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家猫呢?(4/4)
尚方特权,刑上大夫。
青天三铡刀之虎头铡,官身即斩,先斩后奏,百无禁忌!
林寿举起铡刀,无形中仿佛有猛虎下山,冲天的斩首煞气充斥着午门门洞。
大太监面露惊恐之色!哎呀不好!冥冥中感觉到这刀要命!不能硬接!左右都是厚实城墙,往后是紫禁城外,往前是要命的铡刀,无路可逃!一声大喝:
“住手!”
林寿哪管他那个,虎头铡手起铡落。
轰隆!
整个紫禁城被这斩官的煞气震的抖了三抖,百官皆喑,今夜无数官宦从噩梦中惊醒,梦见自己被一口虎头铡刀给铡了,心惊肉跳,直冒虚汗,赶紧去看看自己贪的银子压压惊。
铡刀斩官,一刀过后,林寿手里的虎头铡寸寸断裂,如烧纸般烧成了飞灰。
原地只留下一具身首分离被铡了头的尸体,大太监一代武学大师殒命,被林寿斩于虎头铡刀之下。
林寿走到近前,看了看被他干掉的大太监,死人尸体横尸在地,他则是手起金针,动手缝尸。
卖尸录起,走马灯现。
大太监的一生,嗯,也就那么回事。
前半辈子疼一下,后半辈子跟着皇上做大伴,偶尔有徇私之举,收点银钱吹吹皇上耳边风,或与一些不受宠的妃子宫女对食。
虽是武学大师,但武学是武学,生活是生活,谁还能不食人间五谷不成?人过日子就是那点事,皇上也不一定就不用金扁担,林寿看过近千具尸体的走马灯,不管你是个武学大师还是个收五谷轮回物的夜香夫,其实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当然,要说意外,确实也有。
林寿看着这无聊太监的一生,本只是等着拿奖励,但忽然一个情节让他眉头一皱。
嗯?刚才那是啥?倒带。
林寿眉头紧皱,仔细看向走马灯里,这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
那是先帝雍皇晚年,年老人衰,不日就将离世,卧病床前,传皇位于乾皇,说了一些宫廷秘话,本不该为外人听,但这太监不老实,偷听了宫廷秘话,但就是偷听到的这对话,让林寿人一震。
养心殿,屋外有太监偷听,屋内父子二人说话,雍皇交代了许多临终后事,最后有一言,旁人或许不懂,但林寿听完却如有惊雷劈在头顶,只听那雍皇说:
“乾儿啊,你可记住,往后不论如何,殡葬之仪万万不可舍去,千万不可推行火烧死人之仪,无论人死如何,都一定千万要把尸体保留下来……”
“儿臣谨遵阿玛之言,但阿玛这里面可有什么缘由?”
“这是祖训,你且照做便是,还要记得传给下一代,万分重要,切莫疏忽,他们会回来,我们要给他们留好这些尸体……”
话至此,无了,或许对乾皇来说,这只是太上皇遗言中的一句,但对林寿这个缝尸人来说不同,他看着摇曳在阴山纸宝中的走马灯,看着沉浮在荒冢群坟中的卖尸录。
谁会回来?尸体留给谁?他们?
林寿眉头紧皱,这卖尸录,这大景的丧葬之仪,到底有什么秘密?
走马灯跑完了,尸体定价地字二品。
卖尸录奖励一部大师绝学,咫尺天涯。
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没什么好说的,大太监迈入武学大师的立命绝学,效果也见过了。
只不过林寿的百年功力,没法做到大师那么举重若轻,玩不太动,走一步没出三米远,整个丹田就差点被掏空了,那大太监刚才缩地成寸可比他自如的多,果然大师是个门槛,没跨过去还是有质的差距。
绝学收入囊中,虽是好物,但相比起来林寿先前在走马灯里看到的震撼消息,就显得就逊色许多了。
先帝雍皇的遗言虽然说得并不多,但寥寥几句让林寿上了心,毕竟这很可能是关系到卖尸录的消息,可惜信息太少,不知道雍皇可还有什么知道的没说?要不然,自己亲自去看看他的走马灯?
林寿挠了挠头,来个皇陵一日游?
这事暂且记在心里,眼下人还在皇宫,等回去再说。
阴间纸人送丧队还在肆虐,这么长时间了,禁军也有突围,但是万里长城术起,借皇宫龙脉之势,整个紫禁城俨然变成了铁荆棘遍布的迷宫,林寿则重新回到了太和殿。
大殿上,无左右,就俩人。
窝在龙椅里抽着大烟的是君。
扛着铲子站在下面的是民。
林寿正想说话,却不想乾皇先开口了。
“朕这大好的大景河山,强国盛世,为何总会出你们这等刁民。”
嘶,林寿挠挠头又想开口,却又被乾皇抢话继续说道:
“朕饱腹诗书才气,文武双全,十全武功著书,万千诗篇传世,流芳百世,不可不谓有才学之君主。”
啊?氪光国库砸战功?烂诗遗臭?
“朕深得民间百姓爱戴,每下江南总有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多有良俗女子倾心于朕之风采。”
啊?六下江南劳民伤财和强抢民女也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朕有上天眷顾,明君长寿,如今寿至耄耋,还有万千老叟真心实意为朕贺寿,敬大景之盛世!”
啊?祸害遗千年?
“朕一代明君普惠天下,却被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各种造谣诋毁,幸得朕明察秋毫,分辨你等霍乱之言。”
啊?始皇帝都不敢像你这么吹文字狱。
乾皇说的慷慨激昂,对自己的“功绩”那是如数家珍,可给骄傲坏了恨不得叉会腰,说到自豪处直拍被大烟掏空瘦骨嶙峋的胸脯,然后咳咳咳被呛的咳嗽。
林寿看着直挠头,哎你说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平常九爷懒胳膊懒腿儿的今天好不容易出个远门,到你这紫禁城遛遛弯,就为了在这听你吹半拉时辰牛逼?
林寿实在没那个兴趣听,扛着埋人铲,两步人到了乾皇近前,一铲子拍下来。
吼!国运老龙盘踞峥嵘!
乾皇傲慢的眼皮都不抬,嘴里说着:
“放肆狂徒,朕乃真命天子,国运护体,岂是你能伤的了……”
话未说完,轰隆!一只白毛巨手从天而降,一把掐住国运老龙捏长虫般拎起,塞入血盆大口,嘎吱吱,这条天子不仁所依仗的不可一世的国运老龙,此时如同微不足道的糖豆一样,在咀嚼中粉身碎骨。
一切不过片刻功夫,风轻云淡的结束,老龙吼的精神抖擞,死的平平无奇。
林寿的拘仙敕神符收敛,压龙仙重新镇入他的主脉窍门,伸手拍了拍乾皇肩膀。
乾皇脸色煞白,看着粉碎了国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如同一直以来的傲慢,被突然抽去了靠山脊梁,尽显退去这身龙皮之后的本来面目。
他为君,肆无忌惮。
他为人,色厉内荏。
“你你…别杀我,朕,朕…刚才那些话不算数,朕就觉得这事还有商量,朕其实也一直心系天下苍生……”
林寿却用埋人铲敲了敲乾皇的脑门。
“岁数大了,能不能就少说些废话,天下苍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来找猫的,我家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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