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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转世


“父皇!”

  “陛下!”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整个坤宁宫就仿佛按了静音键。

  “恩!”近三十年的君主生涯,让朱谊汐充满了威严,即使他嘴角含着笑。

  他第一眼并不是看向诸王,而是二公主永清公主,其早就嫁给了安国公李继祖之子,如今儿女成双,成了贤妻良母。

  不过此时她,在皇后和兄弟们面前,依旧露出几分童真气。

  “永清来了!”

  朱谊汐看着站着有模有样的外孙,忍不住摸了摸脑袋,笑道:“难得,肯来看你父皇!”

  “父皇说哪里话!”永清公主忍不住撒娇道:“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嘛,有公主府不待,天天回皇宫……”

  “公主府也不错!”皇后孙雪娘柔声道:“只要你与驸马和睦相处,我就满足了,嫁出去的女儿,哪能天天跑娘家。”

  朱谊汐摇摇头:“女儿孝顺爹娘,多来看看才是好事!”

  旋即,皇帝的目光聚集到了诸王身上。

  老大秦王自然是首当其冲。

  在朱谊汐的目光中,自己这位庶长子愈发的沉稳了,皮肤也黑了,双目内帘,昔日的锋芒收起,上位者的气质凸显无疑。

  “几年了?”

  朱谊汐叹道。

  “禀父皇,绍武二十年儿臣回来了一趟,如今已经有六年了!”

  秦王瞬间眼眶发红,一副情难自控的模样。

  朱谊汐也懒得计较他是否演的,但心情却颇有几分不好受。

  秦王十八岁就入安南,异国他乡进行打拼,其中的辛酸难以言表。

  也正是秦国的矗立,使得封邦建国的政策得到了再次确认,从而演变为了国策。

  “难为你了!”朱谊汐安抚了一句:“如今秦国日新月异,倒是显得你本事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

  “全赖诸臣辅佐之功,儿臣只是采纳他们的意见而已。”

  秦王倒是谦逊的很。

  “你是诸藩之长,要做表率。”

  夸奖了一番后,朱谊汐目光继续在几个儿子身上转悠。

  次子齐王,五子越王,六子卫王,七子福王,九子湘王,十子梁王,合计七王聚集北京为皇帝贺寿。

  余下的诸王,要么距离太远,要么是藩国新立,离不开人,皇帝就特令其在藩,无须前来朝贺。

  毕竟也不是什么整寿。

  父子之间的话题,无外乎国事罢了。

  福、梁二藩就是在蒙古高原,典型的一城一国,数万帐牧民,以及万八千的农民种地,就能支撑起来。

  平日里遇到什么灾害,也会有漠北将军救济帮忙。

  这是距离近的好处。

  湘国在文莱,婆罗洲北部。

  湘王去年就藩,日子还算安逸:

  “禀父皇,湘国汉人较多,田地虽然不如秦国肥沃,矿场不如齐国丰厚,倒是过得去!”

  朱谊汐缓缓点头。

  皇后听得眯着眼,倒是入神了。

  湘王是她的幼子,如今日子过得去,也算是让她欣慰了。

  一旁的卫王则紧随其后:“高棉覆灭后,大小贵族反抗不断,儿臣不断遣人剿灭,又多加安抚,这两年才算是稳定下来!”

  “幸赖父皇开恩,卫国才得以招募移民,朝歌城如今丁口已有十万,全国百余万……”

  东南亚的各国中,还有这两年在婆罗洲建立的岐国,闽国。

  湘、岐、闽,三国分一岛绰绰有余,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划定边境,因为还为找到边境在哪!

  毋庸置疑,湘王就是婆罗洲三国之长。

  而秦王嘛!

  红河三角洲能养几百万人,湄公河三角洲还未大规模开发,但实力初显,卫国也较为顺从。

  至于从柔佛国土上建立起来的蓟国,北方是暹罗,南边则是南洋水师驻地新加坡,安稳是自不必提的。

  到了今年,朱谊汐决定再接再厉,以一年一国的速度,把杞国建立在苏门答腊岛,曾经的旧港宣慰司的国土。

  见着皇帝露出沉思,齐王忍不住道:“父皇,在香料群岛东边,还有个新几内亚岛,是荷兰人发觉的,还未多开垦,其面积不下于婆罗洲……”

  “新几内亚岛?”朱谊汐眉头一皱:“这倒是个好地方,除了荒凉了点,野兽多了些,倒是并无什么坏处!”

  “甚好,可给你的几个弟弟封国了。”

  瞥了一眼众儿子,朱谊汐心中苦笑:“一年一国来不及了,至少要一年两国才合适。”

  在贾代化攻下的阿姆河流域,与辽国接壤的阿富汗北部平原时,朱谊汐一直心中平和,想着要不要设立藩国。

  毕竟太远了。

  随后,辽王因为不愿意直面波斯,所以上书朝廷,想让一个弟弟当前哨站,建立藩国,互相帮助。

  朱谊汐思虑再三,同意了设立藩国的方案。

  就此,阿姆河流域就设立了邢国,乃是辽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辽国与邢国,自然是天生的盟友。

  同时,前两年太子在高原上灭了尼泊尔三国,从而请求朝廷设立藩国,以为高原屏障。

  尼泊尔在喜马拉雅山南麓,与印度接壤,山岭较多,不是什么好地方。

  朱谊汐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要选了优秀的儿子,十八子雍王就成了首选。

  此子性格谨慎,但又不乏武力,为人阴沉,属于谋而后动的角色,最适合在这等中间地带经营藩国了。

  不像是南洋,那里几乎成为了大明的内海,又有南洋水师帮忙,可谓是安稳异常。

  “陛下,太子殿下抵京,已至宫城……”宦官轻声道。

  这下,气氛立马就缓和许多,人也活泼起来。

  “让太子携太子妃来坤宁宫吧!”

  皇帝轻声道:“正好与大家伙聚聚!”

  历经多年的地方磨砺,尤其是高原的环境,朱存渠在白皙的皮肤,也不免变为麦色,以往儒雅的气质褪去,多了几分凌厉。

  同时,独掌大权的熏陶,让他不自觉地呈现出一股自信。

  “殿下!”太子妃柔声道:“陛下在坤宁宫叫咱们过去!”

  朱谊渠无所谓道:“还是那老一套,问施行,问后果,问由来,老头子的心,从来没放下过。”

  嘀咕着,他换上了龙袍,撇了一眼站地笔直的小人,正在开蒙的儿子,嫡长子。

  不出意外,等到他年岁大些,太孙的名号也会赐下。

  他离京多年,这个好儿子陪伴在父皇母后身。

  “安儿,咱们去看祖母!”

  牵着其手,朱存渠难得露出一丝温情。

  虽然这些年来,他陆续纳了十几位妃嫔,但子嗣单薄,只有四子三女,较皇帝差之千里。

  对于拥有嫡长子身份的儿子,他天然地就亲近些。

  另一边太子妃则落后半步,不敢逾矩。

  片刻后,三人抵达了坤宁宫。

  一应的喜意自不必提,皇孙的懂事可爱,搏得了藩王们的一致夸奖。

  太子一如既往地汇报起琼州府的改土归流政策。

  说了一通,但却不得不表示难度很大。

  黎瑶生性蛮横,桀骜不驯,教之以农桑可谓是困难重重了。

  …………

  此时的拉萨,一片祥和。

  距离太子改革将近四年时间,西臧也开始名副其实起来。

  大量的农奴被解放,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和房屋,成为了自耕农。

  中小贵族们也顺应世事,让农奴变更为佃户,长工,改善其生活水平。

  昔日数万帐和硕特蒙古人,并没有因为和硕特汗国灭亡而跌入谷底,而是分到了牧场牛羊,成为了西臧的一部分。

  毋庸置疑,相较于之前的贵族和僧侣消费,自耕农和地主们更乐意花钱购买大量所需,无法自给自足。

  这样一来,西臧的经济,立马就活跃起来。

  至绍武二十就年春,西臧的耕地面积达到了五百万亩,草场两三亿亩,人口增加至一百五十万。

  其中,寺庙近五千座,僧侣超过十万人,可以说每十五个人就要供养一位僧人。

  拉萨可以没有商人,但不能没有僧人。

  粮食勉强温饱,而牛羊畜养数量不断攀升。

  几乎是肉眼可见,拉萨的人口突破了十万关卡,涌向二十万人。

  索朗扎西怀着感恩的心,跟随的商队来到了拉萨,然后亦步亦趋地在客栈订下了房间。

  紧接着,他与大部分的牧民一样,来到了布达拉宫,朝觐达籁活坲。

  自然而然,他们这些屁民根本就没有资格见到活坲,只能在布达拉宫外面跪地祈祷,诚恳异常。

  “对亏了佛祖保佑,我们才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索朗扎西认真地叩拜着:

  “希望这样的好日子继续保持下去,不能回到从前……”

  想着以前那为奴的日子,他不寒而栗。

  妻女任人霸凌,自己却不能有丝毫的阻拦,不然的话轻则挖眼,重则断手要命。

  如今家里有了十几亩地,还有草场,种的粮食自己吃,变卖牛羊能改善生活,隔三差五能喝上一杯羊奶,每个月都能喝上一杯奶茶。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

  多亏了太子殿下!

  “佛祖保佑太子殿下长命百岁,永享福禄……”

  他嘀咕着,将怀中的钱袋打开,拿出了一块银圆,认真地放置在钱箱中。

  拉萨的牛羊不值钱,一头牦牛只要一块钱,羊甚至只要三毫,这一块银圆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让开!”

  在他上香,来到广场上继续叩拜的时候,忽然几个僧侣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广场上的信徒们立马让开了一条路,让这些僧侣走过。

  索朗扎西自然也不例外,粗暴的被推开,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脑袋与大地接触了。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埋怨,反而抬起头看着这些僧侣,面色惊恐:“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第巴罗桑土登抬起头,面色严肃:“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打扰到佛爷吗?”

  经过一番改革后,虽然才回到高原一年,但第巴依旧代替达籁掌握着宗教事务,权势依旧显赫。

  毕竟在高原这样的环境下,宗教影响社会方方面面,地方衙门哪敢真切的做对,多多少少还是会配合的。

  “尊敬的第巴!”僧人脚步急促,忍不住道:“德木活坲西去了!”

  “什么!”罗桑土登大吃一惊,然后推开僧侣,直接朝着房间内而去。

  坐在蒲团上,正熟读经书的达籁,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怎么失了分寸?”

  “佛爷,波密等地区各寺院总寺主,第穆教主,四世第穆呼图克图西去了!”

  面对这番话,达籁浑身一阵,不得不低头念起佛来。

  第穆活坲是林芝地区寺院的总寺主,在整个高原地区,拥有着仅次于达籁和班婵的威望。

  四世第穆呼图克图由四世班婵认定为三世第穆活坲的转世灵童,从五世达籁受比丘戒。

  可以说是他的徒弟了。

  这些年来,一直跟随他去往北京城。

  后来得封呼图克图,荣誉加身。

  不曾想,突兀的圆寂了。

  这对他的打击颇大。

  “巡抚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第巴如实道。

  达籁叹了口气:“金瓶掣签,看来要开始了!”

  这在北京城达成的协议,对于规范地方活坲世系传承是极为有利的,也保证了基本的公平。

  但却是第一次施行,也不知道高原会不会适应。

  西臧巡抚张京墨对此早已经有了预料。

  早在第穆活坲缠绵病榻时,他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立马千里飞信传给在西康省的康臧总督。

  旋即,他令人保护活坲,使得其圆寂前,留下了必要的信息,为灵童的找寻获得了条件。

  其一旦圆寂,立马在整个林芝地区进行寻觅同日、同时出身的孩童。

  事关重大,他直接派出了上千人。

  与之前不同,这些人的方向在民间的牧民,而不是在那些贵族之中。

  “这可是第一次,一定要顺利!”

  张京墨嘀咕着,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对于朝廷来说,金瓶掣签说万遍,不如真切的施行一次,如今却是好机会。

  经过两三月的查询,终于在林芝外找寻到了三家在活坲圆寂时同时刻出生的孩子。

  僧侣们禀告身份后,带回了拉萨,就地观察起来其日常,然后记录。

  在这个时间,金瓶已经由喇嘛们念经多日,康臧总督则适时地赶到了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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