过身来,朝着雁落俯身一拜。
“这这这......”雁落眼睛都瞪大了。
这两位少年生得非常貌美,却又并不让人觉得[yin]柔妖异,他们的额头中央都点着朱砂痣,令他们的眉目显得更加[jing]致富贵,一眼望去,甚至有种神圣柔和的美感,水粉[se]的镜花岛门服妥帖地垂着,衬得二人的肌肤如瓷般的白。
纵使雁落阅男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少年的样貌非常出众,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可以被人一眼看见的出众。
但雁落真正吃惊的却是,这两名少年竟然生得一模一样,从五官到神情都一般无二,让雁落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怎么样,双胞胎,”花重影笑眯眯地给雁落介绍,“这个叫花予,这个叫花墨,此二人乃是双生怀妙之体,是万中无一的上好炉鼎。”
双生怀妙之体?雁落略一回忆就想了起来。这个稀有名词她是听说过的,拥有此体质者,不限男女,但必定为双生子,是效用极好的炉鼎体质。
若能同时与拥有此等体质的双生子双修,修为必定会大增,搭配着合适的双修功法,甚至有改变资质、凝神静气、消除心魔的作用。
这些想法在雁落的脑海里疯狂打转,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镜花岛是不收男弟子的,但花重影却破例让这对双胞胎拜入了宗门,所以......难道这对双生怀妙之体其实是花重影给她门内弟子准备的炉鼎?
雁落一时也不知该用玩得脏还是玩得花来形容花重影了,如今七宗势弱,在世家的压迫下,大家都想着多培养点人才出来,但七宗向来自认是名门正派,就算七宗中也不乏有人会收炉鼎,但也是偷偷收,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
而且这对双胞胎也是够奇怪的了,若哪位修士被人评价为“上好的炉鼎”,必定是会大怒的,可这两位少年听花重影这般说之后,竟完全没被冒犯,甚至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们到底在欣喜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雁儿,”花重影打断了雁落的思绪,她不知从哪抓出了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着,“这二人可干干净净,还没被人碰过呢。”
她伸出蒲扇往前点了点道:“额头上的朱砂痣看到没,那是守宫砂。”
雁落小心翼翼地看向花重影,实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花重影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让花予和花墨带着神鬼镜同你一起回万仞阁,然后让他二人给你们门中那位云黛小姑娘当贴身小侍。”
雁落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往这个发展方向。
镜花岛岛主要给万仞阁的一个小辈送一对体质特殊的极品炉鼎,这还真是怎么听怎么怪。
而且这对少年的修为已经到了第五境,她记得那位云黛师侄好像才第境吧......
雁落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花重影和云黛之间的关系了,她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花重影无所谓地摇着蒲扇,“先天灵骨何等稀奇,我作为镜花岛岛主,想赌一把,就赌这位云黛小友未来会名震一方,凭一己之力彻底改变十四洲的格局,所以我想提前下个注,送她个礼物,[ri]后万一镜花岛有难了,想来她也不会放任不管。”
花重影这话让雁落的脸[se]变了变,或者说,花重影的意思很耐人寻味。
镜花岛最出名的是什么,那当然是她们的独门技法神算术了,而花重影作为镜花岛岛主,第九境的卦师,她更是将神算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雁落怀疑花重影此举可能是算出了什么天机,于是开始提前为未来做谋划。
她又看了双胞胎少年一眼,他们对自己被送予她人当炉鼎的命运好似完全不在意,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雁落心中的怀疑不免更深了,不过她并未多问,镜花岛岛主不想泄露的天机,别人再怎么追问都不会有用的。
“既然你想送,那我便帮你将这二人带回万仞阁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万仞阁弟子没有养炉鼎的习惯,更何况云黛还只是门内小辈,她会不会收我可说不好。”
花重影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放心吧,她一定会收的,更何况谁说我送的是炉鼎了?我这是送了两名侍从给她,修炼之人,身边怎能没几个体己的侍从呢?”
花重影的举动给了雁落十足的怪异感,这种怪异感持续了一路,在返程的这几[ri]里,雁落也多次对花予和花墨进行了试探,但这对双胞胎少年却出奇地乖巧,既没做过出格的事,也没说过出格的话,让她完全挑不出错来。
其实就像花重影说的那样,修炼之人,身边大多都会请上几位侍从,平时的生活起居也皆[jiao]由侍从打理。
侍从大多都是些资质不高之人,因修炼无望,便选择依附于高修为修士,来获得更滋润的生活,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两方算是各取所需。
像雁落的洞府中也是有不少侍从的,但问题是,她有侍从是因为她是万仞阁的长老,万仞阁向来吹捧清苦修行,即使是拥有独立小院的真传弟子,为了不落人[kou]舌,也鲜少会请侍从。
更何况那位云黛师侄刚被怀疑遭不轨之人夺舍,这种时候各方目光都盯着她呢,她更该低调才是。
雁落是想不出云黛有什么理由会真的收下这对貌美得有些扎眼的双胞胎的。
这些想法一直持续到了雁落回到万仞阁那天。
她[cao]控着仙鹤灵轿,载着花予和花墨到达万仞阁时已经是傍晚,梨山的雪顶被夕阳渲染成了粉[se]。
花予和花墨掀开轿帘满脸新奇地向外看着,紧接着雁落就听少年惊呼了一声,指着窗外叹道:“那是什么?好漂亮。”
雁落也跟着望了出去,于是她就看到了她此生都难忘的景象。
她看到了从九天苍穹之上倾泻而下的七彩霞光,看到了飘渺如纱般环绕而生的祥云,那些奇异的[se]彩将整片梨山山脉都笼罩在了其中,如荧荧流火,炫彩夺目。
那漫天的七彩霞光很明显都在以某个位置为中心,它们不停旋转流动着,仿佛是最神圣的舞姿,而一切的中心点似乎是......后山落[ri]峰。
雁落看呆了,但她很快就认了出来,眼前这景象,是剑主出世的异象,她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在藏书阁中观看过往届剑主出世时的异象记录,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才离开了六天,万仞阁竟然就出了位剑主。
她在脑海里疯狂搜寻着,试图找出这位剑主到底是门中的哪位弟子,肯定不是掌门或者长老,掌门已成了圣尊,若他是剑主,早该在踏入第六境时就引发天地异象了。
在雁落这儿有名有姓的几个门内天才,要么是像段青涵那样的,已经到了第六境,要么就是距离第六境还差得远,根本不可能突破得这么快。
更何况,有谁突破瓶颈会选在落[ri]峰?雁落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
仙鹤灵轿很快穿过梨山外围的护山大阵,进入了万仞阁的地界,那片绚丽的天地异象更近了,也更为鲜明夺目了,雁落也终于看到了门内的弟子。
万仞阁内不出意料的一片混乱,没反应过来的弟子,都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落[ri]峰;反应过来的人,则御起轻身诀,朝落[ri]峰飞略而去。
剑主出世,身处万仞阁内的弟子,无论在做什么,都需要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前往朝拜,这是万仞阁古往今来的规矩。只是万仞阁自立派起,到现在也就出过位剑主,大家对这个朝拜剑主的流程并不[shu]悉。
......
云黛看着突然在她面前跪下的沈长玉,一时有些无措。
剑主朝拜的流程她前世倒是经历过,不过前世她成为剑主时,一来门中弟子不多,二来她当时已经是整个门派里辈分最高的了,朝拜就朝拜了,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她作为一个弟子,被长老跪拜的诡异情况。
她听得清楚,沈长玉刚刚自称的是万仞阁弟子,而非万仞阁长老,因为在剑主面前,无论弟子还是长老都需俯首称臣,这就是规矩。
剑主永远高于一切。
云黛抿着唇,目光向远处望去,她看到无数道遁光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来,或是御剑飞行,或是使用轻身诀,如[se]彩斑斓的流星雨,热闹非凡。
万仞阁内的所有弟子都在向她这边赶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云黛已经能想象到了。
最先御剑至落[ri]峰的,是云黛的[shu]人。
玄诚子看到站在七彩霞光中的云黛时,震惊得胡子都在颤抖,他看了云黛好半天,又瞪着沈长玉,希望沈长玉能给他解释一下,可惜沈长玉没搭理他,只用行动向他证明着,他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于是云黛就看到这位大长老也走到了沈长玉旁边,屈膝朝她拜下道:“万仞阁弟子玄诚子,参见剑主!”
和沈长玉一样,玄诚子在她面前也自称的“万仞阁”弟子。
云黛吸了[kou]气,沈长玉年纪没她前世大,且[xing]格也比较跳脱,所以她很多时候其实也没将他当成长辈。
但她对玄诚子却是颇为尊敬的,如今看到这位在门派里德高望重的大长老也如此恭敬地朝她跪拜,在她面前自称“弟子”,她不免觉得一阵手[yang]。
是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握把剑,沈长玉送她的那把无名银剑在现在的情况下显然撑不起场面,至于墨驰剑,那又不是她的本命剑,她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拿出来。
最适合她的,果然还是醉流鸢,可惜醉流鸢还在剑冢里沉睡着呢,云黛只好捏紧拳头,将心底的怪异感压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遁光向着她的方向飞来,一张张[shu]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云黛面前。
有曾亲眼见到她被掌门责罚的外门弟子;有与她在学宫一同听课的内门弟子;还有和她一样每[ri]在灵竹墟练剑的[jing]英弟子......
他们神[se]各异地看着霞光中的云黛,有人认出了她,也有人不认得她,他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却没有人真的敢在这个时刻说出半句不敬的话。
云黛看到了满脸不可思议之[se]的大师兄段青涵;看到了望着她怔怔出神的二师姐苏秋娥;还有殷蝶师姐和齐霄师兄......
甚至于芳久凌和叶兮颜也挤在人群中仰头望着她。
震惊、怀疑、尊敬、欣喜......这些情绪在人群中不停发酵着,但无论他们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得不仰望云黛,也不得不朝这位新任剑主跪拜。
叶兮颜此时的内心已经不能用[bo]涛汹涌来形容了,她不敢相信,才过了短短六[ri],再见到云黛时,竟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在寒天水牢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何会突然成为剑主?她不是才第境吗?叶兮颜不记得齐天之宝有这个功效。
叶兮颜的指甲都陷入了[rou]里,她多希望眼前所见只是一场噩梦,而这一刻,她心中也终于出现了慌乱的情绪,若云黛真的成了受整个万仞阁朝拜的剑主,那她手上握着的那些筹码,将不再有任何作用。
她如今所能用到的资源实在有限,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她也不得不放弃这个任务了。
可是叶兮颜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明明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明明先天灵骨已经唾手可得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不知云黛是否是故意的,叶兮颜看到她的目光朝她这边投了过来,云黛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狂妄又极具挑衅的意味。
叶兮颜的心都沉了下去,她突然就意识到,如果无法在云黛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将她除去,未来的她必定会成为神都叶氏最大的敌人。
万仞阁的长老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管理着医馆的长老许之溪来了;成[ri]在戒律堂骂人的四长老来了;芳久凌的师父,万仞阁唯一的音修长老虚鹤真人来了;最闲散的七长老来了......
云黛惊讶的发现,就连前去镜花岛借神鬼镜的二长老雁落竟也及时赶了过来。
“万仞阁弟子许之溪,参见剑主!”
“万仞阁弟子虚鹤,参见剑主!”
“万仞阁弟子雁落,参见剑主!”
“万仞阁......,参见剑主!”
“.......参见剑主!”
转眼间,整个落[ri]峰就被这些声音淹没了,云黛站于最高的峰头上,垂眸就能俯揽整个万仞阁。
云黛看到清一[se]穿着白[se]门服的万仞阁弟子,一路从落[ri]峰,跪至了紫阳峰,一颗颗的脑袋攒动着,这过程中,她的心也从一开始的忐忑逐渐变得平静。
夕阳还剩最后一抹余晖,与七彩霞光[jiao]相融合,将立于最高点的白衣少女包裹着,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吹得她的衣袍鼓动,她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一切,仿佛天神降临。
在一道道仰望的视线中,最后一道遁光终于从紫阳峰飞[she]而来,光芒敛去,那个所有人都[shu]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落[ri]峰。
来者正是万仞阁掌门,静隐尊者,这位宗门内唯一的圣尊总算是出现在了云黛面前。
所有人都在看他,他们都想看看这位掌门此时此刻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毕竟在此之前,掌门才刚以怀疑云黛遭人夺舍的罪名,将她关押至寒天水牢,而再往前追溯,大家又想起了掌门在山门前责罚云黛,甚至用炼魂鞭将她打伤那一幕。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能再简单地归纳为长辈对晚辈的惩戒了,即使静隐尊者是掌门,但在剑主面前,他仍旧只是万仞阁弟子。
云黛也在看静隐尊者,她想看看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可惜这个男人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没有气急败坏、没有恼羞成怒。
还真不愧是万仞阁唯一的圣尊,此时此刻,他冷静得几乎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了。
终于,他缓缓上前一步,俯身朝她一拜:“万仞阁弟子静隐,参见剑主!”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云黛的眼神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成为剑主和被掌门承认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使云黛是剑主,但她此时也只是一名低阶修士,而掌门却已到了巅峰境界。
万仞阁出过的剑主也就那么几个,如今门内的弟子们又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起初也拿不准掌门的态度。
倒是七位长老都悄悄松了[kou]气,玄诚子更是放下了心来,若静隐尊者拒不承认云黛这个剑主,执意要撕破脸,他必定会领着长老和弟子一同抵抗掌门。
到那时候,万仞阁在百年以内可能都会处在内斗的状态中,可他作为大长老是绝对不可能看着突然出世的剑主被扼杀的。
万仞阁可以有很多掌门,也可以有很多尊者,但剑主,加上云黛也不过只出过四位。
为了万仞阁的未来,他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将云黛给保下来。
不过玄诚子心中仍有疑虑,剑主是需要修练至第六境才会被激活的,云黛如今的修为仍只有第境,她是做了什么才引发了这样的天地异象。
“众弟子......免礼吧。”云黛开[kou]了,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威严与肃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万仞阁的弟子们纷纷起身,在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中,他们再次仰头朝峰顶的少女看去。
夕阳在她身后彻底沉下,夜幕澄澈得仿佛是半透明的,上面缀着点点星光,和一轮皎洁的月,剑主现世的天地异象也开始逐渐散去。
“师父,”云黛的目光落在了静隐尊者身上,她笑道,“虽然弟子现在已经是剑主了,但师徒辈分却不能乱,师父此前怀疑弟子遭歹人夺舍,而弟子如今还未能洗脱嫌疑,仍属于代罪之身,还需要听从师父的发落呢。”
她这话说得极客气,但就是因为太过客气了,那股挑衅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云黛如今是剑主,大家虽对剑主的了解并不算多,但被夺舍之人大多元气不足,经脉有损,没人觉得一个人被人夺舍了,还能成为剑主。
当然,换句话说,云黛都已经是剑主了,就算她真的被人夺舍了又如何?只要她是能够带领着万仞阁走向辉煌的剑主,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静隐尊者抿着唇,在他开[kou]之前,突然有两名身着粉衣的少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因万仞阁的门服是白[se],这两抹粉[se]便显得尤为刺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更为奇怪的是,这两名少年竟生得一模一样,两张[jing]雕玉琢的脸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名少年一走出来,便朝着万仞阁的掌门和长老躬身行礼。
“镜花岛弟子花予、花墨,见过各位长老。”
二长老雁落急得脸都有点儿变形了,她压低声音冲着两个少年喊道:“你们两个赶紧回来,这种时候添什么乱呢?”
花予和花墨并没有理会雁落的阻拦,只报以了微笑。
自称花予的少年率先道:“晚辈二人此次前来万仞阁拜访,为的便是替云黛姐姐洗清嫌疑。”
他话音刚落,花墨便双手掐诀,召唤出了一面一人高的古朴铜镜,他朗声道:“是否遭人夺舍,用我镜花岛的宝物神鬼镜一照便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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