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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遗嘱一屁股的条件(2)


老头子真他妈会跟他抢人!

        应寒年把一腔怨气撒在牧子良身上,然后把蜂蜜水摆到一旁,弯下腰把林宜从床上横抱起来,抬起腿,一脚勾着被子掀开。

        “唔……”

        林宜靠在他的怀里,低喃了一声,声音像小猫似的,挠得他胸口发痒。

        应寒年低头看她一眼,眼神幽幽的,在禽兽和柳下惠之间挣扎再三,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床上,替她把外套脱下,把一头长发理顺拨到一旁,然后伸手把被子盖上。

        林宜闭着眼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完全没注意身边还有一个他。

        应寒年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放下手在她唇上刮了一下,低哑地道,“今天就先放过你。”

        说完,还是口干舌燥。

        应寒年端起那杯蜂蜜水仰头一口气饮下,喝完,眉头拧得紧紧的,真他妈酸。

        安顿好林宜,应寒年一个人走出去,走到甲板上。

        外面的风不大,夜空漆黑,灯光照着海面。

        他在躺椅上躺下来,双手交叠枕在头后,黑眸望着头顶的天空,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应少,酒。”

        一个保镖拿着两瓶烈酒搁到他旁边的桌上。

        这是应寒年一次酒后吩咐的,说是只要看到他一个人呆在甲板上,就聪明点把酒送过来。

        应寒年转眸看一眼,视线落在烈酒的瓶身上,眼里含着一抹笑意,“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

        保镖不解地看着他。

        “拿走。”

        应寒年道。

        “是,应少。”

        保镖不敢问原因,拿着酒离开。

        应寒年独自躺在躺椅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灯光下,他的身形颀长,修长的侧影投到地上,影子投印出的脸部轮廓更为深邃。

        ……

        就这样,游艇回到S城的海边。

        一下船,林宜就陪着应寒年去安放应咏希和姜家夫妻的骨灰。

        应寒年把他们的骨灰安放在墓园,这个墓园里还有林宜妈妈的墓碑。

        林宜踏进思安墓园的时候,被应寒年的举动惊到了,应咏希的墓碑离她妈妈的位置不是很远,墓碑已经立好,但上面没有刻字。

        天灰灰的。

        不是很晴朗,有些风却不是很大。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修身裙装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应咏希年轻时候的照片,她心情沉重。

        应咏希是她崇拜多年的偶像,在知道应咏希的事迹后,她真的心疼这样一个女人。

        如今,应咏希终于能如愿以偿回到国内,可惜,却连骨灰都不是全的。

        她看向应寒年,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衬衫长裤,面色凝重地捧着崭新的金丝楠木骨灰盒慢慢放置下来,封上石板,便算是让应咏希落叶归根。

        应寒年在姜家夫妻的墓前先跪下来,再朝应咏希的墓碑下跪。

        林宜见状,跟着他双膝跪下,静静地陪在他的身旁。

        没有庄重的仪式,只有两束鲜花静静地搁在墓碑前。

        她看着应寒年,他跪在那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轻风拂过他的短发,他盯着面前的无字墓碑道,“妈,给你搬家了,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熟?”

        “……”

        林宜跪在地上,安静地听着。

        远一些的地方,牧子良正坐在轮椅上,沉默地看着他们。

        “没事,你找个人认识认识,她是林宜的妈,叫赵如,过去几个位置就找到了,你让她领你在这里熟悉熟悉。”

        应寒年的嗓音低沉,口吻随意轻松,就好像是给自己还在人世的母亲地搬个家。

        林宜听着,鼻尖莫名地酸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次简单的搬家该多好。应寒年说完便转头看向林宜,林宜明白他的意思,便对着无字墓碑开口道,“偶像,我是林宜,我是您的一个……迷妹,我从小就看您的舞蹈光碟学舞,我一直都希望有机

        会能亲眼看您跳一次舞,能得到您的指教。”

        可惜,永远都不可能了。

        闻言,应寒年轻笑一声,握过她的手牢牢抓紧,“妈,她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以后会是我老婆,你儿媳妇,你就提前见见吧。”

        “喂……”

        林宜无语地看向应寒年,能不能不要在她偶像面前这样。

        “这话早晚要说的,怕什么。”应寒年低笑,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冲墓碑道,“妈,看到没有,这人已经被我套住了,所以我这辈子有的忙,你就不用再为我烦了,没事跳跳舞也好,找人

        打打麻将也行。”

        他说着,就像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说话。

        林宜看着他漆黑的双眼,他没有痛哭流涕地诉说思念,而是就这样说着一些类似家常的话,她听得心酸。

        她没有再阻止他,而是跟着道,“对啊,阿姨,我和您保证,一定不让他太早去烦您,您就安心享受自己的生活,不用理他。”

        “……”

        牧子良坐在轮椅上望着他们。

        这都叫什么话。

        换作以前,要有谁和他的亡妻如此说话,他必然勃然大怒,可现在,所有的情绪浮上来,都化作一声叹气。

        他望着那块冰冷的墓碑,如果从一开始他把应咏希留了下来,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不是有一天他死了,他的墓碑前也会有人和他诉说家常,叫他去下下棋打打麻将?

        真是人之将死,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牧子良自厌地想着,浑浊的眼中尽是惆怅。

        那边,应寒年拉着林宜从墓碑前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滑过墓碑边缘,黑眸深邃无底,薄唇微掀,道,“等我安排好一切,就来给你们堂堂正正地刻上名字。”

        语气坚决。

        这一天,不会太远。

        林宜被应寒年拉着往一旁走去,一个保镖抱着鲜花走上前来,递给应寒年,“应少。”

        “……”

        林宜有些狐疑地看向应寒年,不是已经把鲜花放到墓碑前了么,怎么还拿花?

        应寒年接过鲜花往前走去,林宜跟着上前,应寒年回头看她一眼,“你在这里等我。”

        “……”林宜顺从地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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