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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很高兴见到你


  洗三这日,屋里正尴尬着呢。

  孙氏瞪着李氏拿出来的小银牌。

  啥意思啊?就显摆你比我大方是怎的?两位妯娌之间差这么多,这不是踩她一脚嘛。

  朱家伯母也没想到三儿媳妇那样节省的人,会不声不响敢送这么贵重的礼。

  之前压根儿没和任何人提前通过气。

  可以说,将她这个做长辈的还有老爷子都压过风头了。

  但朱家伯母是真变了。

  自从朱老爷子身体好转,重新定下家里规矩,让各房头每半年就要交给朱家伯母有定数的赡养银钱,同样也是约束她,即便是亲娘往后手也不能再伸长,不能再管儿子们房中账。

  她知道这是老爷子为她最后一次出头。

  她要是不遵守,自个先坏了这规矩,儿子们往后只会被儿媳妇撺掇的一文钱不交,会像老爷子病中那阵乱套,还有可能不会管她。

  她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不如像眼下似的分的清清楚楚,所以朱家伯母只瞟了眼李氏,也不打算回头多加斥责。

  愿意多花银钱去笼络侄儿一家,就去花吧。

  李氏那么个过日子仔细人,不可能没有所图。

  再说反正是老三两口子自己挣的,没管她要一文。

  小稻和白玉兰意外地对视一眼。

  小稻还是对李氏保留意见的,她身子不便,只能由白玉兰推拒道:“一家人,怎买这么贵重的,你这也太客气了,快拿回去不能要。”

  李氏刚张张嘴要说些漂亮话,外面忽然传来叫喊声:“撇子啊,快着些,我远远瞧着,队伍好像回来了。”

  堂屋里全是男人们在唠嗑。

  虽有好些人是特意来看新生儿,但并不方便真进做月子那屋探望。

  男人们闻言立马纷纷站起身,接着就响起接二连三的往前跑的脚步声。

  “艾玛,我的儿啊,你咋瘦成这样,这是遭了大罪了。”

  当朱老爷子和左撇子跑到村头去迎队伍时,已经有大娘在对着自个儿子抹起了眼泪。

  朱老爷子眼泪也差点儿落了下来。

  这是朱老爷子头一次亲眼见到朱兴德从外面回来。

  他的德子呀,那都要瘦脱相了。

  是不是上次去边境运酒也累成这副样子?

  还糊弄他说,不辛苦,总是和他报喜不报忧。

  是了,钱难挣、屎难吃,那不遭罪咋可能。

  “爷?你咋也在这里。”

  “你媳妇生了,这今儿是洗三的日子,我是来看看你媳妇和孩子的。没想到你回来。”

  朱兴德大松一口气。

  说实在的,他拼命往家赶路就是为陪着小稻生产。

  他记忆犹新,上次他媳妇生甜水就遭了大罪。

  那家伙,当初他在产房外面,听着小稻撕心裂肺喊了好几个时辰还晕了两次,吓的他腿肚子转筋,那真是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啥叫生产如鬼门关走一遭。

  所以他惦记着,小稻生这个时,他得陪着啊。

  凡事还要往不好了想才能有心理准备,陪着是以防媳妇出现个三长两短,他听不到,也见不到。他甚至已经想好台词,一旦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也干脆别费劲儿了,他要吼出:“保大不要小,往后不能生也行,只要媳妇还活蹦乱跳。”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错过生产。

  早知道他就不为急赶路遭这么多罪了,连着骡子和牛都累的口吐白沫。

  但好在一切顺利。

  他不用问就知晓顺利。

  你想啊,他爷来探望了,家里还有心情给个小奶娃子办洗三,这景整的,学人家大户人家,那不正说明媳妇啥事没有,很棒棒?

  朱兴德接着才惦记起其他,人没下车就兴奋追问道:“已经生了?我媳妇生个啥。”

  总是生不出鸡鸭鹅狗猫的,不是男就是女。

  “生个女娃娃。”

  话落,朱兴德就一抖。

  因为他岳父也不知是怕他不喜还是怎样。

  朱兴德怀疑,很有可能是岳父自个很遗憾生的不是男孩。

  只看岳父一边叹息,一边一大巴掌拍他后背上。

  所以朱兴德等于是在听说又有个闺女的同时,他就龇牙咧嘴差些疼出了眼泪,眼圈儿发红,后背还见了血。

  这也注定了他往后会为闺女,又是流血又要流泪的挣钱。

  杨满山下马,急忙隔开左撇子:“爹,我大姐夫受伤了。”

  “什么?哪里受伤了!”

  “您拍的那里。”

  左撇子一哽:“……”

  乱套了,外面正经乱套好一会儿。

  运输队里有好些村里娃回来了,正七嘴八舌说这一趟见闻的。南面打起来了,北面也打起来了,近二年咱的日子要不好过。

  还有被问及咋造成这副鬼样子,小子们急忙向家中老娘诉苦的。

  小子们讲述别看这趟活没有上次天冷,但却比上次遭老罪了且还很危险,能没死,全须全尾回来都是我们太厉害,都是我们头头指挥有方。

  还有拦住朱兴德和左撇子,非要由衷讲几句感谢话的。

  因为朱兴德救的是左家八爷爷的孙儿,这才受的重伤。

  朱兴德不当回事儿:“你老别客气,这不是在给我家干活?理应护着。”

  八爷爷却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理应啥呀,出去前就讲好了,你们家之所以给开那么多银钱,还特意雇了那县里离职的拳师,提前多少天就教他们耍枪弄棍,就是怕路上会出点儿什么事儿。这份工钱里也等于带着那份危险钱,咱大字不识,但咱懂这个道理。”

  八爷爷认为,朱兴德作为东家,不但没让花钱雇来的这些小子们保护他,反过来在遇到危险时,还不惜豁出命护着他家孙儿。

  他很感念朱兴德这份救命之恩。

  朱兴德不救、不让自己以身犯险可不可以?可以,但人家没有。

  撇子真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位心肠软乎良善的好姑爷。

  被八爷爷这么一说,左里正也跟着感慨几句。

  这话也只能他来说,才更可信。

  他细讲一番你看外面那些地主老财对雇来人的态度,恨不得别人的命全都不值钱,只他们是值钱的,雇你们就是干这个的。以及那些城里商贩雇人干活的,对下面人的态度。

  左里正说,其实他举例的那些人,才是最正常的常态。

  左家这种,简直是花了钱“还买罪受。”

  运输队的小子们早就被朱兴德折服。那往后就是他们的真老大。

  但此刻听完这些,仍和村里人们一样由衷喊道:“仁义啊,好人。给这样的人干活,放心。”

  “对,咱放心,遭了一路的罪了,可别着急算工钱,先好好休息最重要。”

  朱兴德苦着脸,这种气氛快速离开显得不合群。

  只能边走边说话,可是心里早就火烧火燎的了。

  还是他祖父心疼他,这一路也挎着他胳膊始终没撒过手,说道:“都平安回来了,赶明儿再唠吧,让我孙儿赶紧回家,家里添了喜事,都在等着呐。我孙儿身上还有伤。”

  他着急想看看小孙儿身上的伤。

  “对对对。”左里正急忙帮着张罗卸行李。

  左撇子也接手这些车辆,连满山都给空出来让赶紧回家歇着吧,由他来招呼人,喂那些拉脚牲口,再卸下车板。

  ——

  朱兴德此行,累的是又黑又瘦。

  他在一大家子人的注视中,有他伯娘、嫂子们、外婆、岳母还有村里好些位和岳母交好的妇人,一步步走向小稻。

  朱兴德弯腰小稻笑道:

  “听说又生件小棉袄?

  这回我可暖和了,两件保准儿不透风。

  到老了,咱俩还不用争风吃醋,一人一件,不偏不向。

  正好甜水那件棉袄,我算是指望不上了,她老早就见天儿的和你亲,却叫我臭爹。这件我争取让她打小就和我更亲香。”

  不止说,朱兴德还控制不住的伸出了埋汰大手,也顾不上有别人在瞧着,用手摸了摸他媳妇的脑袋。

  小稻指了指新出生的女儿,“嗯,那是你的那件。”

  朱兴德这才分神看过去,这一细看,为了能离得更近些,需要弯腰幅度大一些看向炕里,他后背的伤口彻底裂开。

  秀花皱眉:“德子,你后背出血了。”

  小稻一听当即就慌了,不停催促让朱兴德脱衣裳让她看看。

  朱兴德一把拽住左小稻乱动的手,又用另一只手,边小心翼翼碰碰小闺女,边随口安抚道:“没大事儿,你让我再多看几眼,我这才见着小闺女,等稀罕够出去换药就行。”

  心里是郑重其事对着小女儿道:小闺女啊,我是你爹,亲爹,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此时,所有人也算是都瞧出来了,大德子不愧是只他自己的孩子是宝,别人的都是草。丫头又咋样,一样的傻乐呵。

  又喜当爹了,那份喜气劲儿,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压都压不住。

  而孙氏和李氏亲眼见到这一幕,是打心眼里从没有过的要羡慕死左小稻了。

  那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她俩恨不得对朱老二和朱老三发誓,只要你们能像德子对小稻一般对媳妇好,她们绝对会为自己的小家,心甘情愿玩了命的任劳任怨,更会对自家男人掏心掏肺的好。

  女人不怕苦,怕的是失望。

  可人家德子从没有让小稻失望,无论是过去当二流子时期,还是眼下有钱了,小稻生了女儿。

  就可见是不是好男人,这都有迹可循的。

  朱兴德以前还没啥钱呢,却知道要过年给媳妇买朵花戴、买块布做新衣。

  小稻不乐意说,花那冤枉钱干啥,再别买了,他却说不行,让媳妇美一美咋能是冤枉钱呢。给媳妇花钱,永远不冤枉。

  媳妇干活累了,都不用告诉,朱兴德就会先站出来一张嘴叭叭的质问,凭啥只让他媳妇一人受累?又分析他媳妇哪里比其他嫂子干活多了,欺负谁呢那是。

  孙氏和李氏一声叹息:“唉!”

  惹的朱家伯母很是莫名其妙,瞪了一眼警告别找事儿。

  朱家伯母误会了,以为两个儿媳妇没见到朱兴德失望的表情才叹气。

  但实际上,孙氏、李氏是心想:

  她们在朱老二和朱老三身上,就从没怎么见过这种好男人的痕迹,那都无迹可寻了,所以也就羡慕羡慕吧。

  心里明镜的,别抱有同是一家兄弟会变成差不多的想法,那样容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

  白玉兰一波波陆续送走来下奶的客人。

  往外送人时,经了这么多天,她头一次笑的那叫一个舒心。

  且还不着急回家,恨不得声大些唠嗑,再多招来一些人。

  几位妇人都走到大门口了,还振振有词夸奖呢:

  “你说你眼光咋就那么好呢,你家咋那么会挑女婿呢。我告诉你,玉兰,我这人说话从来不扒瞎,往后看吧,就冲你家德子那个心疼媳妇的架势,稻的大福份还在后面哪。哎呦,都给我一把年纪看脸红了,跟着一起心里甜滋滋的。”

  “可不是,又是抬脸看大的,很怕生娃做下病,又是顾不上伤口想多看两眼小的。那眼里就那娘几个,再装不下其他。

  可见那个想得慌呦。

  看的我一把年纪都觉得,你说咱咋就没那好命呢。

  咱家那臭老爷们别说心疼人了,恨不得累的在大地边生孩子,遭了一场罪,月子里也不带疼人的,还会嫌弃你坐月子耽误事儿,没给他好好做饭,没人喂鸡喂鸭。

  人家啊,有那空闲,能有空和旁人聊土坷垃,十年如一日却没句关心话。”

  这位婆子对她男人,比气白玉兰对左撇子还看不上眼,张嘴聊起这些事情,全是抱怨。

  另一位赶紧截住话题,玉兰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站在外面非要多聊几句是为啥呢,人家是要听夸。

  你扯你家那些破事作甚。

  “我和你说,玉兰,你家稻先生两个小闺女真挺好,这叫好事,你得一点点往上叠加。等过两年再来俩大胖小子,就能凑个一对儿好字。你说这次生个丫头,都能给你家大女婿乐屁了,赶明儿再来个小子,稻那还不得被捧上天啦。”

  这位嘴巧:“咱村里啊,所有嫁人的闺女里,论起有福气有一个算一个,还得属你家这仨。行了,咱几个不和你聊了,我得在煮饭前,去老王家嫂子那里转悠转悠去,好好讲一讲啥叫真被男人当回事,让她好好开开眼,要不然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也免得她在背后咧个大嘴叉子瞎讲究人,别以为咱几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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